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与此同时,分家家主终于再也无法承受这可怕的威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头搁在地面,用最为臣服的姿态战战兢兢道:“大人!这位大人!请您饶了我吧!我我实在不知道您说的到底是谁,求您仁慈——”
“被你们用这般卑贱的方式封印着的孩子,她现在在哪里?”
青年没有理会他的求饶,含着怒意的声音冷的像冰,他的问话也让分家家主的内心如坠寒窖。
男人明白了,此时此刻,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
不似曾经的那个“小姐姐”那般好糊弄,在对方的眼中,杀人也许和碾死一只虫子一般简单。
绝对,绝对不能对他说谎,也不能说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倘若被看穿,或者完全激怒了对方的话,面前的青年一定会丧失全部耐心,抬手杀了他,而后去问下一个人。
老奸巨猾的分家家主按照多年摸滚打爬的经验迅速思索数秒,权衡利弊之后,哆哆嗦嗦的将头埋的更深,颤声给出了他的回答:“她被绪方家的本家封印了四年,我只知道在一个月之前,有无数的咒灵入侵了这座宅邸,她身上的封印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被解除,然后趁乱逃出了我只是个绪方家分家的人,大人应该去问本家的那些老不死那孩子的下落才对,他们知道的消息比我知道的多太多了”
三言两语就将自己与这些幺蛾子撇清了关系之后,男人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可怕威压稍稍减轻了一些,不由暗地得松了一口气,窃喜他方才的回答足够聪明明智。
当然,口中说着那个孩子与他并无关系,是假话。
也许他并不知道她是否成功逃离,又究竟逃往何处,可是那个孩子之所以会被封印,和他与其余族人的推波助澜脱不了关联。
没错,几年之前,在他们的一致同意下,那个怪物会被封印本就理所当然,模样那样可怕的巨型妖兽,天知道它有多大的危险至于后面本家的那些家伙和家主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那只怪物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身为知情者之一的他,也只需要享受从那个怪物身上得到的免费咒力就好。
一边想着,一边又将贪婪的眼神落在了那条暗黑色的锁链,也就是他想当然的“特级咒具”之上。
“知道它为何是这样的色彩吗?”
男人忽然听到青年开口,冷冷问他。
“大,大概是时间太久,被受潮侵蚀生锈了吧?”他发觉对方指的是这条锁链,下意识回答。
“不。”青年的声音不含平仄起伏:“血液溅落在上面,日积月累,染成了这样的颜色。”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的。
透过这条锁链上浸染的血液,他似乎见到了自己的妹妹是如何被那些人类残忍对待的模样。
她自小便怕疼。
一些对于妖族而言不足言道的伤,比如被岩石划破造成的小小伤口,她也会因此闷闷不乐的委屈一会儿。
不过,很快就会凑过来抱着他蓬松的尾巴,将自己全部埋进毛茸茸里,黏黏糊糊的和他着撒娇,小声的说,只要这样抱着兄长大人的话,伤口就不会疼了。
仿佛一直以来对任何事情都毫无情绪波动的大妖怪,还是生平第一次这般震怒。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这样对待她——?!
与此同时,男人可能是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谄媚着笑着搓搓手抬起头:“大人,所以您现在要去找本家的那些混账吗?我可以为您带路”
瞬间,扑面而来的杀意让他瞳孔地震,瞬间改口求饶:“求您仁慈!您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钱?咒具?情报?这些全部都可以给你,我还能让族人帮您找回你的妹妹,只要大人您可以饶我一命——”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视野中的世界也随之天旋地转。
失去视力的前一秒,他所看见的是刺目的红色——那是他血液的颜色,以及那个怪物般的男人真正的模样。
那是一张孤傲而又清冷的面容,宛如天边的明月一般,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明明拥有着宛如神祗的外貌,却又有谁能想到,对方居然是瞬息之间取走他性命的恶魔。
青年的金瞳下移,淡淡的瞥了一眼足下死不瞑目的尸体。
后者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似乎在问他为何。
纯血的妖族贵公子向来不屑于屠戮弱小的人类,只可惜,这些自视甚高的蝼蚁,触碰到了
他的内心深处,最不该触碰到的那个底线。
“——你们给予她的痛苦,我会千倍万倍的统统偿还。”
—
三日前。
多亏了夏油杰的咒灵操术,他及时召唤出了一只巨大的咒灵接住了小默和鹤丸国永,才没有让那两个得意忘形的笨蛋真的啪叽两下从树上掉到地上。
“哇哦!”小默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她好奇的伸手戳了戳接住了她和鹤丸的那只咒灵,手感软绵绵的很有弹性,像一只丑萌丑萌的肉团子。
小姑娘更兴奋了,这般美妙的蹦床触感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她干脆在这只咒灵的身上蹦哒了起来。
“哇!好厉害好厉害!弹性也好好!”
