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啾忙跑去把余爸爸扶起来。
余淼被阿金一脚撂倒在地上, 拍了拍屁股,冷静起身。
他面对嵇松兰震惊的目光,淡定道:“阿姨你别怕, 我们公司的狗其实脾气很好,刚才只是意外……当然, 如果您不愿意的话, 我们可以给您介绍其他保姆犬……或者保姆动物、保姆人。”
嵇松兰惊愕:“动物和人都有?你们公司到底是负责什么业务的?”
余淼:“只是给所有的失业者一份工作罢了。”
嵇松兰:“……”
阿金察觉到自己似乎要痛失这份工作,可怜巴巴地叫了两声,狗狗眼冒出水光。
引得花啾心疼地摸了摸它的狗头。
嵇松兰见孙女这么喜欢,便跟余淼道:“你就是《悠闲假日》的余爸爸吧, 能不能详细介绍一下你们公司的业务?”
余淼便跟她推销起来:“其实我们公司业务挺广泛的, 除了这只狗, 您看到了, 它脾气挺不错,能带孩子当保姆……但其实像一些兔子、猫咪、蟒蛇, 都能做到这些……”
“等等!”嵇松兰惊愕打断,“你说都有什么?”
余淼眨眨眼:“兔子、猫咪、蟒蛇,如果您不满意的话, 还有野猪……能当保安。”
嵇松兰:“……人呢?”
余淼:“人的业务水平也是最精良的,您放心。”
嵇松兰:……怎么感觉这么古怪呢。
她犹疑地看了一眼金毛——主要是怕它再像刚才那样发狂,突然踢人。
阿金见状突然往地上一躺,露出自己的肚皮,乖乖地眨眨眼, 吐着舌头露出一个微笑。
看得旁边老人啧啧称奇,刚才那个小男孩眼珠子都红了。
嵇松兰惊了:“你们这狗是成精了呀。”
余淼:“多谢夸赞。”何止动物呢, 人都是成精的。
嵇松兰这下是真感兴趣了, 当即就问公司地址在哪儿, 以前怎么没听过。
余淼轻咳一声:“我们这是私人会员制公司,因为收费比较高的原因,还没对外宣传过。”
嵇松兰恍然颔首。
这边刚说完,那边人事组负责妖跟男孩家长的交涉却出了问题。
因为小孩让狗咬人的事,妖管所不想再跟那家人合作。
但男孩家长不常在家,又怕保姆对孩子不好,上次专门抽出时间面试过这条金毛,知道它聪明,懂得维护照顾小雇主,甚至在有人伤害小雇主时挺身而出,乖得不得了——当下听说要解约,当然不愿意。
电话那头传来男孩爸爸的声音:“不管多少钱,我们出,反正这狗得留下。”
负责妖:“不行,真的不行。旁边业主看着呢,说不许你家再养狗了,不然集体投诉到物业去。”
这话一出,男孩爸爸沉默了。
这片别墅区的住户非富即贵,业主权限很大,如果人家联合起来让他搬出去,不止物业没办法,他也不好犯众怒得罪人。
“不如这样吧。”负责妖给他提了个建议,“狗不行,别的保姆动物还是有的,业务能力同样优秀,您可以给孩子换一个。”
男孩爸爸松了口气:“都有什么?”
“我看看……”负责妖装模作样地顿了片刻,遗憾地说,“现在有档期的只剩下两条蟒蛇了,您要公的还是母的?”
男孩爸爸:“……”
之前他们夫妻去公司的时候,确实看到几条蟒蛇,挺乖,懒洋洋的也不凶,但人类对冷血动物的恐惧几乎发自本能,儿子当时就被吓跑了。
……给他雇佣一条蟒蛇?
