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不觉得自己是在威胁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相反,他觉得自己已经升华了品格,提升了思想境界。
什么是以德服人?
这就是以德服人!
他简直是德智体美劳的典范,德艺双馨的继承人!完美的把导人向善与坦白从宽糅合在一起的男人。
打打杀杀什么的太low了。
人类是灵长类动物,怎么能用野蛮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呢?
“少爷,人处理完了。”
就在王昭臆想之时,梁总旗提着两颗脑袋瓜子进了屋。
“晦气晦气!”
王昭的好心情来的快去的更快。
“你别把脑袋拎来拎去的行吗?”
“那下回我拿坛子装?”
梁总旗犹豫下说道。
“你拿骨灰盒装我都不管你,下回别把脑袋拿我面前。”
“骨灰盒?卑职明白了。”梁总旗恍然大悟。
直到梁总旗走,王昭也没明白梁总旗明白了什么……
他只知道一点,戴兴思的事结束了。
起身去看望女子,他要解除心中最后一个疑团。
梃击案的真相是什么,这可是千古谜题,要是自己以后出个自传,把这事公布出来,
嚯嚯,一定能大卖!
“见过恩公。”
王昭看到荷儿的瞬间犹豫了一下。
他忍住对着荷儿小脑瓜来一拳的冲动,殷切问候女子情况。
“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若非恩公出手相救,我主仆二人皆要殒命于恶少手中。”
荷儿嘤嘤嘤的哭泣,给人我见犹怜之感。
哐哐哐!
“荷儿姑娘在吗
?”
这声音太熟了。
不是田蒙又是谁?
“是田公子。”
荷儿告罪一声,前去开门。
她家小姐住的是客栈,此时盐池驿已经宵禁,能走动的唯有王家亲兵与蒙生们。
“啊~少爷安好。”
田蒙一个激灵,见王昭面色如常心才放下。
早上的事余波未平。
甚至流传着王昭又发了疯病,砍死数十人的谣言,偏偏还真有人信了。
当然,这事不能与少爷说。
王昭颔首,好奇打量了田蒙一眼。
“我来给她们送些吃食。”田蒙被王昭看的发毛,告罪一声将手上食盒放下落荒而逃。
自己成电灯泡了?
扭头看向只露出两只大眼睛的荷儿,她的小脑袋被厚厚的布条缠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毁容了呢。
荷儿瞅到王公子怪异的目光,疑惑的摸摸脸道:“恩公?”
“你先吃饭吧,我有事找你家小姐。”王昭看着头部盘的跟印度人一般的荷儿,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就应该发光发热,照亮世间舔狗,让他们无所遁形,落荒而逃。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昏睡中的女子终于醒来。
“小姐,你可吓坏奴婢了。”
荷儿上前忍不住哭泣道。
女子靠在床头,安慰了丫鬟两句,注意到一旁椅子上还座着个人。
“是王公子?”
她说着就要大礼参拜,被荷儿拦住。
“小姐不可,你身子太虚需要静养。”
“荷儿松开我,王公子不仅救下我,还为我家人报仇……咳咳。”
“小姐!
”
荷儿不敢再阻拦。
“你还是先歇着吧。”
一只手按在女子肩头,阻止她下床的动作。
王昭幽幽看着女子道:“有件事想问你,昨夜与你畅谈,我发觉你远非普通人家的小姐可比,不知小姐出处为何?”
女人犹豫一下,坦言道:“非是昨夜民女不想告知公子,而是民女出身烟花柳巷之地,恐遭公子看轻,有所隐瞒,还望公子恕罪。”
她继续说道:“民女夏田丰,自幼父母双亡,十年前恰逢肃州大旱,民女姐姐为了一家人有条活路将我卖与邻村刘地主家。
哪想刘地主转手将民女卖与人贩,一路倒卖民女流落京城,进了群芳院,终成了群芳院的花魁。
本以为会昏昏碌碌的过完一生,未想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林公子家境殷实,是位文采非凡的才子,他忧国忧民又对朝堂上党派攻伐深以为耻,因报国无门常年留恋于烟花柳巷,我便是在那里结识了公子。
三年前,林公子一改往日打扮以柴夫自居,民女问缘由,公子不答反问,今天下离心为何故?
自此,林公子罕有来群芳院,他的一干朋友也渐渐淡出烟花柳巷。
直到三个月前,林公子以樵夫打扮再入群芳院,竟以巨资为我赎身。”
王昭像个看客,不动声色。夏田丰一旁细细诉说。
历朝历代皆如此。
就有那么些人,读圣贤书。
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空有满腔热血却没有用武之地,
一心报国却不被朝廷重用,又不想行苟且之事,与朝堂上的党人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他们不知道神宗惰政吗?
全天下都知道!
不知道朝堂结党营私吗?
全天下都知道!
朋党、乡党,阉党,国戚。
大明朝堂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最上面那位不行!
但他们造不了反。
因为所学,所知,所读,所付出,被封建礼教紧紧束缚住,仁义、纲常、礼法,人伦,不允许他们弑君造反。
他们又不屑不想不愿走党同伐异的老路,因为前人已经证明,走不通。
这个人,或者说这群人谋刺太子的动机是什么?
王昭细品梃击案脉络,恍然大悟!
当今天下,神宗在其位却不谋其政。皇长子不受神宗所喜,欲立福王取而代之,国本之争由此展开,经历漫长的十五年斗争,神宗终于松口,立长封王,可天下人看在眼里,神宗对两个儿子的态度,完全相反。
随着日子渐长,神宗身体渐渐老去,保不准哪天就撒手人寰。
留下个烂摊子谁收拾?
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福王?还是从小就不被待见,受尽冷眼压迫,每日里胆战心惊提心吊胆活着的皇太子?
必须得有个了结!
太子朱常洛需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如果不能巩固就让竞争者下不来台。
福王算是出局了,不管梃击案结果如何,他都百口莫辩,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窗外淅淅沥沥,噼里啪啦下起雨
。
王昭起身告辞。
身形消融在雨夜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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