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阅读·尽在·无名()
金蝉子此时来寻,自然不可能是为了恭贺忘情上人顺利渡劫。‘他应该,是来谈如何分龙的吧。’李长寿心底禁不住嘀咕了几句。同样是鸿蒙凶兽,做兽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像已经投靠自己的文净道人,此前在西方教的处境已经很尴尬,处于被西方教随时抛弃的边缘;她根本不敢在洪荒中光明正大的走动,只能躲在阴暗之中嗡嗡。而这个金蝉子,此时大摇大摆出现在南赡部洲,完全没有禁忌,就差大喊一句:【小海神,我是来谈判的!】显然,金蝉子已完成从暗转明,被西方教洗白了跟脚。也算凶兽赢家。李长寿的这缕神念在神像中静静地呆着,看着庙门前站着的那道身影,看着对方那幅自信满满的微笑电脑端:/大概,这位唐僧的前世身觉得,身为四海乱局背后的‘持刀者’,他们彼此应有这份默契,是时候进行一场‘持刀者’的交谈。可惜李长寿今天注定要让金蝉子失望了。根据早就定下了【对西方基本原则】,哪怕金蝉子在他晒神庙中蹦迪热舞喊官人,他也不会搭理半句,更不会展露半点踪迹。总之,杜绝跟西方教有任何形式的直接交流!李长寿心底轻笑了声,大半的心神回到度仙门外c忘情上人渡劫之地,看着那开始消散的雷球一截不成人样的‘焦炭’从空中滑落,砸在了下方的岩浆湖中,静静地漂浮其上。但此时,在场之人只有欣喜,没有担忧。因为那截焦炭,蕴含着一股斐然的生机!金仙劫已过。天空之中劫云悄然消散,化作一股股浓郁的灵气,朝着下方涌去。而在那截不成人形的‘焦炭’上,三朵玄妙之花缓缓在额头c胸口c腹部显化,又慢慢游动,汇聚于天顶,迅速绽放。一朵藏本命;一朵蕴道生;一朵模糊不清,预示着变与可能。那截‘焦炭’又缓缓漂浮了起来,凭空盘坐,现场褪皮,露出了忘情上人的真容。一束青光自天外落下,包裹在忘情上人身上,一朵庆云飘来,空中出现了种种异象,响起了悦耳的天道彩铃“师父过了!师父过了!”此刻,酒乌终于敢开口大喊。酒字九仙齐齐欢呼雀跃c激动不已!李长寿的这具纸道人,更是被兴奋过头的酒玖抓着胳膊一阵摇晃,差点没把他从云上直接扔下去咳,些许碰撞,不胜笔墨。江林儿纤手抹了抹眼睛,干咳几声,拿出了做师娘的淡定,在旁静静站着,尽显端庄从容;只是,因为过于少女的身段,她总归是少了一些威严和威慑力。自今日起,度仙门又多一名金仙,门人弟子的安全系数再次迈上了一个台阶。正当大家欢呼庆贺,李长寿却分了些注意力,暗中观察着万林筠长老的面容万长老此时虽‘冷笑’连连,但眉目间,总归是有几分向往,眼底也不经意流露出几分失落。不多时,忘情上人换了一身长衣,浑身散发着淡淡清香,身周飘舞着一些花瓣,朝酒字九仙处飞来。掌门季无忧与麒零长老,带着众位长老过来贺喜,门内也有不少仙人飞出来迎接度仙门各处欢声载道,门人弟子大受鼓舞;不少老一辈天仙感慨横生,忘情上人的几位师兄弟也是道心震颤c激动不已。正当门内一片欢腾,李长寿却悄然回了小琼峰上,与师父c师妹言说了忘情上人顺利渡劫之事。因师祖江林儿的关系,师父和师妹也需赶去庆贺,李长寿刚回来,自是不用再跑一趟正当李长寿想偷闲几日,寄托了心神的纸道人半躺在摇椅上,继续整理老君出所传丹道,心底又听到了一声有些模糊不清的嗓音“海神,何不派化身前来一见?”这金蝉子,耐心似乎有些不足。这才一两个时辰,就已是按耐不住,闯入了那处海神小庙李长寿借神像瞥了这六翅金蝉一眼,随后就自顾自的整理自身丹道,全然不搭理对方。金蝉子此时已在神像前,又道:“以海神之谋略,应知贫道所为何事而来,为何避而不见?”这小小的海神庙静悄悄地,只有一名庙祝躲在桌子底下,不断瑟瑟发抖,心底一片空白。又片刻金蝉子笑意渐渐收敛,冷然道:“莫非,海神当真不将我们放在眼底?”李长寿暗自挑了挑眉。这个金蝉子倒也算心思细腻,借西方教之势施压,又故意只是说‘我们’,而绝口不提‘西方’二字。怪不得能得西方高层看重。