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是做梦都没想到,她玩儿了这一手,结果哭得快要抽过去的人,竟然是老白莲。
这演技也太好了吧,比她还好。
幸好她老子这回是真的站她,怒斥冯姨娘:“事到如今,你在这儿哭,顶什么事姜芷汀变成这样,你这当娘责无旁贷,你连她身旁结交了些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通通不清楚,你就是这样当娘的”
老白莲抽抽噎噎道:“侯爷,芷汀她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再说当时祠堂里只她们姐妹二人,谁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何事,为何侯爷要一口咬定,是芷汀害了大小姐也许是不小心磕碰了呢”
姜云染却愤愤道:“冯姨娘,婆子与婢子俱说了,她们听得很清楚,二姐姐跟大姐姐动手了,若不然,供台如此重,几个杂役都未必能搬得动,大姐姐磕碰那一下,还能让供台上的东西全掉地上去连经书都被点着了。”
这回连阮姨娘都忍不住发声:“二小姐到底为何要这么对大小姐这还是在祠堂里。”
姜云染接过话,“爹,须得赶紧交代下去,此事不能外传,若让外头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说咱们侯府。楚王府那边,尤其是得瞒着,若让王爷知道大姐姐出了事,估计不好交代。”
冯姨娘一听这话,更是心里没底。侯府自家的事,只要瞒着,等几日过去,找个机会哭一下,慢慢也就过去了。但是姜晚池这贱货如今得了楚王的认可,事情还真不好收拾。
但她坚信,芷汀是被姜晚池这贱货给害的。芷汀才不会那样蠢,在祠堂里做出这样的事来。
偏偏没有人看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姜晚池这贱货算计得太狠了。
冯姨娘哭啼着说:“侯爷,芷汀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她是在你跟前长大的,她哪来的胆子在祠堂对大小姐动手如此失德的事,她绝不会做。”
姜晚池就挑着这个时候“醒”过来,捂着头哼哼地说疼。
姜云染第一个走到她床前,“大姐姐,你别坐起来,仔细身子。”
阮姨娘也关切地问:“除了头疼,身上还有哪里疼没大夫方才为你检查过了,伤了额头,得好好歇养着。”
姜卫也让她先养伤,别的事稍晚几天再说。
谁知姜晚池突然哭出来,“爹,你别怪芷汀,我本想开解她来着,但她心里对我有恨,才会一时错手”
姜卫听了勃然大怒,“知错不改,还将错推到别人身上,她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来人,把二小姐关进柴房,谁也不许给吃喝,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冯姨娘还想说两句,却被姜晚池抢在前面。
“爹,万万不可。芷汀一个侯府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关柴房的苦,你这样是把她往绝路上赶啊,反倒让她生了叛逆之心。”
姜卫面色沉沉,“你替她说话,她却矢口否认伤了你,这次我不再容她乱来,她母亲教管不好她,我亲自管。”
姜晚池见劝说不了,退而求其次,“爹,那你将她关在抚琴轩就行,不必关柴房里。芷汀尚未婚配的,为了她日后的婚事着想,请爹多考虑考虑。”
姜卫道:“晚池,你勿要操心,爹自有主张。”
他怒而看向冯姨娘,“你跟我来。”
冯姨娘咬了咬牙,她一定不会让她女儿受这样的苦。这笔账,也得跟姜晚池这贱人好好清算。
等闲杂人等都走了,姜晚池坐了起来,哪里还有愁容。
姜云染看傻了眼,阮姨娘虽然想得到,但亲眼看着又是另一回事,同样惊讶。
姜晚池笑着跟她们说:“原本不想对她出招的,但她嘴巴太臭了,我一个没忍住,就给她来了招狠的。好像有点玩儿脱了,让爹好生气愤。”
阮姨娘摇头,“你啊。害得我们担心,以为姜芷汀是真的对你动手了。”
姜晚池冷笑,“往后,只有我对她动手的份儿。”
