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魏府。
正午时分,魏长天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下了马车。
他身上穿的还是走时衣服,整个人好似比之前胖了。
好家伙,虽说是坐牢,但除了不能出来之外,他可是没受半点委屈
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的琼浆玉酿。
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这能不胖么
可以说除了偶尔会担心一下秋云有没有救过来,自己会怎么判之外,魏长天基本上过了一段自穿越之后最为轻松的日子。
而最终的结果他也比较满意。
秋云救过来了。
自己发配边疆。
注意,不是发配边疆充军。
这二者间的区别可大了。
“儿子,你想什么呢”
秦彩珍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眼前大门上的牌匾还是老样子。
“没什么。”
魏长天笑了笑一步迈过门槛。
爷回来了
虽然说魏长天暂时回来了,不过很快就又要走了。
按照最后的“判决结果”,他被要求三日内离京,目的地可以在边境十七城中任选,不过不能带家眷。
这也能理解。
毕竟是“发配边疆”,不是“去边疆享受生活”。
三日之期从今天开始算,因此魏长天还有两天时间来处理一下京城中的各项事宜。
回到自己院子,三只老母鸡上蹦下跳,向他表示了热烈迎接。
它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经历了什么,只是奇怪最近一段时间为什么都没人喂米给它们吃了。
“咕咕咕”的鸡叫声中进到里屋,秋云正躺在床上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
“公子”
声音很微弱,从动作趋势上来看应该是想支起身子。
“躺好别动。”
魏长天赶紧把她按回去,扭头对一直从天牢跟回来的陆静瑶和鸢儿说道:
“你们先出去,我跟秋云单独待一会儿。”
“是。”
二女点点头,轻轻退出房间。
她们其实有很多话想对魏长天说,不过也知道应该先把机会让给秋云。
房门轻轻关上,魏长天看着秋云笑道:“听说你再有几日便可下床了”
“嗯。”
秋云点点头,回想起鸢儿告诉她的那些坊间传闻。
这些传闻大都在讨论魏长天是为什么要杀柳元山。
其中一个版本便说是为了替她报仇的。
秋云并不知道魏长天究竟为了什么,但一想到那支连皇上都不给,却被公子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云母芝,她就总感觉这事跟自己有关。
想到这,泪滴便“啪嗒啪嗒”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哎哎哎,这咋还哭上了呢”
魏长天想要替秋云擦眼泪,不过手才伸到半空,就被一只小手给抓住了。
秋云一边哭,一边紧紧握住魏长天的手掌,断断续续哽咽道:
“公c公子,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我c我只是个丫鬟,命不值钱的,死就死了”
“打住”
魏长天皱了皱眉,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你若是自己都不将自己的命看做一回事,那我拼死拼活为你弄来那云母芝又是为了什么”
“我”
秋云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她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只是手上更用力的一些,似乎是怕魏长天一生气就走掉了。
不过魏长天其实并没生气,只是有点无奈。
他知道在这样一个世界“人有尊卑贵贱之分”的观念是十分根深蒂固的,也没指望几句话就能让秋云明白什么是“生而平等”。
“秋云”
想了一会儿,魏长天才换了个比较好接受的说法继续说道:“你虽然是丫鬟,但却是我的丫鬟。”
“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女人。”
“你要知道单凭这一点,别说是宰相,哪怕就是皇帝我也敢杀。”
“公子”
听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秋云慌忙伸手想要去捂魏长天的嘴。
不过魏长天却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眼神很认真。
“我并未开玩笑,皇帝又如何他在我心里并不及你重要。”
“你c鸢儿c我爹我娘c巧玲你
们才是我在乎的人。”
“我可以为了你们做很多事,但却不想这些事变得没有意义。”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秋云愣愣的看着魏长天,好半晌过后才无比郑重的点了下头。
“公子,我明白了以后我定会好好活着的。”
从房间出来,魏长天立马又去了魏贤志和秦彩珍那里。
魏长天虽然这十几天胖了不少,但这俩人却是都比之前憔悴了一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密室中,三人先是讨论了一下要“被发配”到哪里的问题,很快就达成了统一意见蜀州。
站在魏贤志的角度,蜀州是梁振的地盘,到了那里有人罩着,儿子最起码不容易出意外。
站在秦彩珍的角度,蜀州是天罗教的地盘,到了那里有人罩着,儿子最起码不容易出意外。
站在魏长天的角度,蜀州是萧风下一阶段的小地图,去了有系统点可赚同时又有梁振和天罗教罩着,自己最起码不容易出意外。
三人一拍即合,确定完这件事情后又聊了一会儿魏家今后的“发展路线”。
内卫和花翎卫将会在三个月之内脱离悬镜司,一个并进禁卫军,一个归了都察院。
虽然悬镜司仍然保留着一卫三处,但失去花翎卫也就意味着失去了“监察百官”的巨大权力。
这样一次“夺权”对魏家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不过魏贤志和秦彩珍并不后悔。
说实话,哪怕宁永年要整个悬镜司来换魏长天的命,他们估计都会答应。
其实要不是魏兆海出面,宁永年本来还真打算要整个悬镜司的。
只能说,二品高手的面子还是足啊
又讨论半天,最后三人确定了今后一段时间魏家的十六字“发展方针”。
低调行事,挑拨柳许,放眼蜀州,留好退路。
因此魏长天此行前往蜀州,表面上是受罚,实则却还肩负着为家族“开荒”的重任。
“儿子,你到了蜀州后先去一次天罗教,去见见你姥爷,顺便将这封信交给他。”
秦彩珍说着话递过来一个信封。
她嘴里的魏长天的姥爷,正是天罗教教主,秦正秋。
“娘,我知道了。”
魏长天点点头将信封收好,再抬眼时前面却又出现了一个信封。
正是那晚自己交给魏贤志的“保命信”。
目前来看是没用上。
“爹。”
将信封拿在手中,魏长天想了一下后还是问道:“这信你看了么”
“没有。”
魏贤志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确实没看信,但一想到这信中所写内容的价值居然抵得上悬镜司两卫,心里便又有点不安。
“长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跟你娘。”
“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们也不问。”
“不过你要记得,今后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
“蜀州不是京城,很多事你要自己拿主意,我们也帮不上你”
这是魏长天第一次见到魏贤志如此絮叨。
他一直听完,然后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竟然是将“保命信”重新放回到了桌上。
“爹,这信还是你留着吧。”
“如果魏家以后遇到什么大的危机,还是直接将信拿给宁永年看,应该便能渡过去。”
“”
魏贤志看着信封愣了一下,旋即重重拍了拍魏长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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