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秋穿着碧色衣裳眉目波光流动看着眼前药徒问“你说是大主药让你送熏香过来?”
药徒见得梦秋容颜生得丰润娇艳,一看那双眼睛就不舍移开“是呀,是大主药亲口吩咐让小的送来”
梦秋眨眨眉想得片刻最终接过香料道“那就多谢大主药”
梦秋转身离去药徒痴痴看着梦秋远去,直到看不见对方这才郁郁转身。
内院安静显得与世隔绝,回到内院院门梦秋感受着从门内扑面而来的静怡闲淡,庭院中有棵梧桐树,梧桐树下有张躺椅,嫣菱躺靠躺椅手上握着程勇送的香包津津细看,梦秋来到嫣菱身旁,嫣菱注意力还在香包,嫣菱面颊红润,梧桐斑影透射满地,一切显得悠闲自在。
地上是鹅石路鞋底擦碰发出轻微声响,嫣菱听声将视线抽离香包,拿着香包的手放下慢慢转过眼,瞧着梦秋浅笑“拿着什么?”
梦秋轻轻拍着包着香料硬纸皮倩声道“这是熏香料,是大主药托药徒送来,这熏香料药徒说能静神安心,特意拿来孝敬”
嫣菱慢慢站起梦秋上去扶着,落地裙角仿若云一般轻缓,嫣菱接过熏香料隔着硬纸皮轻闻“是兰香草,这种草要湖底沙植种,贵重得很呢”
梦秋讶声道“要湖底沙植种?这草矫情得很”
嫣菱将香包收怀微微一笑“不矫情怎显难得,不难得大主药怎么会送,入屋熏了吧”
梦秋眉间略含沉思之色有些迟疑道“公主梦秋不明白,司空为什么要对公主这般好”
嫣菱淡淡一笑“看出是司空让大主药送的了?”
梦秋笑道“这有什么看不出的,如没有司空吩咐大主药怎么会送来这个”
嫣菱微微皱眉显得有些诧异“说实话我也是不明司空用意,不过司空不会坦然接受孩子这是肯定的”
梦秋扶着嫣菱入屋将熏香点了,梦秋尖尖鼻头凑近香炉轻闻“公主,还真香呢”
嫣菱坐得有些远可还是闻到“嗯,是很香”
嫣菱掩唇打得哈欠,梦秋上前道“公主,梦秋扶你去歇会”
嫣菱的确也是有些乏了“一个时辰后叫醒我,收了礼物不能不去北馆回礼”
梦秋愕然道“北馆?司空在司空府去北馆做什么”
嫣菱深深叹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浅浅苦笑“送礼的不光是司空,统领不是送我香包了,司空的礼不用回了”
梦秋大是不解询问“为什么司空的礼不回了,这样不是显得没有礼数?”
嫣菱微微抬起光亮下巴笑道“我们如登司空府虽然不会赶我们走,但司空是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所以用不着上门找气受”
嫣菱在打哈欠道“不说了,扶我去歇会”
“是”梦秋扶着嫣菱入里屋歇了。
孕妇的确要歇一歇这样对胎儿很有好处,不是孕妇的人自然要动一动,这样对身体很有好处。
要动的人是侯三,侯三像壁虎一样伏在屋顶手麻腿酸,见得嫣菱入睡将掀开露出缝隙的瓦片重新盖起,现在还没入夜人来在北馆看看有没机会进去,机会是有后巷处没有任何人站岗,如此一看侯三由感到奇怪“怎么没人?偷懒去了?”
没人更好看看左右无人从老路入北馆,慕雪行离开司空府后就回北馆,人在呆坐目光显得涣散看着窗外,侯三从后窗进来见着慕雪行发呆笑问“想什么呢?”
听见侯三声音慕雪行目光重心集中同时显得意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侯三前来坐下笑道“后巷没人”
“没人?”慕雪行似乎也没想过后巷没人站岗。
侯三说出看法道“可能偷懒去了吧,现在没有队长,程勇刚上位也无暇照顾到方方面面”
这是唯一的解释,慕雪行显得非常赞同,卫云如此对待葛怡汐,慕雪行不去找人麻烦还有心情发呆,也不知道想做什么,现下慕雪行什么也不想做,这个时候慕雪行最好是冷静,卫云说不定非常期望慕雪行找他麻烦,在完全估算得失利害之前慕雪行只能发呆。
北馆守卫能偷懒慕雪行不能,见到侯三来只能问“有什么发现?”
