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葩事,解释的多了反而越描越黑。
李墨白细想之下也想通了,反正沈辞忧只敢偷偷摸摸在心里过过骂人的瘾,实际上根本影响不到他什么。
但不知为何,他却非要急于向沈辞忧解释清楚自己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这个不争的事实。
他本来有一万个被沈辞忧气到炸肺的理由,但看在她在寻回震灾银两这件事上做出过贡献的份上......
朕忍了!
然而沈辞忧的‘过分’又何止于此?
便是在她伺候笔墨的时候,李墨白又听见了她心中的盘算:
【这小坨坨安排的都是些什么狗血任务......为什么要我和狗皇帝一起去看日出?它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的安排很浪漫??狗皇帝晚上要召幸楚贵妃,四更天就要起床洗漱更衣,五更天就要上早朝!虽然现在夏天天亮得早,可他有什么理由一大早要陪我一个宫女去看日出?他又没疯!】
李墨白听罢心中嗤笑:
是的,朕没疯。
所以朕也不会陪你去看日出。
朕很想知道,要是你没有完成那个草泥马的任务,它会怎么惩罚你?
李墨白不仅想要看沈辞忧得到系统的惩罚,还想趁机戏耍她一番,以报她日日在心底吐槽谩骂自己的仇。
于是他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佯装困倦道:“你且退下,朕觉得有些乏了,想歇一会儿。至于剩下的这些奏折,朕晚些时候再批阅。亥时四刻的时候你再来尚书房伺候。”
沈辞忧内心一阵狂喜:
【卧槽!?亥时四刻不就是晚上十点?他这些奏折少说也得批阅三个多小时,批阅完奏折不就半夜一两点了?他每天早上五点上朝,四点起床。盛夏时节清晨四点过一点就能看见太阳!我只需要随便制造出来一点什么意外拖延他一会儿,不就可以轻轻松松让他熬到天亮了?】
沈辞忧对自己的‘大计’十分满意,于是兴冲冲的和李墨白告别。
李墨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你想得倒是比你长得还美。”
*
亥时四刻,沈辞忧准点来尚书房报道。
李墨白约莫晚了她一刻钟才赶来,方坐定,他便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今日他批阅奏折的速度比往常明显要快上许多。
他笔墨横飞看得沈辞忧眼花缭乱,心里也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他这速度怕不是不到十二点就完事了!那我是兴奋了个寂寞?不行,我得搞出点意外来!呃......之前在他脸上画了个乌龟都没啥大事,我现在要是把墨水‘不小心’给泼到他身上去,他应该最多也只是骂我两句,不会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她那双正在研墨的‘罪恶’双手,便缓缓将砚台拿起......
正当她犹豫之际,李墨白忽而瞟了她的手一眼,沉声道:“把砚台放下。要是墨洒了,朕砍了你的手。”
沈辞忧吓得连忙将砚台规矩放好,心里又开始盘算起下一个计谋。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墨白的奏折都快批阅完了,她还是没想到万无一失的法子。
正在她焦头烂额之际,三福却领进来了一位老嬷嬷。
李墨白在抬眼瞥见她的一瞬,眉头便不经意间聚拢在一处。
看得出来,他有些厌恶来人。
那嬷嬷微微欠身福一礼,笑着说道:“皇上漏夜批阅奏折,太后关心皇上的身子,特差奴婢来问候皇上。”
嬷嬷一挥手,身后的宫女就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燕窝羹奉了上来。
“这是太后看着火候亲自熬制的,皇上勤政,也得看顾着自己的身子。”
李墨白接过碗盏,只嘬了一小口就将它放到一旁。
“有劳青竹姑姑跑一趟,替朕谢过母后,让她莫要挂心,早些歇息。”
青竹笑着颔首,“皇上孝悌,太后欢喜。太后还有句话要奴婢转达给皇上。夜深露重,尚书房离朝阳宫有些距离。皇上劳累一日,不如择近而居。皇后娘娘的凤鸾宫就离的很近。”
沈辞忧暗暗吐槽:
【这宫里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眼色?保不齐楚贵妃还等着他呢,他怎么舍得把楚贵妃一人留下独守空房?】
而此刻李墨白的神色也正如她所预料的一般阴沉下来。
“朕知道了,若无旁事,姑姑先退下。”
“皇上,太后的意思,是要奴婢送您去皇后娘娘宫中。”
李墨白极力隐忍,太阳穴的位置肉眼可见地突突跳着。
这后宫的嫔妃,尤其是皇后,不过都是他这个母后安插在他身边的‘体己’罢了。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母后是什么心思?
但他却不甘成为傀儡,也不愿被旁人安排自己和不喜欢的女子两厢情好。
今日瞧青竹这架势,若是自己不依了太后所言,只怕还有的闹腾。
正头疼之际,瞄了一眼身旁正在默默吃瓜的沈辞忧,李墨白心生一计,便道:“劳青竹姑姑白跑这一遭,朕今夜已经安排好了去处。”
“哦?安排好了?”青竹试探道:“敢问皇上是要去僖贵妃宫中,还是去宸妃亦或端妃宫中?”
“都不是。”李墨白浅笑着摇头,冷不丁一把抓起了沈辞忧的手,“朕应允了今夜要带沈氏去观星,青竹姑姑明白了?”
此情此景,满殿所处之人皆目瞪口呆。
尤其是沈辞忧。
历史上,祝太后也是个杀伐果断辣手无情的狠角色。
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勾引’她的宝贝儿子,她还不得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不是!你要躲你妈维护你的楚贵妃你别拉着我当垫背的啊!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她转动着手掌妄图从李墨白的掌心里挣脱,可他的掌心宽厚有力,任她如何挣扎也脱不出分毫。
青竹是伺候在太后身边将近三十年的老嬷嬷了,也算是自幼看着李墨白长大。
得见李墨白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人不宠幸,偏与传言一样迷上了粗使的宫女,她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表情简直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半晌都合不拢嘴。
“皇上......您莫要拿此事玩笑......”
“你觉得朕有功夫与你玩笑?”李墨白将朱批撂下,敞袖一挥吩咐三福道:“摆驾观星台。”
而后便当着青竹的面,将沈辞忧生拉硬拽地‘拖’出了尚书房。【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