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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失忆之事</p>
“小西，姐姐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姐姐只是要你明白，我们的家永远都是你的家，若要远行，你随时可以回来。”</p>
龙小西眼眶微微湿润，用力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我都知道！”</p>
最终龙小西到底答应了周老大夫，正式拜了他做师父，成了他的关门弟子。</p>
但是，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得等乔小如生下孩子、得等孩子满百日之后他才肯随周老大夫离开。</p>
不然，他不放心。</p>
原本笑得像朵花似的周老大夫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无论他怎么说乔小如身体健康得不得了、腹中胎儿也健康得不得了，生产的时候绝对不会有问题，龙小西还是执意不肯。</p>
乔小如心里这滋味还真的就是复杂难言了，一方面有个对自己这么上心、这么重视的弟弟自然是欢喜无比的，可是因此耽搁了他的行程，又有那么一点过意不去。</p>
不过，相比之下并且是在他的个人意愿之下，乔小如当然也愿意他留下来。</p>
便笑劝周老大夫道：“老爷子何妨再住一住呢？您看，现在天气还冷，也不好赶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儿也想见一见舅舅呢！”</p>
龙小西连连点头而笑：“对，一定要见了我小外甥才行！”</p>
周老爷子嘴唇动啊动，终于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那就——再住住吧，唉！”</p>
龙小西十分高兴，向周老爷子弯腰鞠躬：“谢谢师父！”</p>
原本情绪低落蔫下来了的周老爷子听了这一句“师父”立刻又高兴起来，哈哈大笑抬抬手：“乖徒儿免礼免礼！”</p>
小松一边看着，无不羡慕的抽了抽嘴角，心道这人比人得气死，关门师弟这刚进门呢，就受宠了，唉，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对徒弟如此宽容过？关门师弟这也是头一份了……</p>
周老大夫原本是想拐着龙小西再上乌夷部族去住一阵子的，无奈龙小西哪里都不肯去。</p>
周老大夫自己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徒弟——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传授他医术了。龙小西的天分确实极高，但凡他教的东西，他基本上一学就会。</p>
因为顺哥儿这些日子以来跟龙小西跟的比较多，他年纪还小，周老大夫每每教导龙小西的时候也懒得赶他走，顺哥儿倒是跟着也听了不少。</p>
龙小西之所以对顺哥儿格外照顾，总是将他带在身边，一开始主要是因为顺哥儿胆特别小，就爱粘着乔小如，除了乔小如不要旁人。</p>
他生怕顺哥儿万一伤着孕中的乔小如可就麻烦了，故而十分耐心的哄着他，终于哄了他跟着自己。他也不是那种很会带孩子哄孩子的，只好发挥自己的特长——教他辨认草药，带他上山采摘草药。</p>
因此他是知道，顺哥儿死活不肯上学堂，对于采药认药却是有三分天赋的。此时见他跟着自己一道听周老大夫传授医术，龙小西一声没吭，有些细致的地方，背后还会向顺哥儿提点一二。</p>
以至于多年之后，周老大夫一想起这事就感慨自己这个关门弟子面上看着老实，心里也是一肚子坏水，并且专门坑他这个师父——他的医术，是能随便外传的吗？</p>
所幸顺哥儿学的也不多，然而就凭着这些基础，加上后来自己的领悟参透，顺哥儿在随云县，也算的是小有名气的名医了。</p>
这日，田氏忽然跟卢湛和乔小如吞吞吐吐的提了一件事，说自己失忆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能不能有机会治好？如今虽然日子过得很好，可以说是舒心如意了，然而每每想起从前那空白的记忆，心里却总有那么点儿空落落的……</p>
卢湛和乔小如两人听了相视一眼，暗叹粗心大意啊！</p>
主要是田氏一直是个温和温柔性子，平日里从未提过对失忆一事的遗憾，与寻常人并无两样，以至于无论是乔小如还是卢湛，根本就没想起这一茬来——谁有事没事成天想这个啊？</p>
若是田氏偶尔便提一提还罢了，偏偏她自己也从没提过。</p>
卢湛不由愧疚，笑道：“早该请周老大夫瞧一瞧的，都怪我没注意！”</p>
母亲不提，那是她体谅人，生怕他们因此多想，却不是不在意。</p>
田氏便笑道：“这如何怪的你？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在乎这个，就是——唉，有的时候想起来也总觉得心里头有点儿空落落的。那周老大夫既然回来了，便请他看看也好，看的好自然好，看不好那也无所谓的。”</p>
她的目光落在乔小如隆起的腹部上，目光越发的温柔，含笑道：“娘如今有你们，马上就要做祖母了，过去的记忆有没有，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p>
乔小如便笑道：“娘，周老大夫医术高超，想来多半是有希望的。”</p>
当日便请了周老大夫诊断，周老大夫细细诊了一番摇了摇头，道：“时间太长了，况且伤的是脑部，这可没法子治了。不过，田夫人身体健康，行动与常人无异，之后的记忆亦清晰，那就说明她的脑部是没有问题的。或者，只是主管记忆的某一段神经暂时堵塞或是麻木了，若是受了外界什么刺激触动，以此激活，或者便能想起来。不过，这也说不准，且看天命了。”</p>
“如此便也罢了！”田氏倒是很看得开，反倒笑着安抚了卢湛和乔小如一番，便将此事放过。</p>
周老大夫也道，这种事情只能看天意，其实，过去的事情想不起来也算了，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人最重要的是当下、是往前看。</p>
周老大夫其实也知道，没有过去的记忆必定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然而想田氏一个乡下妇人，听说之前的生活还过得比较艰辛的，那么对她来说，从前的记忆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忘记了或许反倒是一件好事。</p>
田氏自己也很赞同周老大夫此言，此事便就此作罢。</p>
到了一月下旬的时候，穆南王府那边终于来人了。</p>
还是上回的纪三管家带队，送了两位教养嬷嬷过来，教一教卢杏儿王府的规矩礼仪以及大婚当日的各种讲究、程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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