阮姨娘:“冯姨娘那边,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关柴房的。”
姜晚池点点头,“我就在等她出手。她把持后院十多年,一般人都没她沉得住气,但这回,姜芷汀已经被我逼得没路可退了,姓冯的该出手了。”
姜云染很是忧心,“大姐姐,这冯姨娘的心思,比姜芷汀深得多,也不知她要怎么使坏。”
姜晚池目光微深,“不管她如何使坏,只冲我一人便可,要是敢连累我身边的人,我会让她比姜芷汀惨一百倍。”
“好了,不说她们了,有没有什么吃的,可把我饿死了,演了这么一场大戏。”
姜云染便让小桃去取来
炖品,“大姐姐快吃,补一补。”
姜晚池喝了一口,味道不咋的,“这银耳这红枣,怎么比我在外头吃的还要差咱们好歹是侯府啊。”
姜云染道:“大姐姐说的是,同样的价格,之前送来的也没这个问题,最近送来的都是这些货色。”
姜晚池心里一个咯噔,“云染,咱们得小心了,抚琴轩那位在暗暗发力了。因账本在咱们手上,她明着来不行,却是来暗的。一天两天的没什么,日子久了,就会出大问题,到时候还要扣咱们一顶中饱私囊帽子。”
姜云染说:“我也仔细想过了,从明日起便跟商家退换货,如果不成,就直接换了商家。抚琴轩那位这么喜欢在小事上作妖,我也给她点颜色瞧瞧。”
姜晚池点点头,“要是遇到来闹事的,你不必怕,直说你是三小姐,如今是你管账本。”
姜云染说晓得了,这便去做准备了。
姜晚池待房里只剩下阮姨娘跟自己,才小声说:“姨娘,这些货都不好,你如果要补身子,我另外给你买好的,这些不能吃。”
阮姨娘与她说:“如今月份还小,不必进补。”
“也是。但你凡事也得多留个心眼,姜芷汀如今算是被我敲打得蔫了,她那个娘可是个精明的,我最怕的是,她会怀疑到你身上来。”
阮姨娘握着姜晚池的手说:“大小姐不必担心,如今我院里的人,全都是信得过的,只要小心应对,就不会出问题。”
姜晚池其实拨了些侍卫给她,但还是放心不下,再说,还有仲孺呢,老白莲的儿子出了问题,迟早会将手伸向仲孺的。
“我寻思着,还是得找两个稳重的婆子暗中盯着,有什么事好及时报与我。方才那个跟我一块去祠堂的婆子,我瞧着还算机灵,就先把她当粗使婆子分去姨娘的院子里。再有一个,是小桃乡下的婶子,过两天会到,我看完人如何再作安排。”
阮姨娘一应听姜晚池的,“劳大小姐费心。”
姜晚池难得跟她开起玩笑来,“姨娘如今是全村人的希望,可不能有闪失。”
阮姨娘也笑了,“你才是全村人的希望,王妃娘娘。”
这可把姜晚池酸的。王妃什么的,呵呵了。
楚王府那边,度雁此时将侯府的消息报给邢越听,“王爷,姜大小姐出事了。”
邢越正在写字的手一抖,字都写歪了,他一下抬头,“出了什么事”
度雁是办差过程中,偶然听到的消息,先是说某个大人府里,两位千金争吵,动起手来差点把祠堂都给烧了;然后又有人说,哪是争吵这么简单,这都差不多跟杀人一样了,听说一个伤得严重,一个被关了起来。
度雁稍稍打听,便知道是平西侯府。这可不得了,他速速回府里报给王爷。
邢越眉头紧锁,“她伤了头可探听仔细了”
度雁回答:“问过大夫了,说是大小姐伤了额头,得歇息养着。”
邢越心情焦灼,要不是顾忌着是晚上,他这会儿就去了平西侯府。
好不容易熬上一宿,总算等到天亮,他亲自写了拜帖,先让含风送到平西侯手上。
姜卫摸着那帖子,头都大了,看来王爷是知道晚池出事了,这可怎么是好,瞒不住了,也不知王爷要怎么收拾芷汀。
晚些时候,楚王果真来了,姜卫亲自出门迎接。
邢越却是连场面话都不说,凝着一张脸问道:“大小姐现下情况如何”
姜卫忙回答说,大夫看过了,暂时无大碍。
邢越大步踏进去,姜卫亲自引他到宜姝阁,还想说句什么来着,结果人家王爷心急如焚,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也毫不在意名声一说,直接就往晚池的闺房走去。
姜卫:“”你是认真的吗,王爷
姜晚池还以为是姜云染去而复返,“怎么了云染我没事,这才刚起来呢。”
等她看清进来的人是谁时,她吓出了土拨鼠叫。
“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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