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已经回到平阳,在一座酒楼雅间,目光透过窗户瞧往下方,看见脸上喜气洋洋百姓,可见他们还是在为这次胜仗欢喜。
全弘济见秦春望窗发呆问“将军在想什么?是不是这次南营的事,李将军在言语上有所不敬?”
秦春没有在发呆,全弘济的话字字清晰听进耳朵里,秦春道“这樊勇真是不明白鸟尽弓藏道理,宁王军都跑了,还不顾一切追击,如真的平定宁王军,太子就不会仰赖我们”
全弘济讶然道“现在宁王军大败,可宁王军身后是东境北境支持,末将看他们一计不成会在施一计,日后战事不会少,末将愿追随将军领兵作战”
东境北境要是敢明目张胆进犯,那就没宁王军这事,若他们敢大动干戈,等若拿举国兵力进犯,如是打输那就不好收场,他们不会这么冒险。
秦春看一眼全弘济,全弘济对自己那是十分忠心,只是这个人并不是猛将材料,只是希望一切如旧,继续保持目前地位。
秦春深望他一眼道“这场仗来得太突然,你看宁王军打得慌慌张张,东境北境要想联合进犯,首先就要想办法解决粮草问题”
全弘济道“末将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秦春从容道“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可又能如何?”
全弘济点头道“大战没有,小战那是不会少,比起远忧,这次樊勇大胜如他凯旋归来,风头会把我们盖住”
秦春微笑道“放心吧!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李锦是只狐狸不会让樊勇有大的高升,顶多会升一两级”
全弘济不解道“这是为何?”
秦春笑道“樊勇年纪还轻,年纪轻轻爬得太高,一旦跌下那是谁也救不了,李锦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全弘济点头受教“是末将愚钝”
秦春走到案桌坐下道“不说了,喝酒”
秦春有酒喝,宁堡主别说是酒,水都没有,宁堡主顿时骇然勒马,呆若木鸡瞧向远方,一股浓烟在升上高空大见火光。
杨彬裘英也是齐勒马缰二人脸如死灰。
一路奔波战马嘶鸣再有数匹马儿支撑不下去力尽倒毙。
裘英吃惊道“理安怎么起火了!”
杨彬倒吸一口凉气道“这怎么可能,南境追兵如何快捷,至少在明日才能到,在说陈朗就在理安,不可能这么快就败走”
裘英点头道“不错,陈朗经验丰富,绝不会让人如此轻易得手”
宁堡主像是突然衰老十多年般,脸上血色退尽十分笃定道“火是陈朗自己放的”
这话入耳杨彬裘英面面相觑,二人没有反驳宁堡主这话,眼前唯一可能性,的确只有陈朗自己放火,此举是在告诉他们,宁王军这次战败东境十分失望。
蓦地一阵急剧马蹄声从侧方传来,约有数千人之众。
宁王军人人顿时脸色大变,现在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难道真的就此全军覆没?
樊勇放慢马速全队骑兵也是放缓速度,樊勇策马驰上高处,人人可见到理安冒起浓烟,从距离来看要去到理安还要数个时辰马程。
见得起火樊勇却是轻笑“就知道陈朗会断了他们后路”
追在他马后林卫青着恼道“就算要撤走也用不着放火,这些人心肠真是歹毒”
樊勇好整以暇道“理安只是个小地方,但是全由士族掌控,对于我们来说烧了不可惜”
现在止步不前,林卫青知道樊勇是打着忙中偷闲心思,故趁机让人马休息回气,以养精蓄锐马儿去追力战身疲的敌军自然占尽优势,宁王军将是休想脱身。
林卫青点头道“理安的确是让士族控制,但是苦的是理安百姓,家园一失何处容身”
樊勇微笑道“陈朗这一烧倒是给我们送大礼,不用说理安百姓肯定是逃往陈化,我们将他们收留,定会为太子广颂美德”
林卫青脑筋没樊勇转得快,这么一听也是笑得起来“末将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樊勇哈哈笑道“李将军常和我说,世上之事有利有弊,就看如何利用”
林卫青口捧一句道“李将军果是高人”
樊勇哑然失笑道“行了,别拍马屁,李将军现在也听不见,宁王军多半在十里之内,我们须分三路行军小心埋伏”
旗手打出旗号部队重整阵势,随樊勇继续追蹑敌人。
人,先前围来,宁堡主一众人等摆出迎敌阵势,但人人心知肚明在饥寒劳累侵袭下,所有兵将不单失去作战的力量也失去斗志。
对方数千骑兵驰上西南面高地勒马停
下,后面也有众多部队密林穿出止骑不前,列成阵势队形整而不乱,显示出对方是有组织精锐。
杨彬眼睛最利舒一口气道“是北铃骑”
“北铃骑?”宁堡主一颗心不住狂跳心道“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他们也败了?”