表面年龄千岁实际心理年龄可能才三岁的鹤丸国永见状,也学着小默的样子在咒灵身上开始蹦哒。
“真的欸,主公!我们现在可以跳的好高!”
生怕小默受伤,及时赶到施展咒术,确认情况安全后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夏油杰:“”
到头来最紧张的那个人,居然只有他而已吗?
若是用文字描述一下他现在的心情,简直就像一个起早贪黑的可怜老母亲勤勤恳恳工作一天后,回家看到两个不懂事的熊孩子将家里搅和成了一团烂泥一般。
趁着鹤丸国永“啊哈哈哈”笑着蹦到了最高处的功夫,夏油杰指挥这只丑萌咒灵驮着小默呲溜的一下划了过来,留下毫无防备的鹤丸国永啪叽一下重新栽倒在地,大头朝下的摔了个大马趴。
见状,小默吓了一跳,她老老实实的待在了丑萌咒灵的背上,不敢继续瞎蹦哒了。
处理完了最大的那个熊孩子,夏油杰方才异常严肃的表情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小默,我和悟要出校去完成一个任务。”夏油杰回想起老师方才所描述的那个任务,在心里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很快就能回来大概三天之后。”
小默眨巴眨巴着眼睛,乖乖点点头。
“老师应该也说了,这三天里,你想要外出散心的话,可以让鹤丸带你一道出去走走。”夏油杰递给她一张从五条悟那里捞走的黑卡:“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吧。”
小默张大了嘴巴,此时此刻,画册里的奇怪内容在脑袋里重演,她仿佛看到一位霸道总裁站在她的面前,将银行卡丢给她,对她说,女人,随便花。
不对不对,现在她最应该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
小默抬起头望向夏油杰:“但是,夏油杰哥哥这次接的任务,真的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几天就能完成的任务吗?”
“啊,当然。”夏油杰的面上仍然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不带迟疑的回答了小默的这个问题——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笑着的,无时无刻都在用这样一副温和的表情去面对他人。
微风拂过樱树,花瓣沸沸扬扬的落下,宛如一场温润的花雨,恍惚又迷离。
少女睁大了眼睛,认真的望着他,沉默了很久却不说话。
夏油杰明白了,面前的孩子一定看出了什么。
毕竟,人类的心事不可能会瞒过狗狗呢。
“夏油杰哥哥,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啊。”小默朝着他伸出右手小拇指:“和以前一样的拉勾,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好。”他无奈的笑了笑:“这一点你就放心就好了,我和悟,可是的啊。”
“可是真正的强大不止局限于力量,心也要变得强大才对。”小默垂下自己脑袋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耳朵:“夏油杰哥哥,你让自己变得太累太累了,小默经常会听到你的内心在叹息呀。”
少女的这些寥寥数语,却让他的内心都震颤了一下。
不过,仅仅愣了一秒,他便重新恢复了笑容,将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去转移:“小默,没想到你还有听到心声的能力啊?”
“不是能力,是野兽的直觉。”
“好吧,那你可以告诉我,现在鹤丸的心里平时在说些什么吗?”