负责妖见对面不应声,推心置腹地说:“既然您对人不放心,只想要动物,那就大可放心,我们公司的动物您见过了,都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况且您儿子这次惹了邻居,要是不好好看管,下次又生出别的事呢?请个长相凶点的也好唬住他。”
这话倒是说到了男孩爸爸心坎上。
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但没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又蠢又坏,招惹一些自己惹不起的人。
但就这么把孩子交到蟒蛇手里,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的事。
男孩爸爸想了想:“那就再预约个时间吧,回头我们去你公司看看。”
负责妖:“没问题。”
红着眼珠子想抢回狗又因为物业到来不敢动作的小男孩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他眼睁睁看着小奶团把狗牵走,没忍住越过人群喊了一声。
“你给我等着!”
“嘿,这孩子……”
花啾不以为忤,也回头大喊了一声:“那啾啾就等着,你来呀!”
嵇松兰:……她这孙女也是真有点社会。
花啾牵着狗狗兴冲冲地回了家。
阿金本来想跟小家伙相认,想了想,怕吓到家里其他人,就暂时尽忠职守地当一条保姆犬。
反正他本来就更习惯以原型待在人类身边。
家里领回来条狗,大家都挺稀奇的。
纪天铭直接问:“绝育了吗?”
金毛一僵。
嵇松兰比了个“嘘”,小声道:“不能在它跟前提这个,提了要生气。”
说着把刚才在老年活动区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孙子。
纪天铭听得一乐,凝视金毛片刻,突然开口:“绝育。”
软脾气如阿金,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煞笔。
纪天铭啧了一声:“还会翻白眼呢,真挺聪明的。”
花啾闻言跟夸了自己一样,得意地晃起小脑袋。
她美滋滋地把狗狗牵到后花园去,跟狗玩起丢球球。
纪之霄扶着窗台往外看。
花啾发现了他,兴奋地挥挥小手:“霄霄哥哥,来玩吗?”
纪之霄刚写完作业,闻言眨眨眼,从卧室出去。
他没有接小家伙的球,而是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不对了……
这只狗给他的感觉怎么跟大螃蟹有点像呢!
……应该不会。
纪之霄摇了摇头,心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妖怪,还都扎在小堂妹身边。
大伯家又不是妖怪窝。
晚上花啾正悠哉地塌着小短腿儿坐在沙发上,抱着遥控器选台,电话手表突然响起滴滴的声音。
小朋友们的小奶音响起。
恬恬:“啾啾的手工作业做了吗?”
亮亮:“看我的!作业jg”
花啾一呆。
然后才知道上周三莎莎老师布置了手工作业,让小朋友们选择一样自己喜欢的材料做一棵大树,这周一交。
她都不知道。
花啾见小朋友们都在发自己的作业,有点忐忑,她踩上小拖鞋噔噔噔冲到麻麻的工作室,捡了几块碎布头。
然后拿出自己的玩具剪刀——
陷入了迷茫。
虽然之前做过贴布画,但那是麻麻帮她做的。
……大树要怎么做来着?
反正指望不了三哥,奶奶她……
沙发上困惑的小团子引起了纪之霄的注意。
他停下步子:“怎么了?”
花啾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小脑袋,目光中充满希冀:“霄霄哥哥,你会做手工吗?!”
纪之霄挠挠头:“我试试吧。”
他接过小家伙手里的碎布头,听了她的要求,又找来一个硬纸板,趴在桌前比划了比划。
“胶水有吗?最好是可洗的白胶。”
“我去找!”小家伙跑开。
过了一会儿,响起轻巧的步子声,小朋友专用的文具白胶被递过来。
“谢谢。”
纪之霄说完,一手扶着纸板上成型的碎布头,一手接过白胶,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回头——
看到一颗黄色的狗头。
纪之霄:“……”
他看了眼手里的瓶子,确认是他刚才要的那种白胶,倒吸了口气。
偏偏金毛还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他。
纪之霄尽量让自己冷静:“这里不需要你了,出去吧。”
“汪。”金毛轻轻叫了一声,仿佛在说“有什么事再叫我”,掉头走了。
纪之霄额头上冒出冷汗。
过了一会儿,花啾两手空空地回来,就见小堂哥心神不定地坐在桌前。
“霄霄哥哥,我没找到……呀,有了!”花啾惊喜地看着纪之霄手里的白胶。
纪之霄的悲喜并不跟团子相通,他咽咽口水,迟疑地看向小堂妹——白白软软像个糯米团子、仿佛能让人一口吞掉的小堂妹。
就在刚才,他想到一个可能……
那些妖怪不会把小堂妹当成唐僧肉了吧?
