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步骤自然不用多讲。
仗着链锤的距离优势,以及对方陷入了锈蚀护符的影响,自己占有了速度优势。
哈维猛地挥大魔法书【锤】,带着破风之力,砸向了车夫。
毫无意外地。
脑袋开花。
这次并非哈维不想小锤锤捶他胸口,而是实在没地方可以砸了。
对方由于锈蚀护符的影响难以挣脱泥潭,再加上这次泥沼挂坠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毛病,泥潭比之前稀了很多。
当哈维一锤砸出的时候,车夫已经只剩半个上半身还在泥潭之上了。
哈维只能砸头。
随着车夫无头尸体的倒下,哈维终于松了口气。
他趴在泥潭边缘,歇了好一阵,这次的战斗比以往都要凶险。
自己没有占到先机,措手不及之下被以速度见长的逃兵近身,差点交代在这里。
险胜。
车夫的剑网刺入哈维血肉中的时候,哈维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幸好螺蛳粉女士给的异化物好用,免费的也不是那么不可靠!
休息过程中,哈维从腰带的格子里摸出了一枚青绿色的护符。
“痊愈。”
哈维有些心疼,痊愈护符用了两个了,锈蚀还剩一个,干扰倒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用。
好几百金币就这么没了!
待痊愈护符的力量发挥出来,哈维身上的伤口也陆陆续续愈合,但因为伤势太重,快速新生的血肉仍然有一点点疼,活起来也不是那么灵活。
哈维勉勉强强爬起来,在泥沼挂坠的影响消失前将车夫拉了出来。
对方的灵魄武器早已随着主人的死亡而消散,哈维在他身上只摸出了一些铜币与银币,看起来是对方拉车的车资。
这时他才有空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不难看出自己是在居民家里,并且自己和车夫打了这么久,闹出不小的静都还没人出来看,说明大概是没别人了。
再联想到一开始车夫撞墙时的决绝,不难猜测这里就是那名车夫的家。
没有楼梯,这就是一套简单的单人居所。
哈维在一个紧缩的房间里搜出了可怕的东西。
那是一堆瓶瓶罐罐,整整齐齐地
摆放在木架上,这个房间就是用来放置它们的。
而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
哈维看了都恶心。
那是一个个的人体部件与器官,眼球,舌头,脏器……
这样的罐子,这里起码有七八十个!
“无垠之土。”哈维皱着眉退出了那个房间,离开前他用真实视界看了一遍,没有其他的隐藏地点了。
不论是车夫的途径,还是他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行事风格,都指向了无垠之土,哈维的老冤家。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现场,哈维走出了这栋房屋。
他快速辨别了方位,发现这里离警局并不远。
但是他还有要事在身,于是找了个看着老实的路人,让他去警局通报一声,来处理一下这里的问题。
至于哈维身上的要事。
当然是赴宴了。
邀请函上的时间是七点半,经过刚才的纠缠,自己肯定是要迟到了。
不是哈维心大,身受重伤都还要遵守契约精神地去赴宴。
而是他在缓过神来之后,从这件事中品出了一点隐情。
自己是否出门这件事完全是随机的,怎么能这么刚好撞上无垠之土的邪教徒。
唯一能够确定自己要出门的人只有那场聚会上,知道自己要赴宴的侦探们!
当然,这件事也有可能是巧合。
但大侦探不相信巧合,一切过分的巧合都是蓄意而为!
所以那场聚会上,必定隐藏有图谋不轨的人。
他要去抓抓跑得贼快的无垠之土的“老鼠”了。
“车资就不给你了,算你欠我的。”哈维走之前对着地上的无头尸体说道。
在再叫一辆马车前,哈维没忘整理衣着,把太过明显的血迹都给擦掉。
斗篷也扔了,随手从车夫的衣柜里找了一件差不多的,但对方的身材比哈维小一些,哈维穿着不太舒服。
“先生您去哪儿?”这次的车夫显得很是热情。
“北城区的拉德男爵府邸。”哈维瘫坐在座位上。
“哟,您也是去拉德男爵的府邸?”坐在前面的车夫一听,开口问道。
“嗯?”哈维发出疑惑的声音,“怎么,今晚那边很热闹?”