“鹤丸说,他把夏油杰的洗发水和五条悟的沐浴露掉包了,还在五条悟买回来的甜品伴手礼抹茶派里挤满了芥末酱,本以为他会把那个芥末派给夜蛾正道老师吃的,没想到五条悟给的是夏油杰,不过充满变数也是恶作剧的魅力嘛,他可真是把大机灵刀。”
夏油杰:“”真不愧是五条家的刀剑付丧神,每一天都能带给他新的惊吓。
闻听此言,蹑手蹑脚刚逃到一半的鹤丸不乐意了,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我说主公啊!您好过分哦!之前明明说好了不会出卖我的!而且这个根本不是什么读心的能力好不好!是我亲口告诉您的绝妙恶作剧啊!”
最终,这场风波以鹤丸国永被某只夏油杰召唤出来的追着他要亲亲的可
怕咒灵追的叽哩哇啦乱叫满学院乱跑而告终。
夏油杰觉得这一幕有那么点似曾相识,他问小默:“之前那个总来骚扰你的海藻头的黑发少年没有来过了吗?”
“没有。”小默乖巧的摇摇头:“太宰先生已经好多天没有来过啦,而且,他其实不是坏人呢。”
“都说了不要那样容易去相信别人啊,称呼改变的那么快”夏油杰揉了揉太阳穴:“还有,如果你发现自己的能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要随时告诉我。”
“嗯,好。”
也大概只有夏油杰会在每次任务之前都这样仔细的叮嘱一遍小默了。
他是真真正正的负起了责任,将面前的孩子细心的当做了妹妹去照料。
他常常从外界带回礼物送给小默,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她用得上的,或者女孩子会喜欢的物品。
然而这次,他居然受到了来自小默的回礼。
“是护身符。”小默将上面歪歪扭扭的缝了小狗狗的“护身符”塞到了夏油杰的手里,脸颊微红:“小默的手很笨,只做了一个就花了好久好久,所以其他人的还没有做,夏油杰哥哥先不要和他们说,偷偷的拿着,我后面再做大家的呀。”
夏油杰望着面前的声音越来越低的女孩,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柔软的化掉了。
“嗯,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的。”似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夏油杰将护身符放进胸口贴身的衣袋里,又揉了揉小默的脑袋:“谢谢你,小默。”
“路上小心呀!”
一直走出很远了,夏油杰在回过头时,还是能看到樱树下小小的身影正在蹦哒着朝他用力挥手。
“你和小默的感情可真好。”说完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五条悟的双手背在脑后,打了个哈欠。
“你为什么不去和她打个招呼?”夏油杰无奈:“你明明也很关心她。”
“那我一定会和你形成鲜明的对比然后招来不必要的嘲笑,毕竟,你是夏油杰哥哥,我是超级无敌大骗子五条悟。”五条悟耸肩。
夏油杰:还挺有道理的。
“更何况这次的任务啊。”五条悟揉了揉太阳穴,抬头望天,冰蓝的眼眸倒映出一碧如洗的天空:“在接下这个任务之后,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那孩子了。”
—
这次他们被委托的任务并非祓除咒灵,而是护卫任务。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需要保护一个少女三天之内不受伤害,然后在三日后,再由他们负责将少女抹消。
虽然听起来很残酷,也很莫名其妙,却是白纸黑字委托下来的特级任务。
而且是指名需要他们两位“最强”合力才能够完成的任务。
想要解释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还得从咒术界的那位“天元大人”说起。
咒术界所拥有着的可以抵御咒灵的据点结界,以及咒术高专变相保护了小默的那层结界,人类那一方的根基,其根源其实全都来自于“天元大人。”
可以说,若是没有了那位“天元大人”,整个咒术界的结界与据点不复存在,世界也会随之动荡。
只不过,“天元大人”虽拥有不死的咒术,身体却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进化,变为更高次元的存在,不再拥有曾经的意识,换言之,就算进化成咒术师们的敌人,也并无可能。
为了抑制“天元大人”的这种充满了不确定性的进化,每隔五百年,就需要让具有“星浆体”体质的人类与“天元大人”的身体同化,让“天元大人”回归最初的状态。
当然,能成功同化的前提是,星浆体必须是活着的。
“总之就是,因为不知道暴龙兽到底会进化成机械暴龙兽还是丧尸暴龙兽,所以干脆在进化前就使用星浆体让它变回滚球兽的意思。”五条悟一拍手,如是总结道。
夏油杰:“嘛,这样理解也没毛病吧。”
身为星浆体的少女藏身之处的消息已经暴露,少女的处境极其危险,目前已知的想要少女死亡派人来暗杀她的组织就有两个。
第一个组织,是巴不得天元大人早日进化,致使天下大乱,他们混水摸鱼的诅咒师集团“q”,另一个组织则是无咒力的普通人居多,却极度信仰崇拜天元大人,不希望他被星浆体同化玷污的“盘星教”。
所以,需要他们两位最强护送好少女,从这些莫名其妙的危险组织中保证好她的安全,最后完成三日之后天元大人的同化术式。
“只不过”五条悟回过头:“和天元大人同化之后,那个孩子的存在,在外人眼中实际上就和死亡无异了,没错吧?”
