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之后……呃,那时我已经是堂堂正正的补天阁主了,只要自己不、作、死!譬如说漏嘴啊、在同僚面前秀和沈夜的恩爱啊;或是没事闲的甜蜜微笑,作出一副沉浸于爱情中不可自拔的嘴脸啊,旁人是根本不会、也绝不敢轻易查到我头上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免得有心人发觉我魂魄有变,我还是悄悄地将有关这段任务的一切记录从主脑中提取出来,然后将一应罪证一股脑抹消掉了。
当然啰,在消除记录之前,我又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当真……回味良多啊!许多当时未曾有过的记忆也让我感慨万分。
比如这一段记忆,我昏迷的时间长达四天三夜,根本不是我原本以为的,只有区区几个时辰罢了!
瞳大人将我……不,谢衣的身体做成傀儡的过程堪称惊心动魄!其中遇到的麻烦和险象环生之处,远远超乎我能想象的所有场景!我发誓,处理一具寻常族人的躯体肯定没这么艰、涩!谢衣的身体灵力强盛,如此一团强大的灵力濒临散灵,想稳住本就极为困难,而且似乎……还不太听话!
即便没有我的意识,这具躯壳也仿佛有自主意识似的,并不甘心被人控制。以偃甲修复心脏,再植入蛊虫代替心脏跳动的整个过程,这身体一、点、都、不、配、合!想来本尊并不甘心被区区蛊虫所操纵吧——哪怕蛊虫的主人是瞳。
甚至有好几次,我看得心惊肉跳,恨不能自己扑进幻境里替瞳祭司动手!
瞳大人的医术自然十分精湛,这个偃术么……呃,我很高兴他二十年来大有增益,然而很自傲地说,尚未臻至我的八成水平。
我也听到那四日三夜中漏听的全部对话,原本按瞳大人的意思,这个傀儡“七”还未做好,他要留下来检查几天,顺便把该教的东西都指教会了,就像沈夜的父亲那样。
前任大祭司将幼年的华月带到幼年的沈夜面前的时候,已经教会了华月所有注意事项,她会直接认定自己是为沈夜而生的,恳求沈夜将自己收留下来,如此,就万事大吉了!
——然、而!理想是丰富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个理所应当的想法被沈夜无、比、坚、定地拒绝了!他执意要将刚刚做好的我即刻带回去,瞳劝了两次拗不过他,只好同意让步,直接唤醒一无所知的我,于是就出了前面那一番乱子,瞳的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想当然耳,在瞳看来,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意外嘛,他应该把一个“初始调试基本完成”、“顺顺从从的初七”平安交到沈夜手里,然后指着沈夜对我说:看,那位就是流月城的大祭司,是你的主人,记住你是为他而生的,从今往后,要好好侍奉在他身边,听从他的指令,不要违背他的任何意愿——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将一个既不算谢衣也不算初七、还呈现白纸状的傀儡人丢给十分悲伤的沈夜去惹祸。
但沈夜固执己见,瞳也无可奈何。让情绪不稳的沈大祭司抱着一颗定/时/炸/弹回去,幸亏瞳大人心智和神经都极坚韧,竟然同意了,同……意……了!只是提醒沈夜不可以再谢衣谢衣地乱叫,万一把傀儡本来就很简单脆弱的思维搅得一团混乱,那么就会像本尊做的试验品阿偃一样,“咣”的一声直接当机了,他四天三夜没合眼的功夫岂不白费了?
