陆渠最后是挨不过陆禾诗娇声软语地撒娇,动工的时候还是带了陆禾诗。
田焱领着建筑队到陆家庄子施工的时候,见到陆禾诗也在还挺意外的。虽然陆禾诗是他们的东家,却是不太可能和他们一起出现的。
“见过老爷,见过娘子。”田焱作揖见礼,并不庄重。
田焱身后的工匠同时作揖见礼,都没有因为陆禾诗出现就乱了马脚。
陆禾诗教他们的,远远不止修路造桥的本事。
陆渠作揖回礼,也不摆架子,就像他会带着女儿来看施工一样。
建筑队开始动工,挖井布渠干得热火朝天。陆渠还以为陆禾诗会对挖土埋坑的事情感兴趣,谁想陆禾诗只是在庄子凉亭处端看他和建筑队画了押的契约。
陆禾诗的建筑队,每每动工前,都会准备好详全的契约,写上工程的所有细节,经由双方确认画押之后才会正式动工。
这是陆禾诗开的先例,南夏不抑行商,行商的关键是契约,她承包工程和做生意是一样的,合同上马虎不得。
当然南夏朝叫做契约,有了这个就能界清责任,她的建筑队也不怕拿不到报酬。
有了这个,除了皇家,哪个甲方拖欠她的工程款她都能告到京兆府去。
把契约翻看一遍确认田焱没有疏漏,陆禾诗这才往工地走了两步。
陆渠种惯了庄稼,现在更是亲自操起了铁锹,沿着定好的路线挖渠动土。
见陆禾诗走近,还指着一边的滑轮架给陆禾诗解释,“诗儿,这建筑队真乃鲁班传世也,此物能不费吹灰之力提上千斤之物。”
建筑队正用滑轮组吊土,在陆渠看来精巧的滑轮组就是鲁班在世。实际上这是陆禾诗教的,没有吊机陆禾诗只好教他们这种土法子了。
陆禾诗弯唇道:“爹爹脸上沾了土。”
陆渠一擦脸,哈哈大笑,“诗儿离远些,莫像爹爹一般。”
…
陆家的庄子动土三日,埋下暗渠,汩汩的湖水流进井底,好似泉涌一般。
“老爷,此真乃神迹!”老三叔看着井底冒出的水,感慨万分。
陆渠亲自提了个桶,扔到井下,不一会就拉上一桶清澈的井水。
“比起这个井,这个唤为滑轮组之物更为神奇,真不知是何等的能工巧匠能做出此等造化之物。”陆渠看着建筑队顺手给他搭的滑轮架,更加感慨。
挖井布渠他尚能通透,可这滑轮组为何能够以五分力提十分物,他却是捉摸不透。
若是换个谙熟工匠,琢磨一番也能看出,可陆渠不是,他看不出来情有可原。
“要是能寻到此人,定能给我南夏带来一丝生机。”
老三叔指着刚才建筑队离开的方向,“老爷,此物难道不是这个唤作‘建筑队’的造出来的?”
陆渠摇头,“适才我询问过了,他们那个领头的司务说,是他们的东家教授的,其中玄机他们也不得精妙。”
陆禾诗拿出帕子给陆渠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听到陆渠赞不绝口心里不由莞尔,只是些取巧的方法而已,在陆渠口中却成了能给南夏带来生机的神物。
“爹爹,此物只是取了巧,不如爹爹口中那般神奇。”
陆渠坚持自己的说法道:“巧思如此,造出此物之人当有大智。”
陆禾诗无奈,接过陆渠手中的绳子,把桶扔下了井里,绳索顺着滑轮落入井中。
“爹爹且看,女儿提上这水桶,这绳走了几丈,这井又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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