“不止如此,她还会永远作为咒术界结界的根基,待在咒术高专结界的底层,永远见不到家人与朋友。”夏油杰回答。
“同化
什么的,说的好听,只是需要那个星浆体少女的身体然后塞进天元大人的意识吧?和夺舍无异,然后作为结界的根基等待下一个五百年?这就是咒术界的所谓?牺牲一个人的自由,不给她选择的权利,换取暂时的安定和平?”五条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样做到底和抽取小默的力量换取繁荣安定的绪方家族有什么区别啊?”
夏油杰望着他微笑:“但是你刚刚却拍着胸口对老师打包票,并无异议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其实,夜蛾正道老师特意用“抹消”代替了“同化”,就是为了和他们强调暗示这次任务的错误性吧。
“既然你已经看穿我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就没必要和我打哑迷了,杰。”五条悟咧嘴一笑,笑容中满含独属于少年的桀骜不驯:“做好觉悟了吗?就算天元大人向我们宣战了又何妨?毕竟——你和老子,可是最强的啊。”
“接下来的三天,就让我们来大干一场吧。”
—
“主公主公!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与咒灵搏斗完毕之后,勉强取胜的鹤丸国永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乱发回来了,他摇晃摇晃脑袋,让头发恢复柔顺原状,龇牙爽朗的笑着凑上前来:“您现在想去哪里玩?想玩什么?尽管和我说好了!”
“等一下。”小默一脸严肃的制止了鹤丸:“我要先收拾行李,然后才能出去。”
“啊?”
鹤丸不明所以的挠挠头,但这既然是主公的所想,他就并无异议,一路跟着小默哒哒哒跑回房间,看着她翻出小学生背的制服书包,又将夏油杰买给她的备用防爆警报器,和备用的备用的警报器塞了进去。
主公这样重视出行安全,鹤丸很欣慰。
紧接着,小默又将床底下的一大叠画册抱起来,塞进了书包,将它填的满满当当。
鹤丸:“”
不是,主公您这是有多宝贝这些画册啊?为什么出门时还要寸步不离的带着?它们看起来好重的样子啊!
最后,小默抱起眼泪汪汪的疯狂摇着头的咒骸小熊,作势要将它往包里塞。
“等等等等!主公!小熊也是会难受的啊!它不想被挤在已经填满的包里啊!拜托主公您对它温柔一点啊!”
小默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咒骸小熊因此逃过一劫。
“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小默背起有半个自己那么大的书包,怀里抱着咒骸小熊,拉了拉鹤丸国永的衣袖,闪着星星眼对他说道。
鹤丸:“”
嘛,算了算了,这毕竟是主公这么久时间以来第一次出门嘛,她想要带什么东西在身边他都没意见,只要主公她开心就好。
鹤丸摇摇头,然后拍了拍脸颊,调整好表情后,俯下身笑眯眯的问她:“所以现在,主公想去哪里呢?去小孩子们都喜欢的儿童主题乐园好吗?”
小默歪了歪脑袋,摇了摇头。
“我想去看看夏油杰哥哥还有大骗子五条悟。”
“欸?”鹤丸国永一愣:“您不是为了出去玩吗?”