不然怎么解释它们老往啾啾身边扎!
只在西游记动画片里见过妖怪的纪之霄心慌不已,思考怎么跟妹妹说这件事。
“哥哥你怎么了?”
“没、没有……”
纪之霄怕吓到妹妹,还是没跟她说,但……
“啾啾,明天狗狗要送你上学吧,我跟你们一起。”
“好的霄霄哥哥!”
于是第二天,一向喜欢提前半个小时到学校的纪之霄放慢了节奏,跟堂哥堂妹一起。
司机开车把三娃一狗送到学校,又带狗回家。
下午,司机、奶奶和狗把提前放学的崽崽接回家。
花啾抱着狗狗的脖子,悄悄跟它说:“霄霄哥哥好像很喜欢你,狗狗,你能去接他放学吗?”
金毛吐着舌头点点头。
花啾弯起眼睛。
学校离家不远,除了送妹妹,几个哥哥基本都是步行来回。
下课铃一响,纪之霄就急匆匆收拾了东西,想回去盯着那只狗。
结果刚挤过人群到达校门口,他突然听见一阵惊呼——
“看!是金毛!!”
“谁家的狗狗跑来啦?!”
“它还自己叼着绳子呢,好乖呀!”
保安怕狗突然伤人,正准备去赶,被狗狗眼可怜巴巴地一盯,就停下了。
他故意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威胁狗:
“不准惹事知不知道?不然把你丢出去!”
在一群人的围观中,金毛竟然点了点头。
一阵沉默后……
“啊啊啊它真的好聪明!我也想要这样的狗狗!!”
伴随着这声惊呼,纪之霄终于挤出去。
他下意识地往众人口中金毛的位置扫了一眼,顿住。
金毛叼着狗绳滴溜溜朝他跑过来。
它停下,用叼着绳子的嘴轻轻拱了下他的手。
纪之霄:“……给我的?”
金毛乖乖点头,水润的狗狗眼看着他。
纪之霄迟疑地牵起绳子。
周围响起羡慕嫉妒的轻轻抽气声。
“真的好乖啊……”
“天呐,它是来接他放学的!”
“我也想要这样的狗狗,想要!!”
甚至有几个小学生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
“纪之霄,这是你家的狗狗吗?”
纪之霄不想解释那么多,点点头。
这些是他的同学,但跟他不熟——他们在幼儿部当了三年同学,对彼此都很了解,对他这个外来者则表现出很分明的界线。
上次去卫生间,纪之霄还听到同学关于他的议论。
——“那个新生成绩挺不错的,就是不理人。”
——“长得挺好看,但有点畏畏缩缩的,是不是贫困生,靠成绩进来的那种?”
——“但小学部的贫困生很少吧。”
“……”
纪之霄皱了皱眉,转身就准备走。
几个同学想看狗,跟在他身后边看边问:“你家人不来接你吗?”
“不接。”
“噢对,你是贫困生……”
“我不是。”纪之霄说完心里发闷,补充,“贫困生也没什么丢人的。”
“对,但你不用否认——”
纪之霄没理他们。
五分钟之后,他牵着狗过了马路,走进离学校最近的别墅区。
几个小男生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惊讶地张大了嘴。
“纪之霄竟然住在那里?”
“他真的不是贫困生啊!”
“我妈妈说那里的房子好贵好贵!得靠我买了!!”