于是,一刻钟之后,沈夜抱着我走在流月城里——确切地说,他用一坨绿麻布卷着我抱在怀里,离开瞳的住处,走回大祭司寝殿。
由于方才剧烈的头痛,沈夜抱起我的时候,我仍是昏昏沉沉的,这一切只是依稀模糊的感觉,
瞳给了沈夜一只幻蛊,此时他尚未将幻蛊完全培养出百年后那可以完全隐身的能力,只可以模糊视线,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察沈夜抱着一团东西,却不知那是什么。
临走前,瞳嘱咐沈夜如果发觉我的魂魄不稳,那么随时叫他,不要让我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我刚刚被制作完成,不可能像沈夜熟悉的华月那样灵动活跃。
华月也不是一下就变成那样,最初阶段她也是呆呆的,再说廉贞大人的思维复杂的程度可比谢衣差得远了,她心中全心全意只有沈夜一人罢了,谢衣心里……呃,谁知道挤了一大堆何等繁复的愿望?
我被沈夜抱着,眼睛半合半睁,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下不来……
我当真不是故意偷看他的,只是觉得身体很累、很累,头脑昏沉,却不想闭上眼睛,仿佛闭上眼睛再睁开,我就再也、再也看不到他了。成为初七之后,就算我不刻意翻阅属于谢衣记忆的那本书,也觉得看到沈夜……就有种没来由的熟悉感,不由自主地愿意亲近他,只是呆在他的怀抱里,就觉得天地一片宁静,仿佛再也不必去想许多事、去做许多事,就是这样,虚度百年时光,也……很好。
至于他未来会怎么待我——或者说,对待初七,那都……不重要了。
我模模糊糊地感觉他将我抱回了大祭司寝殿,我被轻轻放在他的床上。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脑子似乎清醒一点了,这点清醒是被……冻醒的。
我好冷……
好冷……
冷……
为什么这么冷呢?唉……初七的大脑的确比谢衣迟钝一些,想事情没有那么大的跳跃性,我冷得不行,过了好半晌才觉出味儿来,沈夜好像……忘了给我盖被子……
——他是认为一具尸体就……就……盖一块遮尸布就可以了吗?!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可是看不见。
寝殿里没有点灯烛,周围一片黑暗,我能感觉到沈夜在屋里,奇怪,这内殿我记得……我利用幻境偷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啊,连座椅都没有,他不在床上,还在房里,那他在干什么?
难不成站在床边看我?!
这也太……呃……
寝殿周围都是冰冷的石壁,森冷彻骨,我实在冻得不行了,就非常呆傻地做了一决定:我从那块墨绿色的麻布里爬出来,爬到被子里面,缩在很温暖的、分明有沈夜味道的被子里,嗯……暖多了。
这床被子的锦缎很柔软啊,看来结界打开的这二十年,流月城也没少派祭司下去采买东西。
被熟悉的气息所包围,我忽然就觉得安心了很多。重新回到流月城,正式做初七的第一夜,我本该思绪万千,好好打算以后的计划,可是……管它呢!
可能因为初七躯壳的桎梏吧,我觉得什么事情都很不愿意深入思考,就想懒懒地缩在这儿不动弹。
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我觉得有人握住我的手。
力道很轻,我也没在意,又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絮絮梭梭的解衣声,有人掀开被子躺在我身边,他身上很烫,是沈夜……
我登时醒了大半,全身汗毛倒竖!感觉他将那身满是金饰大祭司祭服脱了,仅着一层薄薄的单衣,从背后抱住我。沈夜身上虽然滚烫,但远远不到神血发作时的热度,只是很烫……像正常人发烧的热度,我昏沉沉的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一动不敢挪动。
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也极不习惯有人乍然离我如此之近!虽然这个人是沈夜,我并非……不情愿,但……但是总要给我一个慢慢习惯的过程吧?
尤其此刻我正浑身赤/裸,他热烫的呼吸就喷在我肩上,那里的肌肉都一块块绷紧了,蓄势待发想要回手攻击……沈夜分明感觉到了,他低声说了句:“别动。”
我尽力克制着没敢动,他也一直没动,透过那层薄薄的单衣,一股股炙热从他肌肤上传过来,脖颈后距离很近的位置,是他十分均匀的呼吸声,我没有跟他一齐同床共眠的经验,一时无法分辨出来,他是否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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