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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拒绝</p>
一个多时辰后，卢湛匆匆回府，刚进了宜合堂见了乔小如便忙道：“出什么事了媳妇儿？是那两个人不老实了吗？”</p>
乔小如愣了愣，才想起来卢湛指的是云容和芸香，便摇摇头，苦笑道：“不是这两个不老实，而是这两个很快要有新的姐妹了！”</p>
“什么？”卢湛一下子没明白乔小如的意思。</p>
乔小如嗔了他一眼，便将独孤豫章递的那消息递给卢湛，“你看了便明白了！”</p>
卢湛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捏着那纸张，冷笑道：“母亲是真的很闲啊！”</p>
原本以为他做出个样子将云容、芸香“收了”，长公主母亲一高兴也会消停一阵子，自己和乔小如也能过一阵安稳日子。</p>
毕竟只是两个“通房丫头”而已，无名无分的，即便叫人膈应，也没有两分。</p>
若要正儿八经纳妾，给她们姨娘妾室的名分，那卢湛是不肯的。</p>
可没想到母亲居然已经开始暗中给他张罗娶什么侧妃了！据独孤豫章信上所半隐半露透出的意思，母亲这是连人选都看好了啊。</p>
一个是通侯的小女儿林家小姐，一个是谢家的小姐。</p>
通侯是勋贵里少有的领着实职差事的，现管着大运河河道航运。</p>
大运河河道上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的耳目，换句话说，掌控着这么个交通要道，对于打听消息那是极大的方便，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只要迅速控制了运河，便等于掐住了京城的咽喉。</p>
毕竟，水上运输成本低，并且方便，这一条大运河几乎承担了七成以上的京城各种物资供给运输，大运河上每天船来船往，从来就没有清净过的时候。</p>
而谢家，这一家谢家并不是皇后娘家的那个谢家，但却是穆南王世子纪连瑾的外祖家。</p>
谢家如今当家的是纪连瑾的大舅舅，虽然这个大舅舅只在礼部任了个闲职，但谢老爷子却是皇上亲封的殿阁大学士，且纪连瑾除了这个大舅舅还有二舅舅、三舅舅，分别任职西北布政使与苏州知府，在地方上都是赫赫实权人物。</p>
卢湛简单看了看这两家的情况，心里冷笑，母亲还真是会挑！</p>
挑的这两家都很有用，但都不怎么显眼。怪不得一时之间她自己亦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挑选哪一个了。</p>
自然，他卢湛犯不着需要一个侧妃来巩固地位什么的，她替自己挑人，目的还是为了增强太子的势力。</p>
“我去找她。”卢湛沉声道。</p>
将手中纸条撕得粉碎。独孤豫章那家伙虽然觊觎他媳妇儿，这回倒是办了件像样的事儿，这事儿他记住了，日后自然还报他。</p>
当然，这事儿绝不能让长公主或者太子知道。</p>
卢湛来到长公主那，还不等他问，长公主倒是笑吟吟的道：“阿湛你来的正好，本宫正有件喜事儿要告诉你呢！”</p>
卢湛看她这神色便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了，不禁心里有气，心道自己若是不过来，母亲可没见要主动提起的样子，如今自己过来了，她才这么顺口提一句罢了。</p>
“哦？什么喜事？”卢湛当下不动声色问道。</p>
长公主咯咯笑着，看了看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含笑问道：“云容和芸香两个丫头，伺候得如何？你可还满意？”</p>
听了这话卢湛心里又是一阵反感，当母亲的问这话，他听着总觉得那么的别扭，就像——说句不太好听的，就像勾栏里的老鸨问恩客似的……</p>
卢湛为自己这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当下定了定神，含糊道：“还罢了……”</p>
他不能说满意，说满意自己心里头别扭，也怕母亲因此会去找小如的麻烦；也不能说不满意，若说了不满意，指不定她又给他送人了……</p>
长公主听了这话却是轻叹着点了点头，反倒一副颇为认同的神情，叹道：“云容和芸香容貌不错，性情也算识情识趣，要说伺候人，本宫想也不会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只是到底出身太低了，与你并不相配，也怪不得你不怎么满意！”</p>
长公主一笑，命人取来了通侯林家小姐与谢家小姐的资料，递给卢湛含笑道：“你看看这个，这林家小姐与谢家小姐是母亲精心挑选的，不但人长得美，更贤淑温柔、知书达理，绝对是贤内助！母亲还真觉有些难以取舍呢，你看看谁更好？若娶了做侧妃，与你这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p>
“我现在不想娶什么侧妃。”卢湛沉声道。</p>
长公主脸色亦微微一沉：“你说什么？”</p>
卢湛看了她一眼道：“母亲，我现在不想娶什么侧妃！云容、芸香才去宜合堂多久？我又娶什么侧妃，小如怎么办？我不能这么让她伤心难过。”</p>
“你——”长公主气结，心道她伤不伤心、难不难过那又如何？那贱人的感受就这么重要吗？</p>
“京城之中，多少人家不都是这么着的？她身为郡王妃，这点儿度量也没有吗？既然如此，忠信郡王妃这个位置，本宫觉得她似乎不怎么合适！”</p>
“母亲，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让她伤心，凡事不能这么来。”卢湛坚持。</p>
长公主瞅着卢湛，愣是被他噎得没了脾气。</p>
“如果本宫请旨呢？”长公主沉声道。</p>
卢湛心道，若不是怕您去请旨，我根本不会来这一趟。</p>
他和乔小如都很清楚，在府中怎么交锋、怎么你来我往这是关起门来的事，可长公主一旦请旨，皇上一旦同意，此事便没有回旋余地了。</p>
没有人能违抗圣旨。</p>
天子一怒，谁也当不起。</p>
当然，除非他们两人都不要命了，情愿一块儿抹了脖子。</p>
可是，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寻绝路。</p>
“母亲如果去请旨，儿子自然不得不娶。不过，那侧妃过府之后能活多久，就不好说了！”卢湛眼神微冷，淡淡说道。</p>
长公主不敢置信瞪着他，咬牙道：“阿湛，你敢！”</p>
“母亲，我自幼就是这个脾气，受不得人逼迫。”卢湛看了看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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