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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 亲审</p>
乔小如与卢湛、杨桃去了厅上，将田氏、两位嬷嬷、云裳四人都叫了来。</p>
刘嬷嬷刚开口要说话，乔小如便冷冷瞅了她一眼道：“嬷嬷暂且别说，等会儿有让嬷嬷说的时候。”</p>
刘嬷嬷原本便没打心底里将乔小如当成主子，且窝了一肚子气在心里，此刻见她摆出主子的款来拿捏自己，心里火气更盛，不服气张嘴正要说，卢湛剑一样的目光盯过来，刘嬷嬷一惊，生生刹住。</p>
可是，看到卢湛也坐在这里，刘嬷嬷心里又不舒服起来了。</p>
忍不住道：“公子，此是内宅事务，有少夫人在此做主便足够了，公子还是——”</p>
“你说什么？”卢湛盯着她，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像冰块：“我的女儿被人下黑手害了，你说这是内宅事务、我这个当爹的不该插手？应该回避？”</p>
刘嬷嬷一怔，硬着头皮陪笑道：“京城中、京城中权贵勋贵之家皆是如此……”</p>
“别人家如何与我无关，我闺女、我家人的事，无论大小，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越不过我卢湛去！想要我回避，那是荒唐、做梦！”</p>
卢湛冷笑，盯着刘嬷嬷道：“记住我这话，回去好好的告诉你的主子！”</p>
刘嬷嬷脸色大变，变得十分难看，望着卢湛，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来。</p>
她的主子？她的主子……不就是如意长公主、他的亲生母亲吗？他这话是、是对长公主生了怨气吗？</p>
地上云容、云裳四人全都跪着。</p>
云妆吓得已如惊弓之鸟，跪在后边垂着头一下也不敢抬，云容跪在她的旁边，发髻松松，脸儿尖尖，一脸弱柳扶风、娇弱不胜的模样——若说是病，却不见憔悴病态，反倒令人见了容易心生怜惜。</p>
云燕与云裳跪在前头。</p>
云燕憋了一肚子的火，不时瞟着眼角暗暗的瞪云裳一眼，心里不服之极：关她什么事？为什么每次她都被连累不得安生？先是云妆，又是云裳，这一个个要作死自己做，可是为什么每次却都连累了她？</p>
她做错了什么啊，凭什么也得陪着她们跪在这儿？</p>
云裳被关了一夜，倒是显出几分憔悴来。</p>
加上早上并未梳洗就被押着来了，发髻也乱糟糟的，一抬头便是满脸泪痕和红肿的眼眶，又可怜又狼狈。</p>
她时不时的低低抽泣一声，纤弱的肩膀颤动着，俨然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p>
乔小如和卢湛看着她这个样子，却恨不得立刻把她给打死！</p>
他们这才出门几天啊？没想到就有人敢向他们的女儿下黑手了！</p>
“杨桃，你把事情说一遍。”乔小如淡淡道。</p>
“是，少夫人。”杨桃上前，从昨夜自己和山竹发现小月亮不对劲说起，一直说到抓住了云裳结果云裳不认账、她们无奈只得关起来为止。</p>
杨桃口齿伶俐，说话逻辑清晰，情形也十分客观。</p>
然而越是如此，想到宝贝闺女受的罪，乔小如和卢湛都心疼不已，就是田氏重新听着，也轻轻叹息。</p>
可怜那孩子，她才多大？</p>
“她说的，可是事实？云燕，你说。”乔小如冷冷道。</p>
云燕听着她嗖嗖直冒冷意的问话，有心不想回答，可是不敢，只得点点头：“回少夫人，这事儿、实情究竟如何奴婢不知，不过杨桃姐姐她们去拿人的时候确实就是那样的。”</p>
乔小如扭头看了曲嬷嬷、刘嬷嬷一眼冷冷道：“你们两个听清楚了吗？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的丫头，虽然比不得你们矜贵，规矩繁多，却也没胆子在我这个主子面前撒谎！”</p>
曲嬷嬷、刘嬷嬷脸色一白，不敢作声。</p>
乔小如又道：“云裳，你可认罪？”</p>
“少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那药瓶怎么会在奴婢那里搜出来的，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奴婢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小小姐啊！”</p>
云裳顿时大哭起来。</p>
乔小如冷笑道：“是啊，你冤枉，那药瓶不是你的；而且，就算是你的，也不能证明我家女儿身上起的红疙瘩是这药粉造成的，是不是？”</p>
云裳呜呜咽咽的哭：“少夫人、少夫人明察。”</p>
乔小如冷冷一笑：“当然要明察！不明察，你还当我好糊弄、一个个的回头再有样学样起来呢。”</p>
“周老先生，请您出来吧。”</p>
众人听得乔小如这话心头都是一跳，又是难堪又是心虚。刘嬷嬷难堪之余更是在心里忿忿鄙夷：还少夫人呢，这么点事儿便急得失了身份章法，说的这话如此刻薄尖酸，活脱脱分明一个市井泼妇，哪里当得起长公主的儿媳妇？</p>
小小姐那说不定就是普通的过敏，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至于弄得如此大阵仗。</p>
这是乡下地方，人口少。</p>
就这么几个人，才让你们全都拿了审问。</p>
若是在长公主府中，大大小小的丫鬟嬷嬷仆妇一二百人，难不成你也要全都拿了问？</p>
刘嬷嬷正要忍不住说话，却又听见乔小如请什么“周老先生”，一时不由怔住。</p>
众人下意识朝屏风后望去，只见一位黑须黑发、面色红润，穿着青布衣袍的老先生扶着一位青衣小厮的手慢悠悠的走了出来。</p>
以云裳四个人的身份，根本不配见过周老太医，自然不认识他是谁。</p>
云裳暗自撇嘴冷笑，心道周老先生又如何？管你什么周老先生、李老先生，难不成铁口断卦你能算出真相来？</p>
只要我死咬着不松口，你能如何？</p>
曲嬷嬷、刘嬷嬷作为长公主身边的得力嬷嬷，自然是认识周老太医的。</p>
两人脸色大变“啊！”的一声惊呼起来，慌忙抢上前去屈膝福身请安，恭恭敬敬陪笑道：“老太医您一向好啊！真是没想到……怎么、怎么您会在这儿……”</p>
两人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安起来。</p>
周老爷子呵呵一笑，坐了下来，笑道：“老夫一向来闲云野鹤，走到哪儿算哪儿，在这儿也不足为奇嘛！哦，乔娘子帮过老夫大忙，老夫觉得她人挺不错的，就在这儿多住了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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