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本王输了。”棋局已定,再下下去结局也是一样,君玄歌索性温润一笑,直接认输。
赢若风清冷的评价:“玄王的棋艺,天下再无第二人可拼。”
棋局上,黑子已经将白子围了起来,刚才若不是君玄歌失神下错棋,赢若风这局便输了。
君玄歌噙着温润的笑,儒雅的摇头:“若风谬赞了,本王棋艺虽不错,但天下总有能人异士。”
赢若风孤冷的眸子望着君玄歌,神色清冷,没说什么。
两人起身,城主则亲手收拾着棋局,承担着小厮的活。
白子衿瞄了一眼棋局,也不得暗暗心惊。虽然她看不懂棋,但黑白总能分清的。
君玄歌自谦,但他下棋布棋之术,泛大陆也找不出几个可以相比之人。
“子衿也懂棋?”君玄歌噙着浅笑,声音温润如春风,“改日我们下一盘如何?”
白子衿摇头:“我不懂,这种玩弄计策的事,我可不喜欢。”
白子衿说的是实话,她喜欢简单粗暴,就比如炸左相府一样。
下棋就如权术拿捏一般,一步生,一步死,计谋四伏,她玩不来。
君玄歌眸子里的温润有瞬间的呆滞,随后便化作深色掠去,他依旧笑得温柔高贵:“你当是不喜欢的。”
白子衿觉得这话很怪异,什么叫当是不喜欢,她是纯粹的弄不懂而已。
白子衿也没细想,君玄歌的心思则千起万伏。她那话是否在意指,她厌恶搬弄阴谋的人。
“王爷,赢神医,白小姐,太阳大了,不如移步大堂吧。”旁边收拾好棋盘的城主提议。
几人移步大堂,原本应该坐在高座的城主像个小厮一样站在君玄歌旁边,时不时落过君玄歌的眼神还带着激动和崇拜。
旁边的白子衿每每无意看过去,城主就立刻把头一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这把白子衿看得一头黑线。
看来君玄歌不仅粉丝多……还男女通吃……
三人坐在大堂里,赢若风生性清冷不喜说话,白子衿一脸黑线的看着城主大人,君玄歌则温润的品茶。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微妙了起来。
“子衿的事,我已在信中明了。”君玄歌如春风一般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倒也不显的突然,他温润的目光落在白子衿身上。
白子衿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我身中剧毒,解药缺一味主药,是贵国的北镜花,此行子衿是来求北镜花的,不知玄王可答应?”
白子衿身中圣蛊,和身中剧毒没啥区别,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也不算骗君玄歌。
“好。”君玄歌点头,温柔的面庞却带着一抹担忧,“我已将北镜花带来,你身体如何?”
白子衿愣了刹那后便笑了笑:“还好。”
他们的通信中,君玄歌给她的回信都是棱模两可,没说直接答应,也没拒绝。
本来,白子衿以为君玄歌是有什么要求要现谈,毕竟北镜花只剩一株,稀世奇珍,一般人都会提出一些要求。
白子衿倒没想到,君玄歌竟然一口答应了。
“玄王。”赢若风忽然开口,淡薄的打断,“恩情不白领,神医门可为玄王出手三次。”
出手三次,这相当于君玄歌有了三次保命牌,换一株他拿来当观赏花的北镜花,也是值得了。
君玄歌温笑摇头:“不必,我与子衿是好友,帮她是应该的。况且那株北镜花虽稀奇,于我而言只是养在院子里好看罢了。”
赢若风面容清冷,孤傲的声音吐出:“神医门之人从不白受恩。”
交易简单,人情难还,赢若风宁愿出更多的筹码,也不愿让白子衿欠君玄歌的人情。
君玄歌的人情……欠不起。
“赢公子真是算得分明。”君玄歌望着赢若风,笑容依旧儒雅,眼里的温润却含着几分冷意。
赢若风也不惧他,清冷的眸子就这么和他对视,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白子衿坐在旁边,星眸惊奇的两人,她怎么觉得这两人好像针锋相对起来了,是她的错觉吗?