侯三叹口气笑看慕雪行道“你也不是事事都能猜中,司空去过东馆但一点找麻烦的意思都没有,司空是带着大主药去的,只给公主请得平安脉,话里行间一点害人意思都没有”
慕雪行并没有因此皱眉,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笑应“没有害人意思就对了,如果有司空也不会上门,就好像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侯三也是看不透程昌泰这翻举止“你说司空会不会接受这孩子了?
要不然怎么会让大主药请什么平安脉”
慕雪行淡笑“你把详细经过告诉我,也许我能看见你没看见的东西”
侯三张口就把所见所闻说出来。
听完侯三叙述慕雪行“哦?”一声,缓笑“听你这么说司空的确很关心这孩子”
侯三倒茶喝得一口凝笑“我就说了你也不是事事都能猜得准”
窗外有到光线射进来,慕雪行凝视自己修长指头轻轻叹口气“是呀,我也不是事事都能猜得到”慕雪行这话指的是葛怡汐的事情。
侯三有些显得意外也有些显得不意外“我以为你不会承认”
慕雪行浅笑显得有些迷离“为什么不承认,有错就认这才是好孩子”
慕雪行虽然是笑容以对,侯三能够看出对方有所心事疑惑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慕雪行摇摇头道“是有些事,但你帮不了,对了,你刚说大主药给公主送去熏香?”
听慕雪行话语好像不是随口一问,侯三登时警觉道“怎么?你是怀疑熏香有问题?”
慕雪行也是不敢肯定道“说不好,你找个机会拿些熏香灰过来”
侯三想想道“来前听公主说等她起身会来北馆,等她离开我在入屋拿熏香灰就是,这没什么问题”
“公主要来北馆?”慕雪行显得有些兴趣“既然要来我也不妨见她一见”
慕雪行要见公主,朱立也想见彭谦,彭谦见到朱立,朱立亲临彭谦府上,彭谦见到朱立还能抽身而来从容笑道“都这当口你还有空过来,也真是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
朱立知道彭谦是玩笑话,朱立思虑片刻苦笑“老师莫要开学生玩笑,学生知道老师明白来意,如真是什么事也不往心里去,学生也不会上门拜访”
彭谦冷静审视朱立一眼轻笑“你不是为太傅的事情而来”
朱立笑道“学生不是,太傅的事由北王定夺,学生就算想操心也没用”
彭谦顺口询问一句“你也信款钱是太傅拿的?”
朱立淡声接道“学生不信,这事要查就要找到整修工匠,事隔这么多日整修工匠只怕早就出城,不管这事是谁做的太傅只能吃闷亏”
彭谦道“我很意外你居然不想查明此事”
朱立道“学生并没有不查,人早是派去排查整修工匠还没回音,既然老师提起太傅一事,学生倒想问问老师,此事谁的嫌疑最大?”
彭谦也是想过此事“我也说不好,如说有人想动太傅,这个人非司空莫属,司空是负责款钱之人,如真是司空所为这就是在拿北王的信任去赌,按照结果来看这个赌注非常值得”
朱立眉峰一挑“老师是认为此事是司空所为?”
彭谦笑而不答,过得片刻才悠悠道“你认为司空有这么大魄力?就算有,这事如果失败将是断送自己仕途,司空太傅虽然是相互看不对眼,但也仅此而已,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仅仅因为看不对眼就拿着仕途去赌,依你看司空会不会这样做?”
朱立皱得皱眉道“如此来看司空的确用不着冒这么大的险”
彭谦笑了笑“不说这个了,听说你有赵阿线索了?”
彭谦虽然没去刑司,刑司内的亲信还是有的,这事彭谦知道也不奇怪,朱立道“赵阿有个后人,我已让人将他口供送来,如果这个人真的知道一切的话,那么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真的会结束吗?”彭谦对此并不苟同“如果你真的拿到指正北王证据,你是选择太上王还是北王?太上王多年不参政,有些事离久了未免会生疏,在说太上王心性也不比从前,常年卧病在床戾气太重,你觉得太上王还有心志掌控北朝朝局?”
“人总是会犯错同时也会改错,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个错犯得值不值,为王者,要民心,要威信,同时也要彰显官员才干,前面两点太上王是有的,但太上王任人为亲,北王却是和太上王截然相反,有些事你要公之于众之前,要好好掂量,是太上王心里的真相重要,还是北朝的未来重要”
朱立沉默,很沉默的沉默,过得好大一会朱立道“学生这一张口,就会让整个北朝震动,依老师来看学生是不是就此作罢?”
彭谦道“我没有答案,只是你要记得,你说过入朝为官为的不是北王或是任何人,而是为了北朝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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