“那是。”车夫提高了声调,“我刚从那边回来不久,上一个客人也是去那里,我在
外面远远的望了望,我可不敢靠太近,会被男爵的仆人驱赶的。”
哈维来了兴趣:“那位拉德男爵是个怎么样的人?”这种马车夫,每天走南闯北,瑞亚郡内大街小巷都一清二楚,乘客也是来往的各地人士,车夫总能不经意间听到一些传闻。
“啊。”车夫思考了一下,“拉德男爵啊……是个不错的人,会接济贫民,对下人也不错,有次我听他府上出来采买东西的女仆多嘴了两句,也都是夸拉德男爵的。”
哈维点点头。
听上去对方的声望还不错,难怪有能力组织这次的聚会,要是个招人讨厌的人物,大概也不会有人响应他的邀请。
很快,哈维就看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庭院。
庭院里没有停多少马车,毕竟来的都是侦探,而侦探大多没什么钱,有钱雇佣私人马车的都是圈子里的上层人物。
哈维付完车资,走进了庭院内。
几名私人马车夫聚在一起聊着天,他们是没资格进去的,没有邀请函,就算他们的雇主开口,他们也不敢随意进入一位贵族的宅邸。
站在门口的迎宾男仆远远的就看见了哈维。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男仆没有询问哈维为什么迟到了这么久,作为迎宾男仆,他没有这个权力过问这些事情。
哈维从怀里掏出因战斗而搞得皱巴巴的邀请函,有些不好意思地递了过去。
男仆接过来的时候眼皮跳了跳。
眼前这是什么人,男爵的邀请函都敢这样揉捏。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封面上用颇具神秘色彩的字体写着几个烫金的单词:哈维·福尔摩斯。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烟斗标志,正是哈维常捏在手里的那枚。
做工很精致,也很用心,不太容易仿造,男仆不担心会有人假冒混进去。
“福尔摩斯先生,这边请。”确认了眼前看上去有些不太得体,甚至可以说有些狼狈的男子是自家主人的邀请对象后,男仆再无疑虑,在自己手中的人员名单上划掉了哈维的名字。
随后便带领哈维往里面走去。
哈维收起对方递还的邀请函,收进了怀里。
照自己目前这个打扮,进去后搞不好还会有人怀疑自己是翻
墙混进来的,邀请函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拉德男爵的府邸完全符合男爵的制式规范,奥芬巴赫是一个在规章制度上相当严格的国家,尤其是在贵族的条例上。
这倒不是说奥芬巴赫的贵族有自省的自觉。
恰恰相反,这是他们炫耀自己家底的表现。
因为只有更高的爵位,才有资格使用更高等级的制式装潢,否则不论有多少钱,有多少人脉,都只能对应自己的爵位来装点府邸,购买庄园,开展宴会等。
爵位更高的贵族们对这一套相当受用,他们不用言语,来的客人通过比对贵族的条例就能轻易了解一位贵族的能力。
并且这能有效地区分爵位。
这让贵族们分外有优越感。
哈维感叹地看着墙上挂着的画作,四处可见的名贵瓷器,以及修剪得当的绿植。
真不愧是有底蕴的贵族。
这样一看,罗森克罗伊茨家真的是完全没落了。
走着走着,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谈笑声,哈维知道自己快到聚会的大厅了。
男仆也适时地止住了脚步,侧身让开一条道,平伸出手,微微弯腰:“福尔摩斯先生,里面就是主人举办聚会的地方了,请恕我不能陪您进去。”作为迎宾男仆,他还得继续去门口站岗。
“谢谢。”哈维微微点头致意。
他单手揣进了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烟斗,悠悠往里走去。
谈话的声音渐渐变大,哈维走进了一间明晃晃的大厅,天花板上挂着层层叠叠的花灯,照得这里如同白昼。
有人注意到了门口走进来的哈维,同时也注意到了哈维的狼狈模样。
他们倒是没有厌恶,也没有上来驱赶,只是有一点点惊讶。
在场的都是侦探,混得好的和混得不好的都有,而混得不好的侦探里,穿着与哈维差不多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没他这么寒碜罢了。
他们惊讶的是,究竟是谁,竟然在男爵的聚会上迟到?
而他们所有探寻的眼光,都对上了那对猎鹿帽下透露着平和与淡漠的眸子。
等等。
还有一点点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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