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看了沈追星半天,把沈追星看得心里发毛,道:“怎么了?没见过长这么帅的还是我脸上开花了?”
蓝月道:“看你神情倒不似撒谎,吴王宝藏我也听说过,但哪有那么巧的事呢?再说我怎么感觉你似乎还有所隐瞒?”
沈追星听了“老”脸微红,说道:“哇!这你也能看出来!你原来在朝廷时做的事是不是和包拯包青天差不多,看人表情就能知道这人说话真假,有没有隐瞒?”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玉佩来,继续道:“我这也不是隐瞒,我这是没说完呢!”说着将玉佩交给蓝月。同时将沈恒笔记上记载数字以及自己对宝藏可能在泰州的推测,一股脑儿告诉了蓝月。
蓝月拿着玉佩在手里掂量一下,见其颇为沉重,色泽柔润,造型古朴,他是识货之人,这才确信沈追星不是在说笑,拿到灯下细看,良久,将玉指给沈追星看:“你看此玉牌和一般玉佩不同,三边呈不规则形状,我猜测当是某种机关的开启之物。正面图像是真武大帝,暗示此宝藏当和道家的真武大帝有关,反面的北斗七星图案和文字当是指示宝藏具体所在之处。”说着将玉佩交还给沈追星,心想:“这可真巧,真武大帝又称玄武大帝,而席应真给我的谶语是‘玄武吉’,刘基又专门将奇门遁甲中的机关布置之学传授与我,难道是天意让我助他取出吴王宝藏吗?”
沈追星见蓝月也认可他的说法,很是高兴,说道;“常言道无巧不成书,这世上有多少书就有多少巧事!”
蓝月见他又开始得意忘形的胡说起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在言语上吃了亏,忙蒙头大睡。
沈追星正在兴头上,见他睡去,如何答应,揭开蓝月被子追问道:“你先别睡啊,你到底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啊?”
蓝月只能起身道:“我可以答应你,助你去寻宝。记住,是助你!寻到宝藏后,一切归你,然后我走我的,当是我报了你今日救命之恩。”蓝月这几句确实是心里话,对这个刚刚认识的小兄弟,蓝月是打心里喜欢和感激,喜欢他的心地纯洁善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更感激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试想一下谁在见面之初就能把吴王宝藏这样的事物和盘托出呢?因此说出这几句外冷内热的话来。
沈追星见蓝月答应和自己一同寻宝,大喜道:“我可当你是答应我了!”接着又嗔怪道:“什么你的我的,你这么斤斤计较,倒像个娘们似的。”说着怪叫一声“睡觉喽”一个跟头,飞身上床,不一会儿,就睡得死死的,只是梦里不知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有时竟咯咯笑出声来。
这一夜,沈追星睡得香甜,可是蓝月却满怀心事,一时想起有沈追星这样的朋友觉得庆幸,一时又担心商韵儿的安危,努力不去思念家人,可是他们的面孔却不时浮现眼前,迷迷糊糊直到四更左右,才在船舱的轻轻晃动中睡去。
次日清晨,二人早早起了床,来到船头甲板,此时船只已经进入扬州和泰州相通的运河之中,两岸净是油菜地,正直油菜花开之际,远远望去,满眼都是金黄色菜花,灿烂夺目,又香气扑鼻,二人心情大畅。
船行不久就进入泰州境内,船队由泰州城墙的水门进入。原来泰州水系极其发达,往南通长江可达大海,往东有运河通扬州可入京杭运河,往北则与淮河水系相连,因此泰州的城门比一般的城市多出专门走船队的水上城门,蓝月、沈追星看得叹为观止,尤其船队穿过一座高桥时,沈追星更是看得合不拢嘴,不停的发出惊叹之声。
由于泰州地处江北,检查不严,富老六和当地官员关系极佳,因此也无人上船检查,蓝月、沈追星轻轻松松进了城。
二人向富老六辞行,因蓝月目前的身份,富老六也无法挽留,只是临走时又赠送了不少银两 。
二人手中银两充足,又见泰州城与众不同,另有一番独特的文化气质和水城特征,加之把寻宝只是当成游戏,便不紧不慢的先游览起来。
泰州西周至秦朝称为海阳,汉朝时称为海陵,南唐时称为泰州,取“国泰民安”之意。泰州自古是呈南起北的水陆要津,为苏中门户,时属扬州府管辖。境内河网密布,纵横交织,江淮分水岭穿过泰州中部,南部为长江水系,当地人称为“上河”,北部为淮河水系,当地人称为“下河”。
二人找了间客栈先住了下来,蓝月要去打听附近道观情况,沈追星却又“吃”性大发,非要吃饱再说,蓝月也只能随他,二人找了家老字号饭馆,将招牌菜“长江三鲜”吃了个遍,沈追星这才满足。
二人酒足饭饱后按照当地人的介绍去了几家道观,二人一一登门,以香客的身份查看线索,但均未供奉玄武大帝,且以蓝月的眼光看来毫无机关,所以绝对和吴王宝藏无关。
沈追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错误,有些垂头丧气,蓝月安慰道:“你既然把寻宝看成游戏,那游戏哪有容易的,如果一看就知道,那还叫什么宝藏呢?早被人抢了去。”
沈追星一听,又恢复了信心,道:“你说得对,只是现在该从哪里入手呢?”