一瞬间,他们都有点脸红。
明明刚才跟纪之霄说贫困生没什么的时候理直气壮,还带着点高高在上的俯视,但真的发现对方比自己有钱了,却像被打了一耳光。
……好像不该这么瞧不起人。
他们匆匆回去,坐上父母来接自己的车,心情复杂。
-
纪之霄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同学在想什么。
他牵着狗回到小区,走进两面绿色高墙的道路之后,就陷入了一种紧张的状态。
四周没人。
逃命只能往两头逃,容易被堵。
纪之霄牵着狗绳,额头渐渐冒出冷汗。
阿金察觉到他的不安:“汪?”
纪之霄吓得差点把绳子丢出去。
垂头看见狗狗歪着脑袋担心地看着他,纪之霄抹抹汗,牵着绳子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他刚要走出这条道路时——
高大绿墙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群鹅!
一个老爷爷被它们追着,喘得不行,见有孩子过来,赶紧朝他挥手:“快跑!往物业那边跑!!”
纪之霄错愕地看着那群气势汹汹的鹅,脑子里下意识冒出自然课上老师提到的科普。
——据说鹅的眼睛构造跟人不同,看什么都很小。
——所以它们会天不怕地不怕地追着人咬,像能轻易咬死一个小东西那样。
纪之霄心里一紧。
他正准备跑,见金毛不动,着急地拉了拉绳子:“快跑!”
然而金毛却一反常态,突然从他手里蹿了出去。
它勇猛地按住最前面那只鹅,狗嘴往鹅身上一咬,唰地薅下来一把鹅毛!
大鹅发出痛苦又凶猛的叫声:“噶——”
金毛继续薅鹅毛。
等其他鹅反应过来的时候,领头的大鹅已经被咬秃了一半,瑟瑟发抖。
金毛把它一丢,又按住第二只。
老爷爷看呆了:“啊这……”
纪之霄也懵逼地站在一旁。
等第二只也秃了的时候,大鹅们终于不敢上前挑衅了,而物业也匆匆赶来,一人抓住一只精神好像不太对的鹅。
老爷爷心怀歉疚:“给各位添麻烦了,鹅是我亲戚从乡下送来的,说要给我养,结果不认人,刚放开就追着我撵了出来……”
物业哭笑不得:“老爷子,这鹅比狗还凶,不能放出来的。”
老爷爷觑了旁边的金毛一眼。
本来想反驳,想到自己做错在先,也没反驳。
但物业很快发现了遍地的鹅毛和两只蔫嗒嗒的秃鹅,听老爷子一解释,啧啧称奇。
纪之霄恍惚地牵着狗回家。
就在刚才——
他突然觉得这只狗好有安全感啊!!
可低头一看,刚才还勇猛无比的狗狗正温柔地放慢步子,以适应他的脚步。
纪之霄心里好像突然盈满了什么。
如同一股暖流涌过,他低声开口询问,没有任何害怕——
“你是不是妖怪?”
金毛瞄了他一眼。
忽然撒丫子奔出去,奔到正准备开口叫他们的小团子身边。
团子跟大狗差不多高,摸狗狗都不用弯腰。
“狗狗,你们今天顺利嘛?”
阿金:“汪汪!”
团子嘿嘿一乐,抱住它的脖子。
狗狗和宝宝亲昵地蹭蹭脸。
纪之霄嘴角微弯。
晚上吃饭时,纪天铭发现小堂弟不太对,他主动把自己的排骨分给金毛一半。
纪天铭拿筷子敲了下他的头:“该自己吃的就吃,缺不了狗的。”
纪之霄心情不错地抱起碗跑去厨房:“我自己盛!”
盛完回来,又分给狗两块。
纪天铭见状挑眉,撇嘴笑了下。
饭后纪之霄去写练习册,嵇松兰问起老二一家的事。
纪天铭简单说了,虽然说的不多,但老太太哪能听不明白,听得脸色发沉。
纪天铭打趣问:“您不管管?”
