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界山寨我们还是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最好,老庄主就曾经在他们手上吃过亏。”乌金路上劝说沈惊河。
若不是乌金拦着,沈惊河今日非取了银铃童的狗命不可。
“嗯。”沈惊河也没有多余的话,一行人还是竖起耳朵,打起精神往目的地赶。
长乐宫。
云珠起了个大早,站在院子里左三圈右三圈的扭了扭腰肢和屁股,五百也来回的在院子里走,郁闷的想要去撞门。
平日里,云珠无事的时候,会牵着五百去药王堂吃些新鲜的药草,每次宗离看到都捶胸顿足,妄图杀了这匹马。
帆轻盈的落在地上,怀里鼓鼓地,一看就有不少好吃的。
“今天是什么?”云珠好奇的瞟了一眼。
“城西老李头的驴肉火烧,可好吃了!”帆将怀里的纸包递给云珠,那油脂已经快溢出来了,闻着味道倒是不错,可是这驴肉云珠实在是吃不下去。
“我···我还是不吃了,你吃吧,我去厨房熬一点小米粥就行。”
倒也没推辞,打开纸包就准备开动,云珠忽然转身,“帆,这大白天的,你注意点,我知道你武功好,但是皇宫的侍卫还是要面子的!”
帆疑惑了,不让飞檐走壁,难道要遁地出宫?
东宫主殿,祁裕和祁镇面对面坐着,两人面前摆了一壶清淡的茶。
“你准备怎么办?”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太子爷先说。”
祁镇手里把玩着那精致的茶盏,“你昨日闯了慎刑司,救了秋玲?”
“是。”
“父皇没说什么?”
“看父皇的意思,好像就是在等着人去救秋玲,不悦倒也没有很明显。”祁裕努力回想着昨日皇帝的脸色,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平日父皇对昭惠妃娘娘也没有十分宠爱,怎么皇额娘一小产,昭惠妃娘娘就突然拔了尖儿,七弟,你觉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祁裕顿了一下,喉头微动,“可嘉宁受了罪是真的,按太子爷的意思,嘉宁真的是被昭惠妃陷害的?”
“你昨日带走的狱卒说了什么?”祁镇看向祁裕,他不希望自己的手足兄弟有所隐瞒。
一封出现在了桌子上,祁裕敲了敲,“供词。”
祁镇打开,越看表情越可怕,“昭惠妃居然要给一个丫鬟上剜刑?这是·······”
“屈打成招,就算这事情不是昭惠妃做的,她肯定也是从中受益。”祁裕想不明白的是,如若真的是金美妍,为何事后她能这么嚣张跋扈?难道真的不怕引人怀疑?
金美妍针对云珠,那是明目张胆的,即便是对秋玲加刑,也没有刻意的掩人耳目。
二人也想不通,山楂粉到底是谁下的?
“太子爷,不如我们兵分两路。”
“好,如今离五日之限已经过去一日了,还是要快些。”
药王堂。
宗离喝的酩酊大醉,四仰八叉的躺在屋里正中央,连平常都不断火苗的药炉此时也已经完全冷掉。
祁镇拉起宗离,“前辈醒醒,前辈,前辈!”
“嗯?”宗离满嘴的酒气,挥起胳膊对着祁镇就是一拳,祁镇脑袋一缩,躲开了。
宗离眯着七分模糊的眼睛,才看清楚是祁镇,“你小子,还来?我徒弟都被关起来了,你还在这里瞎晃悠!还不赶紧去救她!”
“前辈,晚辈有话要问您。”
宗离强撑着坐在地上,拍着胸脯,“说!我徒弟的事,没有我宗离不知道的!”
“云珠的那坛子酸梅是在哪里腌制的?”
宗离拖着沉重的脑袋想了一会,“肯定是我药王堂,连方法都是我教给她的!你别说,嘿嘿,我徒弟腌制的酸梅可好吃的,味道正的狠,我告诉你······”
宗离正想去拉祁镇的胳膊多说两句,祁镇起身就往堂里面走,害的宗离一下子失去的支柱,又哐当一声栽在地上。
“喂!臭小子,你和你爹一样没心,你不尊老爱幼!”宗离躺在地上仰天大骂。
药王堂深处有个极其华丽宽敞的厨房,通常是云珠搓药丸的地方,地上靠边整整齐齐的摆着几个空的新坛子。
厨房的后方是一排排的小格子,格子的把手上系着用布条写着的药材名字,容易查找。
祁镇突然注意到一个小个子好似没有拉紧,并且位置也不算高。
走过去一看,布条上没有字,木抽屉里放着几个小瓷瓶。
随便拿起一个闻闻,祁镇的汗毛陡然间站了起来,这居然是——山楂粉!
祁镇的脑子突然好似有一只巨大的棍棒在里面搅拌,乱成了一团浆糊。
药王堂里面怎么会有包装如此隐秘的山楂粉,而且这个高度,恰巧也是云珠能够拿到的高度!
“肯定是我药王堂啊!”宗离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祁镇将瓷瓶揣进怀里,起身就往外走,宗离正好七拐八扭的往厨房走,去寻点水喝,差点让祁镇又撞翻。
“你这小子,在我药王堂横冲直撞,成何体统!”
祁镇没说话,一颗心嘭嘭地直跳,他不希望事情和自己想象的是一样的!
“哎!这小子!有毛病啊!”这一下可把宗离气的清醒了,脱了鞋就往祁镇的背影砸,却落了个空。
祁镇闷着头一路飙到了长乐宫,使劲的砸门,“云珠云珠!”
云珠从里面大力的将门拉了一条缝隙,“祁镇?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禁足吗?”
祁镇没理会云珠的问题,表情不太自然,“云珠,我问你,你通常在哪里腌制酸梅?”
云珠被这一声“云珠”喊懵了,通常不都是“臭丫头”代替称呼吗?
“说!”祁镇一声大吼,把云珠吓了一跳,云珠顿时有些委屈。
“师父的药王堂后年的厨房。”
这一句回答,祁镇的心凉了半截,又问,“你往福寿宫送酸梅的那一日有没有去过药王堂?”
云珠回忆了一下,“那日,去了,我去给五百摘一些新的药草。”
祁镇按住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从怀里拿出那个瓷瓶,“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云珠从门缝接过那个瓷瓶,打开闻了闻,“这是山楂······粉啊!”
恍然间,云珠的声音软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盯着祁镇的眼睛,“你······你怀疑我?你怀疑是我下的药?”
“我·····我没有!”祁镇极力想否认,但却真的没有底气。
云珠握着那个瓷瓶,低着头,“我上官云珠,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这瓷瓶不是药王堂的,师父讨厌山楂粉的味道,这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那里。”
“可是这个······”
云珠打断祁镇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上官云珠不会做这样龌龊下流的事情!”
说完,云珠用力的推上了门,靠着门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任凭祁镇怎么叫门也不理会。
“臭丫头,我真的没有怀疑你······”
“臭丫头,我只是一时心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怀疑你!”
“臭丫头······”
云珠突然站起身,将门缝拉开,将那瓶山楂粉塞进了祁镇的手里,“你若是要这样定我的罪我上官云珠也认了!只不过,从今日开始,我与你毫无干系,从此······路人!”
祁镇彻底傻了,他真的没有想过要定云珠的罪!刚刚那一定是,急火攻心,是鬼迷心窍!
“臭······”祁镇的话还没出口,门轰的一声又关上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