“那个。”白子衿斟酌了一下用词,打断两人的“深情”对视。
“你们两个大男人互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已有些严肃的气氛瞬间被打断,赢若风和君玄歌都向白子衿看过去,两人的眼神都带有些无语。
白子衿一脸无辜:“看我干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现在虽然民风开放,但是你们两个粉……爱慕者众多,断袖了让她们怎么活。”
不仅赢若风两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尴尬起来,还有下人偷瞄了君玄歌两眼。
玄王刚才的确有点不对劲,该不会……咳咳,他在乱想什么,这可是他们温润如嫡仙般的玄王,他怎么能用自己肮脏的思想亵渎玄王。
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白子衿,我没有断袖之癖。”赢若风无语的看着白子衿,声音清冷。
君玄歌还能保持温润的笑,但是眼里的尴尬一看就明白的:“本王是喜欢女子的。”
原本以为这样已经是解释了,谁料白子衿星眸瞪大,诧异:“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们都这么着急解释干什么,难不成……”
原本的解释,因为白子衿这句话,反而显得像是心虚的解释,越描越黑。
一时间,气氛又尴尬了起来,下人们都低着头,脑子里飞快猜想着。更有想象力丰富的,版本已经想出来几个了。
赢若风孤月的眼神里染着冷怒,清冷的声音咬牙切齿:“白子衿,我不是断袖!”
城主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赢神医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是猫被踩中了尾巴……
天,难不成真的……不,他不能接受……
君玄歌十分无奈:“赢公子,你反应……过激了。”
因为过激,反而真像他们两个有什么事一般。
白子衿突然抱着糕点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格外愉悦。
等笑够了,白子衿偏头看向伊人,眉眼弯弯:“伊人,你看赢若风像不像炸毛的猫?”
伊人看了看赢若风,又想了想猫炸毛的模样……小姐这么一比喻,还真像!
赢若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不再解释,所有情绪收起,变回那个淡薄清冷的美男子。
一切都归于淡冷,唯有,他的心再也恢复不了平静。
白子衿表面是在笑,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要是不插浑打科,她觉得这俩人有可能打起来。
一旦打起来,她的北镜花就要凉了。
“玄王,我们神医门不喜欢欠人情。你虽以朋友的名义赠我北镜花,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尽力帮忙的。”白子衿对君玄歌微微一笑。
白子衿这话说得客气,可实际剖析一看,她已经把君玄歌送她北镜花给咬死了,除非君玄歌打算和她翻脸,否则这北镜花一定要给她。
而她给出的诚意,也毫不牵扯任何人,只有她自己,甚至只是尽力帮忙,不是一定出手。
君玄歌眼底闪过光芒,温笑着点头:“好,玄歌记住了。”
赢若风微不可见的皱眉,哪怕知道白子衿是不想将神医门卷进来,可白子衿这将她和神医门分得如此清楚的话,他很不喜欢。
“君玄歌,那北镜花呢?”白子衿浅浅一笑,柳眉弯弯。
解了蛊,她就能回去找凤妖孽。她回去时,他应当就能站起来了吧。
想到凤惊冥站起来的样子,白子衿目光灼热起来,目光流连,笑也更真了几分,巧笑盼兮。
眼前巧笑倩兮的人儿,让君玄歌温润的眼底略怔了几分,片刻便回神,吩咐下去:“北镜花在外面,茗余,去取。”
茗余点头:“是。”
不多时北镜花就被取来,装在一个花盆里,小小的一株,就像是一颗小草一般,叶子上开着一朵茸白的话,有些像冰一样透明,若是不细看,都不会发现开了一朵花。
“这便是北镜花。”茗余道。
白子衿研究了一会儿,目光颇为奇异的看向君玄歌:“君玄歌,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赏这朵花的吗?”
这么小的一朵,不认真去看的话都不会发现它的存在,君玄歌是怎么赏的……用放大镜?
“心里有它,自然便能赏。”君玄歌笑的温润如玉,“茗余,将花给子衿。”
茗余板着脸,把花放到白子衿旁边,似有些不愿。
白子衿不乐意了:“茗余,这株花平时是你在养吗?”
茗余摇头,他是侍卫,又不是花童,不负责这些。
白子衿微微一笑:“那你一副我欠了你几百万两银子的臭脸是脸抽了吗?”
茗余的这张臭脸看得真让白子衿不爽,她自问没得罪过茗余,之前还能好好和他交谈。
但是今天,白子衿一进府就被茗余怼,现在又摆张臭脸给她看,就算是大姨父来了,也不能这么随便怼她。
茗余:“……”
君玄歌温润的目光落到茗余身上,意味深长。
感受到君玄歌的目光,茗余努力的摆出笑脸:“我天生脸僵,不会笑。”【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