后者抿着唇低下头,用脚脚在地上画圈圈:“因为总觉得,有点担心没有理由的,总之就是非常的担心。”
狗狗的直觉总是很准的。
“嘛,那好吧。”虽然觉得按照那两人的武力值,鹤丸国永觉着就算遇到了危险自己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还是点头同意了:“不过啊,主公,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任务地点啊,所以您知道该去哪里找到他们吗?”
“我知道的。”小默骄傲:“我在送给夏油杰哥哥的护身符里放了自己的头发,只要顺着我标记的气息嗅就能找到!”
虽然力量远远没有兄长大人强大,可是,也许是作为补偿,小默的感官异常的灵敏。
不管是听觉,视觉,还是嗅觉,都远远超过寻常的犬妖一族。
简而言之,就算相隔距离很远,她也可以循着自己标记的气息找到想找的人。
临时想到了这个办法之后,她才偷偷揪下自己的头发塞进了准备迟些日子再送的护身符里,提前送给了夏油杰,她可真是只聪明的狗狗!
闻听此言,鹤丸国永的眼神却一瞬间变得异常哀怨。
“主公,那我的呢?”他指了指自己,问道。
“!”小默猛地捂住嘴:“对,对不起啊鹤丸其实我是准备做好以后一起送给大家的”
“难道说送它的顺序是按照您最喜爱的哥哥的排行榜来的吗?”
“不不不不是的!鹤丸你误会了!”
“终究,鹤丸还是错付了啊。”
“qaq对,对不起!”
—
有了这个bug一般的定位能力,小默很快就顺藤摸瓜寻到了五条悟
和夏油杰所在的地点。
途中,他们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嘴里碎碎念着“我再也不当诅咒师了,我要回老家种大米的”奇怪男人。
“那个大叔怎么了呀?”小默好奇。
“嘘——说不定他遇到了人生中巨大的变故呢,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人家。”鹤丸一把捂住主公的嘴巴,他看出了对方的咒力不弱,一把抄起小默迅速跑掉。
好巧不巧的,这个男人也是意图刺杀身为星浆体少女,隶属“q”的诅咒师之一,只不过方才被夏油杰用咒灵操术精神摧残殴打完毕,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碰和咒灵沾边的事情了。
最终,鹤丸和小默来到了一座学院之前。
“就在这里面。”小默抬手指向学院,又不解的歪了歪头:“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呀?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完成任务?”
“主公,这是普通人就读的学校哦,学校,就和咒术师读咒术高专是一个道理。”鹤丸国永微怔:“您不知道吗?”
“知道学校,但是没有机会看过。”小默想到了什么,眼神稍稍黯淡了一点。
其实之前,绪方夫人是有将她送去学校就读的打算的,只可惜,变故来的相当的突然。
鹤丸国永见状,咳嗽几声,换了个欢快的语调转移话题:“那那那主公,我们赶紧进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吧!也能借这个机会看看普通人待的学校长什么样子,是吧?”
小默一愣,然后迅速点头,望向面前这些建筑物的表情也变得充满期待了些。
只不过,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住了。
“这是女子学院,女子学院,知道吗?”门卫阿姨指着门口的告示,眼睛一瞪:“小姑娘可以进去,但是不允许男性进去。”
鹤丸国永:“”
他一脸真挚的望向门卫阿姨:“真的真的不行吗?”
“不行不行,不能破例了。”门卫阿姨小声逼逼一句:“美男计那一套,用过一次以后就不好使了。”
鹤丸:“”
他觉得,铁定是五条悟那个比在他来之前摘下墨镜对门卫阿姨发动了百分百美颜暴击,后者立马就松口放他们进去了。
可恶啊五条悟!那家伙真不愧是五条国永的后人!居然连想出来混进学校的办法都和他一个样!
鹤丸国永只好低头对小默耳语:“这样吧,主公,我变成本体刀,您带我进去。”
“不行的呀,鹤丸,你是管制刀具,不仅带不进学校,说不定还会被没收,交给警署,上交给国家,最后放进博物馆的壁橱里面被展览。”小默疯狂摇头:“小默不要鹤丸被放在博物馆展览!鹤丸你千万不要变成本体刀!”
