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雨好不容易等到了陆禾诗愿意离开,拉着陆禾诗一步都不敢停地往回赶。
陆禾诗也不着急,走到陆宅所在之后,寻到一处院墙低矮处,就要翻过去,头刚露出刚好对上了一张脸。
陆禾诗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把陆沝推了一下,陆沝顿时往后跌去,发出一声惨叫。
手上发力攀上院墙再一跃而下,陆禾诗随手摸了一块石头往陆沝头上磕了一下,陆沝想不头昏脑胀都难,陆禾诗再补了一下,陆沝翻着白眼悠悠昏了过去。
没有陆禾诗熟练的纤雨翻进院墙内,看到晕在地上的陆沝,整个人都吓傻了。
“娘子,郎君他…”
陆禾诗:“没事,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把人拖到墙根阴凉处,免得夜露重把人冷醒了,陆禾诗这才拍拍手往自己的香云居回去。
第二天,陆家的门人发现了陆沝,陆沝差点没被冻死在外面,还因此染了风寒,被拘在陆家养了几日。
又过了三日,陆沝已经活蹦乱跳的了,只是最让陆老太太和陆鲁氏放心不下的就是陆沝那顽劣的性子。
陆沝好了,陆家又会有新的客人。齐李氏说了过几日登门,三日功夫一日不少,一日不多。
几个妇人说东扯西,最后陆老太太还是让人去请陆禾诗。前些日子就说好了,去请的时候让陆禾诗称病,不出来见人。
所以当陆禾诗依然一脸无辜出现在堂屋的时候,陆老太太真的想一口气闭过去得了。
齐李氏斜眼瞧了两眼给自己见礼的陆禾诗,心想陆禾诗这么个软和的性子,她直接提前来退亲的事应该会伤心得哭晕过去的。
“诗儿,婶婶上次来得匆忙,忘记了给你带见面礼,这次给你补上了。”
齐李氏命人呈上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鎏金镯子到陆老太太面前,“这对镯子可是当年随我一同嫁入齐家的嫁妆,可是我妈妈给我准备的南疆蓝田玉。”
老太太瞧着一对镯子可劲喜人,想着这孙女怎么都不可能嫁一户好人家了,能收些好处还是极好的。
齐李氏见老太太面露喜色,知道今天的事多半是成了,陆家没了陆渠在三司使这个位置,也就和一般的小门小户没有区别。
“这里还有两千两的银票,和当年陆老爷和我家老爷约定的信物。”齐李氏又呈上一沓银票,用一枚羊脂玉雕纹玉佩压着。
陆老太太看着银票低叹一声,这齐李氏就知道拿银票糊弄人,这些年钱庄都不知道倒了多少,这银票说不准就跟白纸一样。可有总比没有好,老太太一并收了去,目光都没有落在那块玉佩上一刻。
“不能与夫人成为亲家母,老身真是万分可惜。”
齐李氏见事情成了,喜上眉梢,可还不忘几句客套,“是妾身和老夫人少了几分缘分。”
老太太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陆禾诗的鼻子要骂,“你还知道哭?要不是你这个不知检点的东西,老身怎会和夫人缺了这几分缘分…”
话一气呵成,就是怪让老太太不得劲的,陆禾诗站在一边不为所动,表情平静,哪里有一分哭得梨花带雨的意思。分明是她们一个送得开心一个收得开心,把退亲的事三言两语定下来了,还以为陆禾诗早就哭得不成样子。
“祖母莫气,人各有命数,强扭来的瓜不甜,下辈子当与齐夫人有缘分。”陆禾诗回了一句,不然让老太太觉得她可以拿捏就太让人糟心了。
老太太气得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伶牙俐齿!孽障!孽障!”
齐李氏也吃了一惊,原来陆禾诗的礼数都是装出来的?私下里居然这么和老太太唱反调?
还好没有娶回去,要不然她以后岂不是没有安生日子了?
陆禾诗向齐李氏盈盈一笑,施了一礼,“夫人,奴奴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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