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7
“没听懂你爷爷的话?裤子脱了”
站在一边的苏建荣眯起了眼睛,苍老的面庞上是再明显不过的嫌恶与不耐,好似跟前的人是他的眼中钉,而非亲孙子。
这种神情被苏皓白完全收入了眼底,他打心底里抗拒在这样一个寒凉的人面前褪下最后的骄傲,无法做到像苏阳宇那样做出屈辱的跪伏的姿势。
可惜,苏晟却完全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大步的过来去扯他裤头的皮带。苏皓白心下慌乱,身体小幅度地向后躲闪。苏晟拽开他遮挡的手,强行解着他的的皮带扣,他执拗地阻拦着,苏晟被抓的生疼,怒的一把抽了出来,沉声吼道“你要干嘛!反了?”
单薄寒冷的身体一滞,金属扣处的指骨僵硬的不能动弹,轻颤了颤,松了开来。
“还真是没有一点规矩”苏建荣道。
听言,苏晟当即拽开那装饰用的浅色皮带,正要褪裤时,猛地撞见了他眼中的悲哀和绝望。
会不会有点太委屈他了。
苏晟脱了他的牛仔裤,然后下意识地顿住了扯内裤的动作。
他忽然感觉,若是此时不顾忌他的感受拉下最后的防御,这个孩子可能真的离他而去,再也不会原谅怀揣着恨意度过余生。
旁侧苏建荣的投来目光也越发的锐利,苏晟有些疲惫,他不得不在两人间做着艰难的选择,最终高高扬起起了手中的牛皮带。
身体的疼痛总好过心伤。
父亲在旁边观看,苏晟不敢放水,那仅存的纯棉布料随着皮带的起落深深凹进去再带出来,不消一会儿,裸露在外的臀腿相接处便鼓起了紫红色的鞭痕。
寒风从窗户缝里飘了进来,沁进人的肌肤,苏建荣尚有腿疾,站了一会开始发麻发胀,拿了垂靠在书架底柜的雕花藤木拐杖支撑着。而只穿了白衬衫与底裤的苏皓白,似是在冰天雪地中挨鞭子,不知是寒意更多还是痛感更深。
苏建荣踱着步子,看到苏晟手中的皮带速度有减缓的趋势,道“你平时是这么惯着他的?是不是要我来帮你?”
“儿子不敢”苏晟惊了惊,重新举高皮带,夹着寒冽的风甩在臀峰。瞬时,苏皓白被打的整个人向前一倾,紧紧抓了耷拉在大腿间的牛仔裤,方才稳住身子。
“按这个力度打”苏建荣道。
“是”
苏皓白的双手蓦地攥成拳头,原本平视的眼神变得迷离而痛楚,碎碎□□跳到喉间复又钻了回去。他迫切的想要找个发泄点来转移身后的疼痛,无奈的发现需要什么都无济于事。
身后的惩责速度越来越快,痛的他眼前阵阵发黑,苦熬了十几分钟,理智渐渐被疼痛吞噬,他本能地弯下了腰逃开来,有些狼狈地往地上倒去。
“躲!你还躲!”苏晟朝他腿根处重重的砸了两皮带,大声道。
苏皓白心中一凛,手摁着地重新跪直,不待缓神,又是陷入昏天盖地的疼痛。
看着孩子摇摇欲坠的肩,苏晟恨不得他立刻晕眩过去,总比这样好受些,于是越发的下重手。
可惜挨打的人不知他的用意,以为是刚才的动作惹怒了苏晟,暗自忍耐着,然只坚持了二三十记,复又倒了下去。
“起来”苏晟压着心软厉声道。
出于习惯性的遵从,他狠咬了下唇,再次跪好,但那膝下滚落的雨花石却是真的无力再捡了。
屁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起,那原本宽松的平角内裤变小了几号,勒在挺翘窄瘦的臀上,裸在外面的腿根边缘地带冒着紫色的血点。
苏皓白的意识逐渐模糊,倒了一次又一次,牛仔裤完全地掉到了膝盖上,苏晟见他忍的实在辛苦,点了点堆积在地的外裤,道“自己把这个脱了”
苏皓白暂松一口气,他弓腰喘着粗气缓慢地褪掉牛仔裤叠到一边,下半身余了一条粘了冷汗的平角裤。
皮带朝下挪了几寸,白皙如玉的大腿霎时染上了一条血红的印记,皮带打在□□的皮肉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汗珠透背而出,慢慢地打湿了本晕染了血滴的衬衫。
打了大腿三四十下,苏晟换回了原处,那包裹着臀部的纯棉布料再次深陷弹出,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迫不及待地渗出来。
弯腰起身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刻钟过去,再也禁不住趴跪在地。
“起来!”