鹤丸:“”
主公,您这未免想的也太遥远了,脑洞夸张过头了。
“那我带您□□过去好了。”
他绕着学校走了一圈,看到女校围墙上间隔一米的摄像头之后,又退了回来,咳嗽几声:“安全措施很厉害,□□可能有点困难。”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衣袖被小默轻轻的拽了拽:“鹤丸,这里是女子学院。”
“是啊。”
“所以,鹤丸只需要穿女孩子的衣服,戴女孩子的头发,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就可以混进去了。”小默嗖的一下从包里取出某本画册:“你看,就像书上画的这样。”
只见画册上书明晃晃的标题——女装吧!魔王大人!
鹤丸:“”
收回此前他觉得夏油杰很靠谱的前言!他到底给主公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画册啊不对,这本好像是他为了哄主公开心随随便便搁书店买回来的系列之一,当时他也没仔细看。
自己作的孽,最终还是报应到了自己的头上啊。
小默的眼神向附近的服装商城疯狂偏移示意。
不知是否是错觉,鹤丸他居然从主公的眼里看出了明晃晃的期待。
“主公,我”鹤丸国永结结巴巴道:“我,我们没有带够采购衣服的钱,老师给我准备的资金只够带你玩。”
小默刷的一下掏出五条悟的黑卡,丢到他的面前:“女人,随便刷。”
“啊啊啊啊!不要学奇怪画册上的台词和动作啊!主公!”
—
就算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既然是主公兴致勃勃的提出来的办法,打掉门牙也要满足。
鹤丸国永用最快的速度借助五条悟的钱换装完毕之后,面对着镜子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好像,自己女装之后的模样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嘛,总而言之,虽然到达不了乱藤四郎的那种级别,也多多少少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美人了。
“你可真可爱啊!鹤子小姐!”鹤丸国永对着镜中的自己抛了个媚眼,隐隐约约有了点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可怕想法。
自信满满的照了好一会儿镜子,鹤丸国永这才浑身一怔,想起来此时主公还等在外面,赶忙踩着小高跟哒哒哒哒跑出门,结果出门一看,就发现她正靠在商场的椅子上打盹。
一堆在商场逛街的阿姨姐姐们见状,顿时母性泛滥,一脸爱怜的围观了起来。
“好可爱的孩子啊!就像洋娃娃一样。”
“她的妈妈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外面的?”
“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鹤丸国永一脸懵逼,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咳咳咳,借过借过!”鹤丸突破重围,来到了小默的身边,挠挠头:“真是的啊,主小默,您怎么随时随地不论在哪里都能睡着啊?”
不过,他也恰好发现了主公刘海的遮挡处,新月的红色妖纹隐隐约约,逐渐浮现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中疑惑,他还是将没睡醒的主公打横抱起,突破人群就要往外跑去。
毕竟那两个家伙还在女校里出任务呢,主公她又在担心他们的安危,他还是进去看看情况吧。
“喂!等等!”身后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你是谁,你要带小默去哪里?”
鹤丸国永:“草。”
主公啊主公,这时间安排的可真是凑巧!您居然随随便便的打了个盹,就把您日思夜想的中也哥哥给召唤来了?
这叫什么?传说中随随便便睡个觉,醒来面前就能有个哥哥的神奇能力?时间管理大师之术吗?
虽然但是,鹤丸国永确定以及肯定,对方绝对还记得上次的那笔帐,就是他不由分说的将人家送回原来世界的那次。
此时此刻,鹤丸国永的面前摆出了三种选择。
a抱着主公逃跑,然后被强大的异能力截胡,被面前的小矮子殴打至碎刀。
b现在立刻马上道歉,道歉无效,被暴躁的小矮子翻旧账殴打至碎刀。
c现在直接有骨气的自己了断,自己碎刀。
鹤丸国永觉得,哪一个选择他都不怎么想选,毕竟,自己好像不论怎么做都会被碎刀。
于是,他干脆非常有骨气的回过头去,用自己踩了高跟之后更加傲然的身高睨了对方一眼。
就算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挨揍,那挨揍之前她也得充满气势一些!