但他还是不理,静静地看金蝉子唱独角戏,甚至还在心底想象了下,这家伙穿上袈裟c戴上僧帽的模样啧,确实挺帅,有点小坏,不负‘御弟哥哥’之名。李长寿先拿出之前做的《金仙劫观察笔记》,仔细整理了一遍,进一步完善了自己的渡劫方案。又拿出了十多只空白的玉符,开始将自己得来的丹道感悟,按自己的理解,整理成‘丹经’。在这个过程中,李长寿心底,那个模糊的嗓音,每隔一阵就响起一次“海神莫非是怕了?”“海神,若你不放心,我可按你的规矩,先立些誓言,如何?”“哼!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不见我!”不过一个时辰,金蝉子直接坐在了李长寿和敖乙的神像之前,一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李长寿对此只能略微摇头,继续低头忙
自己的忘情上人渡劫修成金仙,倒是让他也有些道心躁动;在李长寿看来,忘情上人总体不过只有六七成的把握,数次险死还生,最后勉强撑过去了。这是赌命赌赢了,万一输了呢?恐怕此时江林儿已守了寡,酒字九仙嚎啕大哭,王富贵这个名字,荣登度仙门‘仙逝’榜。将自己该做的c能做的,最大程度做好了,再全力以赴面对金仙劫。那样,哪怕自己撑不过去,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吧。稳一手,不急。度仙门这半个月十分热闹。掌门亲自下令,不闭关的门人弟子去破天峰上庆祝,百凡殿前架起仙宴,修成金仙的忘情上人连日讲道。李长寿也偷闲半个月,整理出了十二篇丹经c三十余丹方,这不过是老君所传授丹道的一小部分。与此同时,李长寿也被吵了半个月。金蝉子就坐在南海的那座小庙中,每隔半个时辰开口喊一句‘海神,何不出来相见’。李长寿索性,直接把这家伙当做了‘闹钟’,提醒自己岁月匆匆。他此时所整理出的这些丹方,都是自觉能用上的。其中有几个丹方,还是特意为万林筠长老找出来的,只待自己修成金仙,搞一些天地灵药,就可尝试开炉炼制。“教主哥哥!教主哥哥!”天庭海神府中,敖乙急匆匆找到了李长寿的纸道人,言说自己刚刚的‘惊人发现’!“教主哥哥,有个青年道者坐在一处小庙中,每隔半个时辰就喊哥哥去跟他见面,不知是何许人也。”李长寿:“当真?”敖乙瞪着眼,满是认真地回道:“当真!”“嗯,他半个月前就在那了,”李长寿摇摇头,言道,“此人是西方之人,曾在你大婚时,自东海显露过行踪。”敖乙不由眨了眨眼,略微有些尴尬。李长寿轻吟几声,心底念头轻转,分析此事利弊,很快就有了决定。“敖乙,你不如现在就去请几位龙族高手,最好是能得你父王完全信任之人,探查这处小庙。若是能不被他发现,我就试着套他话语,看能否探出西面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若是惊了他,让他离开,那对咱们也没什么损失。”“是,乙现在就去给父王传信!”敖乙连忙答应一声,匆匆离开李长寿所在的正屋。此时在龙族眼中,敖乙这个二太子殿下跟自己这个海神已是过分亲近,很容易让龙族觉得,是自己忽悠了敖乙虽然不得不承认,也确实存在一些忽悠的成分在。故,只是让敖乙在旁‘做证’已不太稳妥,必须要多几个‘证人’,才更有说服力。又半个时辰后,敖乙赶来禀告,说是已安排妥当。东海龙宫两位老龙出手,借敖乙的神像,将小庙中的情形展露在了东海龙王与众龙族重臣面前。并未被金蝉察觉。李长寿的一具老神仙皮纸道人,也从安水城赶去了那处小庙,当着龙族的面,自小庙后院钻出。坐在神像前的金蝉子眼前一亮,冷笑半声,淡然道:“海神当真是事多人忙,让贫道好等。”端着拂尘走进来的李长寿略微皱眉,“道友何人?为何吵扰我修行?”“哦?”金蝉子站起身来,那张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恍然,“原来海神是在修行,那倒是贫道打扰了。”李长寿以退为进,笑道:“若道友无事,就请回吧。”“海神可知我从何而来?”‘东土大唐’这四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李长寿略微摇头,言道:“不知。”