蓝月笑道:“是你的宝藏,你得动脑子啊,我只是帮你。”
沈追星道:“我提供线索和玉佩,你负责动脑子,我们分工合作。”
蓝月分析道:“宝藏这种东西属于不寻常事物,因此也该从不寻常处考虑。就是找到和正常情况不一样的地方,比方说多了些什么,或者少了些什么。”
沈追星道:“我们去的这几家道观几乎布局都差不多,供奉的神仙也差不多,道士也差不多——都不是女的。既不多什么,也不少什么。”
蓝月问道:“那是因为家家都少,所以你就看不出了。你不觉的奇怪吗?一家没有供奉真武大帝也很正常,这好几家道观都没有供奉,难道不是反常吗?”
沈追星一拍大腿,道:“对啊!常言道反常即为妖!只是我们这就去问这些道士为什么都不供奉真武大帝,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我们,会不会把我们打出来?”
蓝月笑道:“你也别冷嘲热讽的,你去问,人家肯定把你打出来。我去就行。”
沈追星也笑道:“我才不信了!如果真如你说的,我今晚不吃饭!”
蓝月听罢,也不多言,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二人来到刚才来过的一间较大的道观,蓝月自称是席应真和云鼎真人的朋友,有要事求见掌教观主,那接待的道士见蓝沈追星二人气势不凡,忙将二人带入里间客房等待,时间不大,一位五十多岁身材清瘦的道人走了进来,朝二人行礼后,问道:“贫道云鹤,云鼎是我师兄,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蓝月也不答话,暗运金丹真气,顿时双眼金光一闪而逝。
云鹤看在眼里,吃了一惊,忙再次施礼道:“贫道不知竟是金丹护法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又问道:“席大师可好?”
蓝月答道:“席应真道长目前仍在相城灵应观中闭关静修。”
云鹤忙将二人请到里面掌教精室饮茶招待。沈追星心中暗暗称奇,心中暗想:“我的天!难道这蓝月其实是个道士不成?本来是侯爷,现在又是道士,保不齐哪天又成了和尚了!”
客套话说完,蓝月进入主题,问云鹤道:“我看了几家泰州的道观,发现没有一家供奉真武大帝的,不知什么缘故,心中疑惑,还请道长告知!”
那云鹤叹了口气道:“你乃道门护法,地位崇高,我当具实相告。早年吴王士城起兵反元时,曾在北极真武殿内歃血盟誓,起兵后一度自称真武大帝化身,于是民众相应,遂成大事。后至朱明天下,当今皇上深为忌惮,泰州道观为避嫌疑,所以没有供奉真武大帝塑像,只在心中供奉。”
蓝月又问道:“这么说原来的确是有一间真武大帝殿,因而吴王能在那处起兵,不知那座殿现在何处?”
云鹤道:“你问的是吴王起事的地方?那叫北极殿,并不在泰州市内,由此往东去,靠近海边的地方,有个叫做‘草堰场’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北极殿,早年供奉的就是真武大帝。”
蓝月又问道:“那里现在什么情况?那座大殿还在吗?”
云鹤答道:“那地方还在,只是那里本来靠近海边,人烟稀少,近年来荒废了,最近我听从那边过来的香客说现在那一带不但荒废了,还天天闹鬼,搞得更是没人敢去了。”
蓝月已经打听出内情,便起身告辞,云鹤挽留不得,只得一直送到大门外。
二人离开了道观,回到所住客栈,简单洗漱休息后,已是掌灯时分,蓝月便出门吃饭,沈追星也跟在身后,蓝月故意问道:“你不吃晚饭还跟过来干嘛?”
沈追星嘿嘿傻笑,也不言语。二人坐下后蓝月点了那家的特色煮干丝和蟹黄包,只把沈追星馋的不行,蓝月笑着请他吃些,并说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你以后拿什么做赌注都可以,就是不要拿吃饭的事来赌。”沈追星早就等着这话,顿时厚着脸皮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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