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章 纳臣收将
张良和孟保在一起。</p>
两个人带着兵马正往西渭桥走。</p>
他们的任务是堵在朱泚部队的后面，配合前面封堵的友军进行包抄，防止朱部溃散的时候主逆趁乱逃跑。</p>
两个人这会儿都有点激动，长安收复，这个功劳太大了，虽然张军才是主将，但他们的功劳也不会小，甚至会超过李晟和浑日进。</p>
抓朱泚和他的部众功劳仅次于起复长安，张军来都没来就交给他们了，这种信任和恩泽也是两个人激动的原因。</p>
另一边，张光晟和蒋镇，诸守城将都被暂时监禁了起来。</p>
他们是罪臣，虽然算是开城投降内附了，但恕不恕是皇帝的事儿，谁也不能替皇帝做主……其实，到也不是完全不行。</p>
“你是张光晟？”</p>
“正是罪将。”</p>
“你是蒋镇？”</p>
“是某。”</p>
张军打量着两个人，看的两个人汗都快下来了才点了点头：“你二人开城有功，但此功也仅在某处。”</p>
顿了一下：“可明白？”</p>
张光晟没明白，蒋镇懂了，拱手做揖：“还请牧守指点。”</p>
“某奉敕节度五镇，麾下不免有些捉襟见肘，你二人可有建议？”</p>
“某愿奉牧守为主，若蒙不弃，当效犬马之劳。”蒋镇躬身表态，在下面暗搓搓的踢了张光晟一脚。哈儿，表态啊。</p>
和大直肠子的张光晟不一样，蒋镇是彻底的文官，心思自然要敏捷许多。</p>
张军的意思他确实领会了。</p>
两个人做为叛将逆官，不管做没做什么恶事，也不管你开没开城门，生死都是两可之间，李适的性格大家都清楚。</p>
张军这就是看在开城门的份上给两人一个机会，投到凤翔来可保下他们的性命。</p>
一个是或许，一个是肯定，蒋镇当然知道该怎么选，而且在五镇节度使手下干活也未必就比在朝上当个侍郎差。</p>
再说这以后官位还有没有都不一定了。</p>
“敢问牧守，是实节还是虚授？”</p>
节度使也有虚授的，比如遥领，就是让你挂个名儿，再比如那块地都没了，像陇佑这种，也就是挂个名儿。</p>
还有行营节度，领军节度，行在节度，这些都不是方镇，权力相差甚远。</p>
最大的差别就是方镇节度是军民财税运各种大权一把抓的，是一方诸侯，事实上已经不怎么受朝庭节制了，算是合作关系，就好比封国。</p>
张军也不在意蒋镇的问话，有点小心思也很正常。</p>
“若算虚授，某当持节六镇……不过亦不远矣，陇佑之地某誓必收复。</p>
你等要想好，跟随了某以后，闲瑕时日恐不会太多，凤翔战阵征伐之事十年之内不会停息，生死功过亦无法保全。”</p>
“若杀夷狄，光晟当以死效。”张光晟这人对杀胡人特别上心。</p>
李适没即位之前曾经发生过陕川之辱，等他即位成皇帝后，张光晟干了件大事儿，把回纥使团给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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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初李适还是挺回护张光晟的，迫于回纥的压力把他降职再降职，但一直没同意杀他，也没答应把他交出去。</p>
但从张光晟的角度来讲就相当憋屈，我为皇上流过血啊，我为皇上雪过恨，结果没有赏赐还特么连降好几级。</p>
这就是典型的直男思维。</p>
当初泾州兵反，抢入长安攻入大明宫，李适和群臣争相奔逃，张光晟也在随逃之列。可是为什么他又成了朱泚的叛将了呢？</p>
当时李适由北门仓惶逃出大明宫，姜公辅曾建议他马上派人去杀掉朱泚。其实想到这事儿的不只一个姜公辅，还有张光晟。</p>
‘今日之乱，不过是泾卒哗变。如令有主，祸未可知。朱泚曾在泾源，素得人心，现在城中，倘被泾卒扶持，局面恐怕难以控制。</p>
好在事起仓促，应该还没有人想到这些。诸公能否与我一起赶往朱泚宅第，召唤他一起走？’</p>
当时张光晟对一众逃亡的高级官员武将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已经跑到了开远门。</p>
朱泚的家在晋昌坊，就在大慈恩寺北边，长安城的东南角上。现在的大雁塔文化休闲景区那一片都是朱泚府宅。</p>
从开远门过去晋昌坊就相当于斜着横穿长安城，至少二十五里开外。</p>
逃命要紧，谁还管得了这些？一众官员武将都不应声，一心逃出城外。</p>
实际说起来这事儿挺窝囊的，泾原反兵不过几千卒，当时逃跑的人可比他们多的太多了，包括长安城守门军将，没有人出来阻止叛兵。后来都成了叛军。</p>
张光晟是个直男啊，一看大家都没反应，他一拨马，一个人跑去了朱泚家里。</p>
朱泚当时正在家里筵宴宾客，张光晟鞋也没脱跑进里面：‘人主出京，公为大臣，岂是宴居之日？’</p>
朱泚忙站起来答应跟着张光晟走，吩咐下人备车。</p>
然后，晚了。众人还没出门，外面一阵哗乱，泾源反兵把宅子围了。张光晟想夺门出逃，反被朱泚拉住。</p>
就这么一众宾客加上张光晟就成了伪朝众臣。</p>
朱泚也比较相信他，在一众叛将里他的兵最多，权限也最大，要不然他也做不到勾连李晟，还能劝动朱泚西走然后开门奉降。</p>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李晟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砍了他的头，开门奉降这事儿也就成了攻门而入。这就完全不一样了。</p>
张军也是念在张光晟自身并无大恶，算起来还是对大唐有功这一点上，愿意保他一条性命。正好手下缺将，这个人用好了还是相当可靠的。</p>
至于蒋镇这个倒霉催的，性子软胆子小，但民政户政是一把好手，人缘也相当不错，头脑聪敏随机擅变，正是凤翔现在急需的人才。</p>
张军可不会忘记，现在长安城里五品以上诸官可正经不少人欠着老蒋的人情呢。这以后可是一笔巨大财富。</p>
其实这次叛乱，军士因为鼓噪哗变只是求财，基本上没有几个人是想造反，包括姚令言和朱泚。</p>
军士叛乱的时候姚令言正在宫中奏对，听到消息跑回来控制局面，被哗噪起来的军士裹挟了，他也懵了，完全没有主意，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老上司朱泚。</p>
朱泚刚开始给自己加的职务是权支六军，也就是临时总司令。</p>
是源休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他劝了朱泚好久，又组建朝庭任命官吏，然后把朱泚推上王位。</p>
这哥们封禁十门把长安城所有官员禁足，不入朝的就杀掉。这也是蒋镇能弄来那么多人情的原因，他是伪户部尚书，从中斡旋救了不少人。</p>
为了坚定朱泚造反的信念源休还大杀李氏宗亲，把长安城里的皇族差点杀绝。七十七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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