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祖不想让宗门知道他的行动,因此不能像吴伦那样找江湖人帮忙,事事只能依靠自己,行动也不能留下痕迹。为此他买了些黑色的颜料和普通的麻布以及针线,让七妹给他做了一身紧身衣服和头套,然后用染料染黑后在屋子里晾干,这就是刘继祖的夜行服了。他还准备了些麻绳、锁链和两大块用烈酒浸透的肉。
一切准备妥当,刘继祖吃了午饭就休息了,一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
他和七妹一起去吃了晚饭,吃完饭还告诉掌柜的,说自己明天一早就要回家了,又要了好多可以带在路上吃的东西。掌柜的还和他喝了一杯酒,两人才回房间。回房后,刘继祖又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等外面传来一慢一快的落更声时,他知道差不多已经夜里七点左右了。
他开始准备,先是嘱咐七妹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等着他回来,明天一早就离开。然后他换上了夜行服,蒙上了头套,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最后把自己经常穿的那套衣服和拳套包到包袱里,背在了背上,把其余各种应用之物也包了起来,揣在了怀里,使得胸前鼓鼓囊囊的。
他侧身抱了抱七妹,七妹却抱着他不肯松手。刘继祖亲了亲七妹的额头,然后轻轻地把她的手分开,就从窗口翻了出去。刘继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回到了大路上。那时乡下人除了过节时,大多时间舍不得点灯,一般都是早早吃饭,天一黑就上床睡了。即使有些人家还亮着灯,街上却一个人都没有了。刘继祖背着包袱,一只手抱着怀里的东西,伏低身子朝四义庄奔去。
这晚正好是新月,夜色晦暗,只有星光,刘继祖早就摸清了路径,径直奔到庄园外,半个小时左右他就来到了门外。他静静地等待,直到一个时辰后,大门关闭,从里面上了栓。他才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悄悄来到四义庄的大门口,伸手入怀从怀里摸出锁链,轻轻绕在门环上上了锁,收好钥匙,又掏出来一截麻绳,轻轻穿过门环,绕了好几圈,绑了起来。
这道门封死后,他又向南走了一段路,从矮墙翻进了农田里,然后径直来到向南的那道门。那道门也已经关了,刘继祖又从怀里拿出了锁链,如法炮制,将门从外面锁了起来,同样用麻绳穿过门环绑起来,用于加固。
然后他从百宝囊里取出了飞爪,轻轻丢上墙头,等飞爪扣紧抓牢后,他一借力,踩着墙两步就攀上了墙头。他悄悄地探出头,只见两条狗早被放了出来,闻声跑了过来,一边呜呜叫着,一边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刘继祖从怀里掏出了那两大块用烈酒泡透的肉,朝着两只狗丢了过去。
那两只狗闻到了肉味,就冲了过来,一只一块把肉吞进肚去。
这个办法是刘继祖从小说里学的,小时候他偷偷用吴伦的酒给小黑试过,确实有效,为此他还挨了吴伦一顿老拳。
等狗的酒劲上来后,刘继祖收了飞爪,翻过了墙,两只狗已经醉倒在那里,舌头都缩不回去了。
刘继祖整理了一下衣服,从百宝囊里拿出了短刀,插到腰带的暗槽里,然后从包袱里拿出拳套戴好。一切准备停当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贴着墙下的阴影朝还有声响的地方摸了过去。他猜那里是这些杂碎聚在一起喝酒取乐的地方,现在庄子里的大部分人应该都聚在那里。
等他慢慢摸到门口附近时,先躲在黑暗里细听,观察,只听那间屋子里划拳声,说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正是曾被刘继祖打过的那个庄头的声音,“胡管事,今天弄回来的小娘子真水灵啊,比我给公子们找的那个可强多啦,是哪家的?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这附近还有这么标致的小娘子啊?”
