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歪着头,一手抚着胡青的毛,一边认真的想了想。
苏南衣也不着急,没有催促,更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等着。
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是她的心里却无法真正的像表面一样,云景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了。
那个一直挥之不去的梦境,梦中的白衣女子,还有那个迷雾重重的树林,再加上那朵妖艳的花
现在,又对那把兵器似曾相识。
这些东西之间有什么内在的关联呢?
苏南衣胡思乱想,忽然云景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我也是在梦中见到过,不过,不是昨天晚上的梦,而是之前梦到过,有很多的树,在一个奇怪的树林里,有一只很大很大很粗很粗的树,长满了这种树藤。”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手臂比划,“的确是一棵很粗的树藤,那个树藤上长着许多”
云景的眼睛又忽然暗了下去,愣愣的一时没有说话,像是陷入某种情绪中。
苏南衣些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景儿!景儿,你怎么了?”
云景猛然回复了神,身体似乎打了一个激灵,“娘子!我记起来了,那棵树藤上开着很多的花,就是那种奇怪的妖异的花。”
苏南衣眉头微微一皱,“就是咱们画的那一朵?”
云景点点头,“没错,对!就是那个。”
他一边说一边跑到书桌前,把那幅画找了出来,“这种花就是开在那棵树藤上的,有好多好多。”
苏南衣手指轻轻摩挲着薄薄的纸,没有说话。
她隐约觉得,这些事情当中一定是有联系的,只不过,她还没有找到那个关键所在。
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好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没有那种即将要见到真相的惊喜,反而有些不安和紧张。
她实在是想不出,远在京城的云景怎么会和在这里的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
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这些关联就像是一张细细密密的,像是把她和云景都忘在了中间。
“娘子,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云景见她长久的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苏南衣抬头看了看他,轻轻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着景儿很厉害,别人都不认识就你认了出来,我知道以后要多和景儿在一起,时时刻刻让你在我的身边,这样还可以帮助我很多。”
云景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有些红了,但是眼中闪闪放的光像是璀璨的星辰,那些小惊喜藏都藏不住。
他连连点头,“好呀好呀,我也希望能够和娘子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时时刻刻永远都不分开。”
苏南衣摸了摸他的头,云景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屋内一片温情。
一天的时间迅速的过去,惊心动魄,跌宕起伏,但是这些,府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只是到了晚上的时间,赫玛亲自送过来,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博满的情况。
苏南衣告诉他今天晚上就能够送到首野的身边。
赫玛心里高兴,咧开嘴笑,“那好,我就回去禀告城主大人,有劳先生了!”
赫玛的心里比首野还到昔日咄咄逼人,对他百般欺压的博满,现在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实在是欢欣雀跃。
在首野的面前,他不敢表露的太多,到了苏南衣的面前,他反而没有什么顾忌了,反正,这么长时间以来,博满和他之间的纷争,苏南衣都清清楚楚。
而且,赫玛也明白,苏南衣对博满也十分的不喜欢。
说起来那个家伙又讨谁的喜欢了?
今天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自己活该!
赫玛喜滋滋的回去禀告。首野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心头也微微松了松。
他把手边的一张纸放进火烛中,火苗舔着纸,很快烧成了灰烬。
“城主大人,您这是”
首野看着跳跃的烛火,语气淡淡,明腾那边儿来了消息,我已经和他约定好,后天派一小波人去军营那边儿,做一些小骚动,让那个假货不得安生,最终引诱他出府出城。
赫玛的心头微微一凛,城主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后天晚上就开始行动了?
首野点了点头,“后天晚上,我们就回到城主府中,和明腾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赫玛的心里也很激动,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
不仅可以兄弟团聚,也能够重新回到城
主府中,等首野夺回大权,他又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城主府里的头等管家,不用再憋屈在这里,偷偷摸摸了。
首野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揉了揉。
“这个消息,等到他们把博满送到我的身边之后,我再告诉他们,在这之前,不许对他们透露,明白吗?”
赫玛心头咯噔一下,他知道,一旦首野顺利的回到城主府以后,就开始着手安排,怎么对付苏南衣他们了。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苏南衣也帮了他们不少忙,对他们兄弟还有救命之恩,他的心里实在是于心不忍
可是首野是他的主子,他以后还要在城主里生活,要仰仗首野,不可能背叛。
他垂下头去,“是,属下明白。”
首野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去。
直到赫玛走出院子,首野轻轻拍了拍手,从暗中闪现出一个人影来,形如鬼魅一般,声息皆无。
“暗中盯着他,看看他有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如果有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人无声的点了点头,又退入黑暗中。
而赫玛对这些一无所知。
只是那个黑衣人不知道的是,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对赫玛的盯梢,还有首野对他的吩咐,都落在了陆思源的眼中。
陆思源对这些并不意外,所谓的信任,所谓的忠诚,这些东西,他已经见过了太多。
而这些都抵不过人心,阴毒,算计,利益这些东西纠缠在一起,就像是一头恶魔,扎在人的心中,拔都拔除不掉。
一旦发作起来,人也就不是人,而是变成了一头凶兽。
赫玛的死活他倒不在乎,他只是想让赫玛知道,自己的那份忠心,到底值不值。
他打定了主意,只要那个黑衣人对赫玛动手,他就出手相助。
这个黑衣人不动手便罢,他要是真的敢动手,就让他有来无回。
天色很快暗了,很快,府里又陷入一片安静。
苏南衣按照和老修约好的时间,悄悄的去了他的院子。
老修的房间里点起了灯,亮如白昼,火光中博满的脸色恢复的和常人一般无二,一双眼睛也看起来接近正常,只是瞳孔更加漆黑一些,目光也有些木然。
见到苏南衣来了,老修立即招手,“快快快,你快过来瞧瞧!我说的没错吧?已经差不多了!”
苏南衣走到博满的面前,仔细看了看,点头称赞,“果然不错。”
老修摸着胡子,一脸的得意,“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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