对于方墨,他们表面上是合作姿态,但是这合作说撕破脸就撕破脸,总是心存忌惮。
比起陈朗,宁堡主对方墨更为顾忌,自从合作以后步步小心防他,先前大军势大于方墨实力,所以先前是提防留心,也没多么主意方墨动向,现在形势逆转,宁王军被人打得七零八落,又痛失谷正信。
见到北铃骑过来,心中一点欢心都没有,因为不知道方墨对他是什么态度,如是来痛打落水狗,他们可是一点招架能力也没有。
对方骑阵裂开,三骑缓驰而来,领头正是方墨,后边跟着陆雄文。
方墨脸上没有丝毫狠色,看上去不像是来找他们麻烦,方墨对宁堡主施礼“见过宁堡主”
不是来找麻烦,那就还是合作态度,宁堡主心头一阵激动颤声“方将军!”
裘英,杨彬二人也是对方墨施礼,表面上没有戒备暗地里静看方墨反应,如有什么他心,就算要死也要多杀几个垫背。
在此次大战中,方墨和陈朗兵马全无受损,方墨如果继续和他合作,将直接影响到日后是否有机会卷土重来。
方墨见过礼后,神色平静目光投往理安升起浓烟不徐不疾道“宁堡主恕在下来迟,理安那是不能去,先与我退回连宁,再折路北返靖北,身后追兵在下自会全力拦截,这次要好好打压一下樊勇锐气”
杨彬裘英均生出奇怪感觉,若方墨身在连宁,即使昨天闻讯立即赶来,至少也要在明天黄昏方能赶到这里,除非一直潜藏在附近某处。
现在眼前所见方墨兵力约在三千人间,其余兵马都滞留连宁?就靠这么些人就能阻截追兵?
心中疑问大大的有,但是此刻形势微妙凶险,即使是宁堡主也不敢开口询问,他们既然已经是败军之将,十分不理解方墨为什么会过来支援他们。
此举真是莫测高深,让人十分疑惑。
宁堡主不想这么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激动,沉声道“现今有方将军来助阵,我们可以收拾残兵,重整阵容,趁樊勇得胜骄狂之际反扑,说不定可反败为胜。”
方墨唇角现出一丝笑意淡淡道“现在败局已成,即使手上人马多上一倍,仍难有反扑之威,阻截不是硬拼,请堡主立即动身,在耽搁下去怕是要慢了”
宁堡主真想当众大哭一场以泄心头悲愤,今次本是威凌天下过来,已成彻头彻尾失败,方墨所言更是句句属实无奈答应道“殿后重任交由将军负责,我等在连宁恭候将军”
方墨微微一笑“去吧”
在文公庄子,红山入内,向文公说明江华情况。
听得汇报文公暗松一口气微笑道“江华自尽了?算他识相!”话落又对红山道“你为此事奔走,也是辛苦,我绝不会忘记你的辛劳”
红山惶恐道“这是红山分内之事,怎可不尽心尽力,老爷莫要这么说”
文公欣然道“我从来不把你视为外人,只要我活着一天,大家祸福与共”
红山大是感激道“红山日后定会誓死效忠”
文公笑道“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是”
喝得口茶文公故意长长叹口气道“太子的事你知道没有?有什么看法不用有任何顾忌,什么话都能说”
红山神色顿时肃然道“此战大胜,郭允声望日渐高涨,他现在是想趁机对付士族,国公不久前下了税令,盐货价钱降低,此举一出百姓自是对郭允感恩戴德,但是对我们财力影响重大,价钱如此只低不高,对我们损害将是难以估计”
文公喃喃道“没说错吧,郭允真的敢动士族”又出声询问“依你看这事可有解决办法?”
红山沉吟片刻叹道“红山愚笨并没有好法子,目前来说不宜和太子硬碰,他现在有民心有威望,如对着干与我们不利,政令一出心志难改,我们很难公开和他作对,只好另想办法”
接着试探道“不如我们利用曹誉,让引领百官和太子闹闹意见”
文公听得哈哈一笑“这就是一个办法嘛,原本对郭允还有些远敬,他这般做法那就不必给他留情面,让曹誉带人闹一闹也好,也好让太子知道我们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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