嵇松兰不想管。
二儿子年轻时候还挺人模狗样的,算个好青年,但三四十岁变成这样,没谁对不起他。嵇松兰越想越气。
“我管得了吗?四十岁的大男人堕落了还要赖七十多岁的老娘不管他,看来他是真空包装长大的没脑子没思想没接受过社会的教育和熏陶!”
“天底下那么多堕落的男人,没了老娘的还能赖到谁身上?!”
纪天铭一口粥差点喷出去。
他奶奶不愧是他奶奶,用词依旧如此犀利……还越来越泼辣。
花啾正靠着金毛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时举着四只爪爪顶起青铜锅。
她听见奶奶的话,瞄一眼三哥。
见三哥在笑,又瞄一眼。
一眼又一眼。
一粒瓜子皮突然冲她丢过来:“小屁孩子看什么呢。”
花啾拿锅一挡,终于忍不住,问了个严肃的问题:“哥哥,堕落是什么意思?”
奶奶在身边,纪天铭没敢气她的小心肝宝贝,正经作答:“就是变坏。”
花啾明白了:“那哥哥,你以后也会变坏吗?”
纪天铭想到二叔那个样子,觉得她妹简直在侮辱他:“放屁。”
花啾突然放了个屁。
纪天铭:“……”
花啾扔下锅,捂住屁股继续说:“可是奶奶说辣——么多男人都是坏的,你也……”
小男人纪天铭:“对,除了你哥。”
他趁机循循善诱:“所以啾啾要离男孩子远一点,知道吗。”
花啾:“噢。”
说完纪天铭又怀疑他奶奶这个论断是从哪儿来的,低声询问。
嵇松兰哧一声:“你爷爷啊,年轻时候挺正经的,但去年还跟人家老太太跳迪斯科呢。”
纪天铭:“……”
懂了,跟老太太跳迪斯科就是堕落。
花啾一边看电视,一边支棱着耳朵听哥哥和奶奶说话。
听了半天,只听懂她爷爷是个堕落的爷爷……反正不太好。
此时电视上响起熟悉的声音。
花啾大眼睛一亮:“大哥哥哥哥——!”
突然扬起的小奶音把一老一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团子看的是夏城地方台。
地方台每天饭点会播动画片,播完放几个广告,就到了娱乐八卦时间。
好巧不巧,今天竟然在八卦纪长一。
《草莓慕斯》刚结束不久,热度还在,甚至有望成为今年热度最高的电视剧。纪天铭在电视上看到大哥,见怪不怪,但主持人话锋一转,身后的大屏幕上又出现了其他人。
——六个年轻的唱跳艺人。
——只有剪影也能认出是ts的成员,他大哥前队友。
纪天铭心里一跳,果然听见主持人在拱火了。
“出走三年归来仍是顶流,扎堆四年不温不火成了笑话?”
“部分黑料未待澄清疑云重重,究竟是谁对不起谁?”
“顶流隔空喊话,火药味浓郁,某团人气成员事后发博内涵,究竟谁掌握着最后的正义?”
“诸位莫急,星光大典开始在即,我台将持续为您……”
啪嚓——
电视被关上了。
花啾正听得入迷,无辜地看向哥哥。
纪天铭就是不给他妹开电视,他心想——
这节目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傻叉。
关完电视,纪天铭上网搜大哥队友的消息,果然看到那条内涵微博,大意是说他们有素质,不像他大哥那样直接撕破脸,不给前同事一点尊重。
转发评论里有说纪长一本来就没文化的,别指望他有什么素质。
骂得更难听的都有。
纪天铭看到这里叹了口气——
他大哥当然成团的时候也才刚成年,是团里年龄最小的,因为跟老爹对着干,大学都没去上。
以至于每次跟队友粉吵架都很没底气。
嵇松兰见他叹气,问他叹什么。
纪天铭说了自己的顾虑。
嵇松兰讶异:“长一读的常青藤啊,你不知道?”
纪天铭:“???”
……他还真不知道。【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