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山在议事厅凝视地图,身旁还名两名大将,一个是吴彭另外一个是张承业,三人观图看形势。
吴彭指着连宁道“校尉属下不明,为什么这么轻易放弃连宁,如此拱手相送目的何在?虽说连宁难守,可连宁离浦口近,有敌情支援也快,只要守住连宁浦口,敌人休想靠近石头城一步”
张承业没有说话,许明山可以猜到他大半是赞同吴彭看法,许明山凝视地图笑而不语。
张承业提醒吴彭一句“敌人都入连宁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校尉这么做自有用意,我们只需死守浦口,不让敌军在进一步就是”
许明山笑道“这次是立功机会,要立功就要打场漂亮胜仗,不光要胜还要速战速决,吴彭你说,想要打狼是在野外容易,还是直接去狼窝?”
吴彭道“野外天大地大,狼如要逃在好的猎人也没办法,去狼窝打狼风险虽大,但只要集中上好猎手配合有序,歼灭群狼也不是不可能”
许明山点头笑道“这就是了,连宁就是我给敌军狼窝,连宁其实就是一个孤镇,对方如要硬攻,就算我们硬守能捱八日算不错了,与其死守连宁让将士枉死,不如将连宁拱手相送才对我们有利”
“可是,没有战事未开就送给敌人城镇道理”吴彭很是坚持自己看法在道“方墨是北境大将,或许能看出校尉用意”
许明山微笑以肯定和充满信心语调道“我信他一定能看出,如看不出他就不是方墨,只是看出他也没有选择,在野外扎营,一来怕我们火攻,二来人总是有一种恐惧感,睡在外边哪有睡在屋里安心,方墨会谨慎不会将人都放入连宁,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将外边的人往连宁里面赶”
张承业添补一句道“只要人入连宁我们就能关门打狗”
吴彭还是担心道“校尉,来的不光是方墨,宁王会派人过来如他们互相呼应,到那时情势不妙”
许明山并不为此感到担心,笑意扩大欣然道“宁王是不会让方墨在这里孤军奋战,其实这一战方墨只是辅助,主力还是宁王军,敌军劳师远征,应该会设想我们不会主动出击,但我们就要主动出击”
吴彭和张承业听许明山成竹在胸,同声道“属下愿充当先锋”
“很好”许明山双目生辉凝望连宁地图沉声道“监察连宁动静,北边最为关键,宁王军如要支援定从北方过来,我们奇兵突袭如能截杀吓退,宁王援军将被迫留在北方武口山,到那时就有短暂时间和方墨打一场硬仗”
将敌人隔开分开歼灭确为上策,吴彭让许明山说服精神大振道“属下愿领军突袭”
许明山道“传我军令,着,吴彭精挑精兵五千前往北线,只要发现敌踪,选择何时出击由你定夺,无论如何务必给我拖三日”
“是”吴彭语气铿锵回应退下。
许明山在道“承业,方墨分营所在之处尽快查实”
“是”张承业轰然应诺领命退下。
二人离去许明山视线落在地图,自言自语道“慕护卫,如你能让陈朗提前杀方墨,我们胜机就更大了”
许明山视线抽离地图,外出,来到浦口城墙,巡视浦口外大好河山遥声道“有我在此,谁都休想过去”
隔日,郭允范弘二人走在内宫城墙眺望建康延绵不绝屋舍,今日阳光灿漫,屋顶瓦片闪闪生辉。
大战在即那是一件烦心事,如何收拢国舅这烂摊子也是另外一件烦心事,郭允神色凝重默思一会,向范弘问“国舅这事国公打算怎么收?”
范弘苦笑道“国舅烂摊子不小,朝中官员士族大半都依附,现在需要一人牵线搭桥,唯一可行之法是亲近曹誉,官员倒是无碍,只是那些士族有些麻烦,曹誉现在很急,给我来了拜帖,等会要回府一趟”
郭允道“曹誉要拜见国公?这不是奇事?”
范弘笑道“他是怕太子怪罪以前和国舅来往甚密,这时见我多半是想自保”
郭允道“如能在士族中牵线搭桥,可以将功补过”
范弘在道“口头允诺,他怕是不会放心”
郭允缓缓在道“那要如何才能放心?”
范弘也没直说,暗示道“太子,还记得曹小姐?”
范弘突然说起曹瑾香,郭允大感头痛“他还不死心?还想和本王攀亲家?”
