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她的认知,并不是什么人家都可以买下人的,象那些世家大族,家里的下人都是世仆,生来就是奴籍,生死皆掌握在主子手中。
然后的,有功名的府上,自然也是有下人的,有卖了死契变身为奴籍的下人,还有活契的下人,契约到期,是可以离开的。
但象是她们家这种平民百姓,恐怕是没有资格,使用奴籍下人,倒是可以花银子雇佣,但绝不是那种可以撑握对方生死的主仆关系,只不过是花钱请个保姆而已。
不过这点她也不是很确定,也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的,贺馨儿委婉的表示“那个、那个,咱们家也没什么大营生、大买卖什么的,突然要买什么下人,是不是太张扬、太扎眼了些?”
老叶头心中一凛。
他还记得,几十多年前,邻村有户人家,本来也是地地道道的庄户人家,家里穷得一清二白,啥啥都没有,却是生了个聪明绝顶的儿子,不过却不是读书人,他家里根本没银子供他读书。
那小子,象是比与他同年,总之差不多年纪。
唉,说起来也不是小子了,若他活到现在也是一把年纪的老汉了。
说那人是小子,因为那人死时了也不过二十岁。
想当年,那一家子的下场太惨,邻近几个村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暗暗讲究了许多年,对他来讲,记忆非常深刻。
要说起来,那家人又哪里做错过什么,只不过是他家儿子太过聪明,太会赚银子了。
那小子长到十四岁,就开始往家赚银子,之后生意越做越大,还在镇上买了宅子,全家都搬去镇上居住。
当时,附近十里八乡的,就没有人不羡慕的。
但也听说,那家人之所以搬到镇上,是因为受够了天天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那户人家,人口单薄,偏又钱财丰厚,被一群穷亲戚死死的叮着,疯狂的吸血,实在是忍无可忍,就全家搬至镇上。
原以为,到了镇上能过几天轻闲日子,哪知大祸还在后头。
说来都是那人出身农户,毫无根基,纵然是天生的经商奇才,却是无权无势,偌大的家业于他来说犹如稚
子捧金,被人轻易的一锅端,家产被夺不说,全家还被杀了灭口,一个不留。
随后,家里的田产也被几家亲戚瓜分了,却没人出银子给一家人办后事,还是他们村长压着,几家不得已,买了几口薄棺材,把人草草葬在了西山头。
当年老叶头刚成家立室不久,与叶大海还没分家,他爹当时十分感慨的说过,穷人想要出头太难了,即算是有两份小聪明,赚些银钱,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人家说捏死就捏死了。
庄户人家若要出头,唯一的出路只有读书啊!
功名在身,谁敢随意欺辱?
就是因着这句话,老叶头才起了心思,一心想要供出个读书人,改换门楣、光宗耀祖,不过指望着家中的几亩薄田的出息,只能勉强够家中爵用,哪里有余钱供儿子读书?
后来嘛,老天爷送给他了一个机会,这才有了银子供长孙读书。
那些久远的往事因着贺馨儿的一句话,重又浮上心头,一时间,老叶头有些晃忽,表情也有些呆,象是想事情入了神。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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