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陆家的那位小娘子昨日进了长春馆。”
“长春馆?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兄弟果然真豪迈真郎君也。有诗云,‘风花竞入长春院,灯烛交辉不夜城’,这长春馆里面养的都是小倌,黄兄自当未曾流连。”
“你去过?”
…
自从昨日迷了方向错入了那腌臜之地,陆禾诗已经一整日未曾出过房门了。
“姑娘,吃些东西…”陆禾诗贴身伺候的婢女推门而入,登时眼珠子都要蹦了出来,眼前的陆禾诗挂在房梁上,三尺白绫明晃晃的吓人。
玉盘跌落,摔了个稀碎,还有婢女惊骇欲绝的尖叫。
…
陆禾诗再睁开眼,耳边尽是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声。
“烦死了!”陆禾诗噌的一下坐起,不掩饰被搅了好觉的恼怒。
她就知道,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连个觉都睡不安稳!
顾盼生辉的眸子扫了一圈,陆禾诗瞧着陆家人一众人刚要披上麻袋,现在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的样子,暗自庆幸自己早点醒过来,再迟一点怕是都要被埋了。
“闹鬼了!”陆家二房的三娘脸色惨白,直接嚎了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渠看起来惊魂未定,犹疑地靠近陆禾诗,“诗儿?”
陆禾诗拉过陆渠的大手,放在自己白玉般的脸庞上蹭了蹭,“爹爹。”
陆渠这才忙不迭地抱住陆禾诗,老父亲忍不住再次流下失而复得的泪水。
…
“娘子已然无碍,只是这真是闻所未闻,某可否再为娘子诊疗几日…”给陆禾诗诊脉的老御医捋着胡子,苍老的脸上居然有了几分兴奋之色。
陆禾诗悄悄白了老御医一眼,捏着嗓子道:“陈太医多虑了,我已经没事了,您老还是赶紧回宫,要不然宫里的娘娘们要是有事找您不见您,我爹爹私下找您前来可要挨陛下责罚的。”
自从陆渠从三司使被贬为都水监,这宫廷大内自然是碰不得的。这老御医还是看在以前的面子上,今天才会来给她诊一诊脉。
陆渠本来也有些担心会不会有隐患,可陆禾诗既然不肯,他也不会把陈太医留太久。这件事要是被御史台那些言事官知道了,说不得还得再参他一本。
老御医自知没有机会一探究竟,只好作罢,“既然如此,某自当告退。”
老御医走了,陆禾诗把陆渠一并打发了去,留下伺候她的婢女纤雨,伺候她梳妆。
她还是不太谙熟这古时候的发髻梳法,没有纤雨帮她可就太难了。
“娘子,今日可吓死奴婢了。”纤雨帮陆禾诗梳着头,一双眼睛还没消肿,还好陆禾诗活过来了,否则她这辈子都完了。
陆禾诗安慰道:“你这妮子自己吓自己,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说完,铜镜中陆禾诗的表情还是多了几分伤感,她是活得好好的,只是那真正的陆禾诗这一次怕是真的没了。
三年前,她——帝都监察院的监察员,陆禾诗,光荣地因公殉职了!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南夏朝,和原主一直都是共存在这副躯壳里,直到昨天原主三尺白绫寻了短见。
原主是个好姑娘,就是被根深蒂固的封建礼教思想禁锢太深,居然因为前天迷路进了小倌馆上吊了。
陆禾诗叹了一声,当时怎么不是她在掌控身体呢,这小倌馆在哪她都不知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找到地方。
…【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