郭允这意思听上去很是反感,范弘轻叹一口气道“只有这样曹誉才会放心,等会见他多半会提,想问太子是什么意思”
郭允沉下脸道“父王心里只有母后,后宫佳丽不少从未临幸”
范弘硬着头皮道“那太子看结果又是如何,
姜公当初也是想把女儿往宫里送,但是后宫那些妃子个个独守空房,成得物件摆设,这才没把人送到宫里”
郭允道“国公是要本王以此为鉴”
范弘道“哪个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是帝王”
郭允沉思片刻在道“这事就非曹誉不可?”
范弘无可奈何道“其他人没他关系深”
郭允也没说答应不答应道“他想把曹小姐送入宫,总要拿些东西出来给本王看吧?”
范弘问“太子想看什么?”
郭允道“这事不是不能同意,除非他能让文左进宫”
建康三大士族,姜公倒了,葛公那是自己人,唯一剩下就是文公,如他能入宫就是给各士族表态。
范弘犹豫片刻才道“这事不太容易办”
郭允道“容易办,我要他做什么?”
范弘道“不早了,太子意思会如实转达”
郭允凝视远方淡声道“去吧”
范弘回到国公府,曹誉曹瑾香早在恭候,范弘当下致歉道“宫里有些事,刚脱身就回来,让曹大人久候,真是过意不去”
曹誉笑道“下官也是刚到,对了,这是小女”
曹瑾香立马拜见“谨香见过国公”
范弘哈哈大笑“早就听说曹小姐天姿国色,果真是名不虚传”
曹谨香谦声道“国公谬赞”
范弘笑道“坐坐坐,坐下说话”
曹誉入座,曹谨香还没有,因为上门是谈要事,一个女流之辈留下并不合适,曹谨香道“婉秀姐姐出门了吗?”
范弘心领神会道“在家呢,来人”
家丁入内“老爷”
范弘道“让小姐过来”
“是”家丁应声刚要退下,曹谨香忙道“不用这么麻烦,谨香过去就是”
范弘顺水推舟点头道“那你带曹小姐过去”
家丁向曹谨香道“请小姐随小的来”
二人退下。
上得茶后,范弘举着杯缓缓吹着茶,喝一口,在喝一口,就像没有什么话要和曹誉说,曹誉知道范弘在等他开口。
反正过来就是求人,曹誉茶杯也没碰,起身就在范弘面前跪下呼道“恳请国公务必要救曹家”
见得如此大礼,范弘装作惊讶起身将人扶起“曹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起身说话”
范弘是上去扶,曹誉没起伏身道“国公不应,下官不起”
范弘苦笑道“有事起来在说,不起,我可生气了”
曹誉只得起身,范弘将人扶起示意入座“坐下在说”
二人分别入座,曹誉先行认罪道“国公,以往碍于国舅淫威,才不得不有些交集,他做的那些事和我曹家没丁点关系”
范弘心中好笑“推脱倒快”这话也只在心里想,说出来也没用处,范弘道“曹大人放心,有罪者诛,无罪清白者自然不会受牵连,只不过,以前曹大人和国舅交往甚密,我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太子心里有些芥蒂”
曹誉急道“下官就是怕太子多想,这才上门拜访,不知要做些什么才能消除太子芥蒂?”
双方都是明白人,有些事也不用提醒暗示,范弘道“国舅的事让太子大为震怒,有些话不说曹大人也是清楚,如曹大人能让文左公入宫一趟,本公就算惹恼太子也会为曹大人澄清干系”
“啊?让文左公入宫?”这事曹誉显得大是为难道“这。这事可不容易”
范弘道“曹大人,给你露个底,你和国舅以往交情,在太子这边早有微词,现在谁能为太子穿针引见文左公,有些话就好说,要不然此事只能彻查”
“是是,下官明白”说明白是从嘴里说出,脸上神色还是为难得很。
范弘声音续在他耳内响起道“有些话你可以转达文左公,太子想要的是安稳局势,如果有人胆敢在轻举妄动,那么只能严惩不贷,不管以前谁肆无忌惮过,这事太子可以不追究”
曹誉深深吁口气道“国公的话,下官听明白了”
范弘淡淡一笑,也不怕曹誉听不明白“曹大人难得上门,今日就不说旁事话在家常来人呀”
外边有家丁入内“老爷有什么吩咐”
范弘吩咐下人道“去备下酒席”
“是”下人退下。
范弘在笑看曹誉道“曹大人今日我们定要好好喝一杯”
喝酒,曹誉现在哪有这样心情,只是范弘有此雅意当然不能推辞,只能展笑接下“那就叨扰国公”
至此二人没在说要事,就是胡天海地闲聊,备下酒席,上席推杯换盏,一顿胡喝怎么回府的曹誉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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