“贫道今日是奉命前来,与海神相商一事,”金蝉露出几分微笑,抬手拿出了一只紫金宝珠。宝珠光芒一闪,就将两人身形笼罩在一层结界之中。李长寿见状,主动后退两步,出了结界。金蝉子皱眉道:“道友这是何意?你我相商之事关系重大,须得防备隔墙有耳。”“道友还是请回吧,”李长寿一脸正色,“我们人教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这般遮遮掩掩,不合我之大道。”金蝉子注视着李长寿,而李长寿目光坦坦荡荡,毫无半点‘羞涩’。这是一场,关于脸皮的较量。今日的金蝉子,还有几分抹不去的傲气,很快就败下阵来“也罢,”金蝉子淡然道,“这已非什么隐秘,各方也都已是心知肚明。海神,咱们快人快语。贫道前来此处,一是为了赔个礼,此前我们多有冒犯,不知海神跟脚如此深厚。二是来相商龙族之事。”李长寿突然道:“你们西方的规矩,莫非就是空着手来赔礼?”金蝉子不料李长寿突然说这个,顿时被扰乱了节奏。寿之套路现场教学——【带偏重点,混淆视听】。“自然不是,”金蝉子笑道,“今日你我只要商议出个结果,明日便会有一份厚礼送上。”李长寿轻笑了几声,“那按照道友的意思,若是你我今日商议不出结果,那赔礼也就此算了?”“并非如此,我们并不愿与道友为敌”“也罢,说第二件事吧,你想与我如何商议,又商议何事?”金蝉子并未察觉,他已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谈话的主动权。【占据主动,投石问路】这金蝉子笑道:“龙族有四海龙宫,我们取其西c南,道友取其东c北,如何?”李长寿心底也是一乐,这金蝉子竟直接将这般话说了出来。那就直接过渡到第三步——【装疯卖傻,偷换立场,以退为进】。李长寿道:“道友似乎搞错了,我要龙宫作甚?”金蝉子沉吟两声,声音略低了些。他道:“贫道所说,自不是指海神,而是在说道友背后的天庭。人教想兴盛天庭,我们也想兴盛西洲,龙族垂垂老矣,又不甘落寞,其底蕴无比深厚,你我两家,自可化而分食。”“够了!”李长寿突然一声大喝,面露怒色,骂道:
“道友,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嘤嘤狂言!”“我乃”“西方之人?”李长寿冷哼了声,“就知你会这般言说!道友,你这般嫁祸的把戏,用的实在太肤浅了些!西方与我道门三教都是大教,有超然之存在,哪怕西方出手算计,也都是隔空过招,在意各位教主的面皮!又怎会派人,来与我直接言说此事?还说什么化而分食?我劝道友良善,莫要挑起我道门与西方的争端!”金蝉子迅速反应过来,定声道:“海神,我又何必以此事蒙骗?”“世道艰险,灵心叵测!世间之事,谁又能说得准?”李长寿摇摇头,“道友若无法让我相信,道友确实是西方之人,且能全权代表西方,那就莫要怪我今日失礼了。不送!”金蝉子彻底懵在那,盯着李长寿这老神仙的面庞,低声道:“那依海神之见,我该如何证明?”“很简单,让天道来验证,立大道誓言,证明自己能代表西方就可。”“不过一誓言,海神且等。天道在上,若我金蝉今日非受西方教副教主委托,前来此地与海神相商龙族之事!若我金蝉所言有半句虚假,自遭天道降神雷惩戒!”金蝉子言语落下,心底略微觉得,有些不对劲而空中已经传来闷雷之声,天道之力来去匆匆,收下了这份誓言。李长寿此时缓缓松了口气,心底为金蝉子点了个赞:“你果然是西方教之人。”金蝉子笑道:“道友如今既然信了,咱们也该好好谈谈了,道友尽可言说自己的条件。”“我没有条件,”李长寿笑道,“此事不必交谈,我与道友完全不同。我干涉龙族之事,起因其实只是海神教有龙族的一份香火功德,而我是海神教教主。道友,请回吧。”金蝉子顿时一怔,被晃的有些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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