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说流巽寺昨日突降祥瑞,寺里供奉的佛骨一夜之间都化作了舍利子。”冬菊往花瓶里添着水,说到。
太后凤眸微睁,“这流巽寺年年都有祥瑞之气,但是今年这才算的上真正的祥瑞之气。”
“那今年的祈福之地是否要换成这流巽寺?”
太后忽而停了手里转着的佛珠,“也好,年年都去那佛隅山,今年换个地儿也未尝不可。”
“往年您从来不让嫔妃娘娘们跟着,今年,不妨带上长公主?”冬菊将添了水的花瓶放回了原地。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哀家清静惯了,带上他们反而聒噪,不过,带着云珠倒是可以为之。”
冬菊笑笑,“皇上刚大封了六宫,各位娘娘也是正新鲜的时候,宫里吵吵闹闹的,倒不如流巽寺清静。”
“今天天气正好,陪哀家去云珠那坐坐。”
“是。”
冬菊扶着太后,主仆二人慢慢的走着,开了春的天气少了凛冽的寒风,倒也舒适。
长乐宫中,帆连比划带说的把昨日道富帮强收保护费,崔蒲跪地求饶的精彩之处讲给云珠听,笑的云珠都岔了气。
“这崔蒲,该!”
“说什么呢,那么开心!”太后踏进长乐宫,一眼便看见在地上坐着的云珠。
“怎么又坐地上,小心又是风寒!”说着,让冬菊把云珠拉了起来。
“祖奶奶今日怎么得空来孙女儿这里?前几日听闻祖奶奶身体不大好,孙女儿都没敢去拜见,只让秋玲送去了几副方子,不知祖奶奶可按时服用了?”
太后见云珠问的一板一眼,便将云珠拉进怀里,“祖奶奶很好,还是云珠懂得心疼祖奶奶。”
“公主,太后过几日要去流巽寺祈福,想让公主一同陪着去呢!”冬菊站在太后旁边,说到。
“流巽寺?”一般祈福不都是佛隅山吗?
云珠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南梁的祥瑞之地,往年也会住一些老去的太妃。”太后抱着云珠,握着云珠的手。
“那云珠一定要跟着祖奶奶,好好地祈福,保佑祖奶奶长寿安康。”
这话,都是太后和冬菊都笑了起来。
“臭丫头,臭……”祁镇提着一个食盒,两幅字画就冲了进来,未曾想太后竟然也在。
秋玲接过东西,祁镇恭敬行礼,“孙儿唐突了,拜见皇祖母。”
太后正高兴,摆摆手,“无妨无妨,不知太子带了什么好东西?让哀家也看看?”
“荷花酥,这是孙儿自己在东宫下厨做的,不甚熟悉,想请臭……妹妹品鉴一番。”
“那字画?”
“两幅闲暇时画的画,拿来让妹妹临摹的。”
祁镇话刚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唤,“嘉宁,嘉宁。”
一回头,便看见七阿哥祁裕也提着一个两层的食盒,风尘仆仆的往长乐宫里面走。
看见太后和祁镇的祁裕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行礼,“拜见皇祖母,太子殿下。”
太后和云珠对视了一眼,问祁裕,“你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荷花酥!”
“嘉宁妹妹!”
“小嘉宁!”
一听声音便知是哪两位了,祁礼和祁康的手里也提着一个食盒,还有一些纸包。
太后扑哧一笑,“你们这又是什么?”
祁康看了看桌子上那些食盒,不好意思的提了提手里的东西,“回皇祖母,是荷花酥和公主饼。”
满满一桌子,全都是荷花酥。
有登云楼的新品蜜糖荷花酥,还有第一楼经典荷花酥,唯有那几块金灿灿的公主饼还让人有些食欲。
“这么多荷花酥,我要吃到什么时候?”云珠脑门都大了。
太后跟冬菊打趣道,“今日可真是来对地方了,哀家入宫那么多年,还从没有一次见过那么多荷花酥,也是开了眼界了。”
“是啊,这荷花酥宫里不常见,公主这儿到成了稀罕物件儿了。”
掖庭。
这是皇宫里最阴冷潮湿的地方。
上官若歌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无助的搓着又疼又痒的手。
一顿鞭子冷不防的落了下来,“我让你给我偷懒,还以为自己是高门大户的尊贵小姐的呢!在这给我磨洋工供!”
若歌被鞭子抽打的乱逃,“嬷嬷别打了,嬷嬷我错了,别打了,嬷嬷,我真的错了。”
若歌深伸出那双手,“嬷嬷,我真的洗不了衣服了,我太疼了,嬷嬷,我求您了,给我点别的活儿吧,求您了,求您了!”
若歌不住的磕头,嬷嬷也顾及那上头的嘉宁长公主,便呵斥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衣服都洗不好,给我滚去后院刷恭桶,别让我再逮到你偷懒!”
“是,谢谢嬷嬷,谢谢嬷嬷!”
后院比前院更冷,堆着十几个臭气熏天的恭桶。
若歌扯下两节布条,将手裹了,艰难的抱起一个恭桶,那味道着实辣眼睛。
爹爹娘亲宠爱大的女孩子,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上官若歌边刷边掉眼泪,“娘亲,爹爹,你们怎么丢下若歌就走了呢?老祖宗不要我,我连姓氏都没有了……”
“我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永生为奴隶?”
若歌眼睛一瞥,便瞧见了一旁搭在架子上的麻绳。
将那恭桶倒扣在地上,若歌找了一棵歪脖子树,费力的将绳子系了上去,打成了一个圈。
就在要踢倒恭桶的一刻,嬷嬷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一刀子砍断了麻绳,提着若歌的衣领,“我告诉你,入了这掖庭,生死就不能随你了,想死也得问问这南梁天子同意不同意。我告诉你,我不松口,你只能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说要,便将上官若歌推倒在地,摔的若歌眼睛直冒金星。
“我劝你给我好好干活,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歌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胳膊实在疼的厉害。
“我拉你。”一只小手伸了过来。
若歌抬头,是个小男孩,看着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
小男孩用尽全身力气将若歌拉了起来,“我叫南枝,你叫什么?”
“若歌。”
“你也没有了姓氏?”南枝问了一句,随机又自顾自说着,“来这里的都没有了姓氏,娘说,都是罪人。”【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