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要大快朵颐一番的,却不曾想母亲来找。沈珏僵了半晌, 颇是不舍的起身来“月恒, 母亲叫我,你先歇息, 我过去了。”
搂着沈珏脖子的一双玉臂软软的放了下来“嗯嗯嗯, 去吧。”
艰难起身的沈珏,看着榻上娇艳欲滴的人儿,总算是对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有了清晰的认知。要不是母亲大人有请, 实在不好有违的,沈珏是绝对挪不动脚步的。
盯着人儿看了几许,终是艰难的挪动了脚步。
快步走了出来的沈珏, 唤过茶梅二人道“仔细伺候着奶奶歇息,现在就进去。”说完, 就大步往外走去。
茶梅赶紧低头连声答应。
待沈珏大步走了出去后, 暗搓搓走在茶梅身后的魏紫方才大喘了一口气,娘哎,刚才坏了爷的好事, 还好爷没有怪罪。
两人牢记沈珏方才的吩咐, 伺候好奶奶。方才奶奶是喝醉了被爷抱进房的,还是赶紧过去看顾的好。
一进门,却是让两人脸红心跳不已,只见自家奶奶玉体横陈在床上,身上的衣衫半退不退的,锦被也已经掉在了床侧。
两人红着脸赶紧跑过去将锦被捡起来, 帮着给苏月恒盖好。
茶梅一边盖一边心里嘀咕,这爷也太不不经心了,竟然被子都没给奶奶盖好就出去了。
其实,这事儿是冤枉沈珏了。方才他盖过了,可惜,晕晕乎乎的月恒马上又踢了开去。几番过后,沈珏真怕自己把持不住了,只得草草盖上之后就赶紧抽身走了出去。
要是沈珏知道茶梅的嘀咕的,肯定会说,要不然,你以为爷走那么快是为着什么。
大爷为何走那么快,茶梅二人是不大知晓的,但是,对于锦被为何掉地上她们现在已经知道了。
刚刚将锦被搭在奶奶身上,马上被一脚踢开,再搭,被苏月恒一把抢着抱进了怀里。
对此有些经验的茶梅立即拿过一个枕头,将枕头塞进苏月恒的怀里,方才将锦被成功的从苏月恒的怀里抢救了出来,成功的搭在了苏月恒的身上。
好容易忙活完,茶梅都出了一身汗。魏紫看着茶梅拿稍显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噗嗤噗嗤笑出了声来。
茶梅瞪了过去。
魏紫赶紧收住笑声,可是不过须臾之间又破功了。
茶梅悄声怒瞪着扑了过去“还笑看我不告诉奶奶,撕了你。”
茶梅哪是魏紫的对手,还没到近前,人已经被魏紫制住了“好了,好了,茶梅姐姐,我错了。我们赶紧出去,小心吵醒了奶奶。”
两人悄声笑闹着往外走去,刚刚一回身却是不妨齐嬷嬷就站在门口。
两人其实都有点怵齐嬷嬷,见状,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轻声道“嬷嬷。”
齐嬷嬷悄声询问道“奶奶睡了”
茶梅点头道“嗯,睡了。”
几人悄声走到外间,魏紫忍了忍,到底没有忍住,问茶梅道“茶梅,方才我看你对付奶奶拽被子很有经验,难不成奶奶先前在定安侯府时也经常这样”
闻言,茶梅轻叹一声“我家小姐在娘家时,最是谨慎不过了的。就是睡着了也再规矩不过的,像方才那样子的跳脱样儿也是很少见的。不过是后来遇到了大爷,方才偶尔为之。”
魏紫惊奇道“啊,迷迷糊糊做这种事儿也还得挑时候不成”
方才茶梅跟苏月恒进行被子拉锯时,齐嬷嬷是尽收眼底的,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听得魏紫这样说来,齐嬷嬷语重心长道“这世间之事,哪能随心所欲的,尤其是这世道对女子更是苛刻不少。奶奶能如此,也是爷用心呵护之故。你们两个小丫头不懂啊,女人如果能越活越开心,越活越年轻活泼,那才是成功了呢。”
“世人总是要求女人相夫教子,端庄贤淑,忍辱负重,殊不知,女人要真是做到这面面俱到,这个中的心酸可是难说的很。”
茶梅二人听得的懵懵懂懂,齐嬷嬷看得二人稍显迷糊的样子一哂“行了,我现在说这些个,你们两个未成亲的丫头是不大能懂了的。我告诉你们,女人之所以会越活越懂事,月活越谨小慎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少了个可以如爷待奶奶这般一样的男人。”
茶梅听得更迷糊了,魏紫却是仿佛有点明白了什么。
两人眨巴着眼睛看着齐嬷嬷,齐嬷嬷却是不欲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的。而是吩咐二人道“爷还没回来,你们二人在这里好生伺候着,待爷回来后,你们一个守夜,一个先行去睡。断是不可误了事儿的。”
茶梅二人点头应是。魏紫还在为方才扰了爷的好事而心有余悸,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太太可是甚少晚上过来找大爷的,今日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希望是好事儿,免得大爷过会儿心气儿不顺回来找补自己方才的打搅就坏了。
沈珏现在已然到了长安院。
见到沈珏来了,郑夫人立即挥退了所有人等,并严厉警告,如非召唤,任何人不得近前。