没想到,中原中也微微一怔,可能是被女装后鹤子的美貌加御姐气质给唬到了,脸颊居然诡异的红了那么零点零一秒。
然后,他自行脑补道:“不好意思你莫非是小默的姐姐?”
鹤丸国永:“?”
他透过橱窗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身影——毕竟他骨架不算宽,放在刀剑男士里算是很清秀那挂的,所以换上严实的长裙之后毫无违和感,再搭配一顶金色长卷假发,外加临时随便化的淡妆和良好底子,活脱脱一位气质超然的漂亮姐姐
中原中也他,似乎真的没认出来鹤丸国永。
更可怕的是,单纯按照发色,将后者认成了小默的姐姐。
鹤丸国永歪了歪头,鹤丸国永喜出望外,鹤丸国永计上心头。
“啊,没错。”他刻意改变声线,柔声细语:“现在我要送小默回家休息了,所以这位先生麻烦您——”
从哪来的搁那回去吧,觊觎主公的可疑男性们全部给我爬开爬开,离主公越远越好。
但是,与此同时,更为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中也?”
中原中也脚步一顿,僵着脸回过头:“太宰?”
鹤丸国永:主公,厉害还是您厉害,这次居然一次唤出来俩。
这对□□的老熟人搁“梦里”相遇,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怎么在这里?!”中原中也心中大惊。
“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太宰治环胸而立:“我当然是为了来看望小默啊,有问题吗?”
中原中也:“?!”
他联想到青花鱼此前说的什么“小默真可爱”之类的变态话语,起初他只是以为对方是在气他,结果现在
看他这架势,已经摆出和小默相当熟悉的样子了啊!都不知道在梦里遇见过多少次了啊!
中原中也怒火攻心,揪起太宰治的衣领作势要揍。
太宰治却不为所动,还对那边撇嘴:“喂,中也,你看你看,鹤丸国永他带着小默跑掉了哦,他溜的速度可快了,待会我们两个都别想见到小默了哦。”
中原中也还处在状况外:“什
么鹤丸国永?”
“就是抱着小默的那个金发大波浪,人家只是换了个女装,你还真把他当成女人了啊?”太宰治啧啧啧咋舌:“还是太年轻了啊,中也。”
中原中也:“”
他咬牙切齿:“鹤丸国永——”
他刚作势要接住异能力冲上前,却再度被太宰治摁住:“先别轻举妄动,也别在普通人面前使用异能力,这和我们所熟知的世界不一样。”
在普通人面前展现出异能力,说不定后续会给小默所在的地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只是为了确保后续无忧的猜测。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但还是依言没用异能力,三步并两作冲上前,在鹤丸国永躲进女厕所之前及时将他截胡。
被一把揪住衣领之后,鹤丸国永仗着自己现在打扮的样子大声尖叫道:“啊啊啊啊啊!有变态啊!”
中原中也:“???”
果然,他的身上立马落上了几道鄙夷的目光,还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大意是,这个看着多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居然对人家大姐姐做出这样没品的事情。
中原中也百口莫辩:“可是他是个男人!”
现在的鹤丸打扮的毫无破绽,所以中也这行为和指鹿为马差不多,没一个人信他。
鹤丸国永正嘚瑟着呢,怀里的主公刷的一空。
回过神来时,发现人家已经不知何时飞扑上前,环住了中原中也的脖颈。
“中也哥!”她的声音中满怀欣喜,像黏人的小动物似的,将脑袋怼在中原中也的胸口蹭了蹭,又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和他对视:“我好想你啊!”
“”
中原中也瞬间熄灭了全部的怒意,顺了顺女孩子柔软的长发,声音温和:“我也是。”
本以为自己棋高一筹躲过一劫正在嘚瑟的鹤丸国永:“”
乐于看中也吃瘪所以从头到尾根本不想上前帮忙的太宰治:“”
二者皆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暴击伤害。
是他们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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