头脑一片空白,蜷缩着手指,努力试了几次也无法握紧。苏晟朝他的背上狠厉抽了一鞭,叠在原来的五记皮带处,他痛的浑身一颤,喉间发出几句闷哼。
“还真是出息”苏建荣道。
苏晟不留余力的再甩一鞭,呵道“谁准你出的声?我是这么教你的”
背后如被硬生生地扯去了一片皮肉,苏皓白深低下头,想要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理智上知道父亲是迫不得已,可却依然止不住难过。
阳宇可以哭可以叫,他连呼痛都不能。
见他不回话,苏晟抬高皮带,对准左肩至右腰侧,斜抽下一鞭,未等击落,猛地听到一声脆响,皮带应声而断。
本以为这回责打已经停止,谁知苏建荣转身从书桌里翻出了一条武装带,道“这么几下都受不了,真不像你,没有一点用”
断裂的皮带从手中滑落,苏晟望向趴在地上的人,心被揪的生疼。他深知若不到极限,孩子绝然不会表现的如此狼狈。
自己说过会好好对他的啊。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
“苏晟!”
一声低呵将他的思绪勾了回来,呐呐的接过武装带,看着那褶皱带血迹的白衬衫,怎么也下不了手。
“你在想什么?还不动手?上次的事护着他的事我不计较,但这次偷枪绝对不能轻饶”
“爸,枪是阳宇拿的,走火的也是阳宇不是他”
“呵,以前阳宇为什么没走火?怎么他一来就发生这样的事?难道他一点错也没有?”
“爸,我不是说他没错,儿子的意思是”
“不用说了,我看还是你平常太宽荣。你瞧瞧他现在趴地上这个样子,有没有半点像你?”苏建荣打断他的话,拐杖锤着地板道,“不知道你教的什么儿子,你能不能学学你哥,阳宇可比他强的多了”
一讲完,苏晟的脸骤地沉了下去,
他不知父亲是怎么说出的这些话,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话语的真正用意,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自己的孩子十一岁立了规矩,从那
以后懂事有礼,不管做什么都会尽全力做到最好。“苏皓白”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你就给我跪直了”
趴在地上的人的脊骨猛地一僵,他想起了除夕夜那晚听到的对话,肺腑里像被戳进了无数根钢针的疼。他用力咬着破碎的唇,直到咬出血来,手掌紧按着地面,一点点地直起身子,他起的很慢,臂膀毫无力量,单薄的身姿看上去随时会倒下,但终是慢慢地跪直了身体,背直挺的如寒风中的松柏。
“啪!”苏晟解开卡扣,他抓着一头使了□□分力对准臀部制高点砸下。
衔了铁扣,这一下直接破了皮,有血花带了出来。
两边的肌肉为之颤栗,腿根上的檀子由深红转为青紫,那重叠的黑紫的部位随着武装带的抽打而撕裂,向外涌着血珠。
苏皓白倔强而孤傲的跪在那里,肩膀不可抑止的抖动,承受着这撕心裂肺的捶楚。打到后面,扣孔与搭扣从武装带上掉落,可他的腰杆挺的直直的,从未倒下过。
好像只要他撑过去了,挨完了这顿打,他便能抓住那虚无缥缈的感情,抓住那也许并不存在的牵绊。
杂乱无章的鞭打,又急又重,不知过了多久,树脂材料制作的韧性绝佳的武装带,裂开了几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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