胡管事估计是嘴里有东西,过了会儿才回道:“是宋三偶然间发现的,不过你小子别瞎想,那是四位公子的,现在还轮不到咱们,等他们玩腻了再说。”
听见仇人的声音,刘继祖的眼都红了,再听他们说的那些无耻的话,更是气愤。他见外面没人出入就摸到了窗下,用手沾着唾沫把窗户纸一点点濡湿,然后轻轻捅了个洞,朝里面窥探。
只见屋子里很宽敞,共摆着三张桌子,其中最靠里那一张已经空了,上面杯盘狼藉,估计是四害坐的。因为这张桌子只有四个位子,他也没看见那四个年轻人。其余两张都坐满了人,每张桌八个人,菜吃的还不多,估计是吃的时间还不长,还不时有仆人从后堂端出酒菜来。
刘继祖心想,看来这里规矩还不少,主人吃完饭,手下人才能吃。他借着通明的烛火看的清楚,这些人正是跟着四害的那些祸害,仆人们估计要等这帮人吃完了才能吃他们剩下的。
刘继祖看好了里面的情况,想好了动手顺序,摸到门前,先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轻轻推了推门,门没有上拴,很容易就推开了。里面那些人根本没人在意,以为是哪个人上茅厕回来,门口那里又黑,根本没人在意。
刘继祖关好门,还轻轻上了栓,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心一横,攥紧了拳头冲了过去。
他这次用了十成力,也是他第一次用出十成力与人搏斗,也是第一次戴着拳套杀人。
只听咣的一声,刘继祖打在了曾经欺辱他的那个庄头的后脑勺上。因为他正好坐在最靠外这个位置,打在头上居然打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庄头的脑袋直接开了花,身体向前撞去,连声都没吭就趴到了桌子上不动了,桌子也被他压倒了。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刘继祖蒙着脸,他们慌乱中开始起身拔随身的兵器。
刘继祖则像下山的猛虎冲入羊群一般,他没有上次吴伦出手教训盗贼时那样的轻松随意,而是每一拳都充满了愤怒与力量。
开始时,这些人虽慌乱但并不恐惧,因为见刘继祖只有一个人,而他们人多,横惯了,也见惯了血,所以他们还敢主动朝刘继祖这边扑过来,挡在后面的人则站在后面助威。
刘继祖巴不得他们送上门来,他挡着门,毫不畏惧,施展起武技,前面几个都是一个照面就被他杀死或打晕。他的招式简单直接,就是用戴着护臂的手臂把别人的兵器或拳头封开,然后用戴着拳套的拳头快速击打对方的头颈或胸腹。只要被他的拳头打到,是头就会开花,是脖子就会断气,是胸腹后背则会吐血。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外面那桌的八个人就都躺在了地上,没有了知觉,不知是死是活。
此时已经没有了助威声,里面那桌的八个人中,有四个已经聚集起来想一起上,另外四个则想往外跑。
刘继祖见他们不主动往跟前送了,就开始主动往里冲。
聚在一起的那四个武技水平明显高很多,应该是那四个保镖。他们拿着兵器从不同方位一起朝刘继祖招呼过来,刘继祖明显感到了压力。直觉告诉他,不能这么打,因为这样打斗,一是浪费时间,二是寡不敌众,他们又都善使刀剑,对自己也不利。
于是他施展起步法,借力一扭身朝一边避开了四人的攻击。然后调整了战略,先去杀那些想逃跑的,那四个人基本不会武,已被吓破了胆,其中就有那胖管事。
此时,因为前门已被刘继祖挡住,这几个人正朝后堂遛,刘继祖速度比他们快多了,追着他们一拳一个,几人还没跑出门就全被打倒了,多是打在后脑或后心。
那四个武技高的保镖在后面紧追,刘继祖一步一个打倒了那四个想逃跑的,正好就来到了后堂门口。后面四人就在他身后,他没有犹豫停留,趁机先窜出了门。但他却没有向前冲,而是用极大的力量停住了身体,闪身躲到了门后。
后面的四人没想到他会用这招,以为他害怕,要逃跑,都是忙着向外追。
刘继祖等最后一个人也窜出来后,才开始从后面偷袭。
他用尽全力打向最后那人的后脑,那人武技水平不低,感觉到了脑后恶风不善。
那人想闪身躲避,但来得及躲开一半拳头,刘继祖的另一半拳头打到了他的半边脑袋上。他的头皮和耳朵都被拳套上的尖刺刮了下来,身体也向侧前方倒去,正好扑在前面一人身上。
前面那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
刘继祖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猛地前冲,一拳击打在那人的后心上。
没想到那人居然也穿着内甲,但这一拳的力量也不是这普通内甲可以完全挡住的。那人被打的直接跪到地上趴着,不住吐血。
跑在前面两人这才停下来转过了身子,却看到刘继祖已向他们扑了过来,离着他们只有三步距离。
最前面的那个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后面的那个知道跑不了了,低声骂了一句,‘怂包!’就硬着头皮迎了上来。
这四个人的武技确实还可以,但和出身书院的刘继祖相比还是有不小差距。因此只是几个照面,那人的刀就被刘继祖打飞,然后他的胸口被刘继祖重重打了一拳,直接被打得吐了血。
刘继祖抓住机会,又连续在他的胸口连续打了好几拳,打得他胸口都塌陷了下去。然后,他没等那人倒地,就一边喘气,一边跑回先前被打倒的两人身边。
这两人受了重伤,但还没死,正在往门口爬,见刘继祖又朝他们这边过来了,一边吐着血,一边喊道:“大侠饶命!”
刘继祖停都没停,一拳一个了结了他们。然后他片刻不停,转身朝逃跑的那人追去。幸运的是,那人没去找四害报信,而是跑去了马棚,现在已经骑上了马,准备逃跑了。
刘继祖转念一想,这样追肯定追不上了,于是转身朝回跑,他可以从前门抄近路到大门口那里拦截他。
实际上,从刘继祖进来杀人到现在,整个过程是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但等他出了门看到大门口时却吓了一跳。只见那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正在努力开门,但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刘继祖一边摸过去,一边观察。他看那些人的衣着装扮,知道应该都是庄丁和仆妇,心想这四害真是不得人心啊,保镖一见危险第一时间逃跑,连仆人的反应也是如此。
这时逃跑的那人也骑马来到了门口,见门打不开,焦躁异常。他跳下马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刘继祖这时突然从黑暗处窜了出来,那人一惊,连忙招架,但已经来不及了,几招就被刘继祖杀死。
其余的那些人都被吓坏了,他们有的拿着棍子,想打却又不敢。等刘继祖杀了那人,他们才想到要跑。
门虽然已经被封死了,但时间长了肯定能弄开,刘继祖怕他们跑出去报信,就在后面追,用吴伦教的手法一招一个将他们打晕。
因为要控制力道,以免伤了他们,收拾这十几个仆妇,感觉比杀前面那十六个人还要累。【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