崔嬷嬷指挥着人退了下去。长宁自在门边守着。
做完这些,母子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做好了长谈的准备。
郑夫人重重的提了口气,方才开口道“珏儿,我今日叫你来的缘由,想必你是尽知的。为娘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知你有很多话要问我,我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现在还是我先来问你吧。你且将在你先前在北疆的事儿细细道来。”
北疆之行,可以说是万事之始,要跟母亲坦诚对话,自己在北疆的奇遇再是避不过的。
沈珏点点头,将自家在北疆遇到汤思的事情说了起来“儿子是在找天蚕的时候遇到无痕商会的汤思汤会长的”
刚刚一开头,郑夫人忍不住惊问了出来“汤思他现在叫汤思”不过一个名字,就已然让郑夫人惊声轻叫了出来。
沈珏稳稳的点了点头。
本来已经给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设的郑夫人忍不住又流了泪。沈珏住了嘴,默默的看着母亲。他知道母亲为何惊叹,其实,弄明身世过后回味这个名字,沈珏就忍不住慨叹,单就这个名字就已经说明了好多。汤思汤是外祖的姓氏,思是思念。思念谁,不言而喻。
郑夫人勉力镇定下来,抹了抹泪后,示意沈珏继续。
沈珏不急不缓的将自己在北疆的事儿说了起来,先前已经说过的就一笔带过,重点主要是说汤思,以及过后二人的谋划。
郑夫人听得一阵哭一阵笑,待沈珏有些担忧的停了下来,郑夫人却又颇是心情不错的挥手示意沈珏继续说“你说你的,不用管我。”
沈珏说了一阵子,见母亲虽然情绪激动,但明显的可以看出心情甚是畅快,于是也就放心大胆的说了起来。
听完沈珏的叙说,郑夫人怔怔了半晌,定定的看着沈珏道“这样说来,珏儿你已经下定了决心了”
沈珏坚定的点了点头。
郑夫人定定的看了儿子半晌,忽而笑了“不错,我儿果然是个有雄心的。我知你脾性,我现在就算是要跟你说这条道有多难走,你也必是不会听的。也罢,为娘已经忍气吞声二十多年了,总该是要搏一搏的”
母子二人畅谈直至半夜,沈珏走后,郑夫人仿佛整个人都轻了一大截,进来侍候的崔嬷嬷明显的发觉自家主子眉眼间飞扬开朗了不少,再不复先前的谨慎肃穆了。
步出无棱院的沈珏大步往长安院走去,至此,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俱是知道了自己的雄心抱负,自此也更是只能进不能退了。
清风抚过,青丝飘扬,八月的夜晚已然是凉意斐然,沈珏深吸一口这夜晚独有的芬芳凉意,后面会越来越冷了,可是心却是越来越热了。
沈珏快快的往家里走去,往有月恒的家里走去。
进得长安院,一切照常,屋子里已然摇曳着温暖昏黄的灯火。虽然月恒已然睡去,但她的气息仿佛萦绕满屋,一进门就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沉溺在这温暖之中。
沈珏快速的洗漱过后,轻快的上床搂过月恒睡了过去。
翌日,苏月恒醒来,沈珏照常已经走了。
苏月恒怔怔的看着自己怀里的枕头半晌,方才出声唤人进来。
茶梅进来,苏月恒还是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不大想动弹。
见自家奶奶抱着怀里的枕头发愣,茶梅好心的解释道“奶奶,这枕头是爷塞到你手里的。今儿个爷起身,奶奶你拽着爷不放,后来爷塞了枕头到你手上,你才放的。”茶梅甚是钦佩自家爷的学习能力,昨儿个回来不过是见到奶奶怀里抱了个枕头,今儿个早上就立马有样学样了,真是举一反三。
宿醉的感觉不到好受,苏月恒嗓子有点嘶哑的对茶梅道“口好干,赶紧端杯水过来。”
茶梅立马递过一杯温水过来。苏月恒接过一饮而尽,喝完,感觉好多了,方才有力气夸人“咦,这水温不错,你这丫头越来越会来事了。”
对这个功劳茶梅有点不敢冒领,赶紧道“奶奶,这个也得亏了爷吩咐。爷今儿个走的时候就吩咐我们一定早早的备好温水什么的,以防奶奶醒来就要喝。”
哦,原来是沈珏的关心。苏月恒不自禁的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感觉真心不错,一大早就让人心情好。
苏月恒满面微笑的由着茶梅、魏紫梳妆打扮。刚刚收拾停当,郑夫人就使人来请了“奶奶,太太说,您要是收拾好了,就过去无棱院用早膳。”
苏月恒听了这邀请,眉目一闪,昨儿个自己醉了,睡了过去,也没来得及问问健柏跟他母亲谈的怎样了。
不过,现在听得郑夫人这邀请,看来,他们昨晚是摊牌了。郑夫人可是甚少一大清早的就主动叫自己过去的。
苏月恒笑眯眯的让人赏了前来通报的人,旋即起身“走吧。”
苏月恒走的甚是沉着,今日去无棱院必定是与往日有所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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