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看穿了两人的计谋,汤皖自然稳坐钓鱼台,不过有个问题始终逃不过,该如何生存下去
随说欠的钱不着急还,但总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别的穿越人士哪个不是呼风唤雨的,比如隔壁的周赫煊凭借一本大国崛起名扬世界。
汤皖非但没能名扬世界,还倒欠了不少钱,相比之下,怎一个穇字了得
再加上又多了个大牛,每个月的开支又大了些,房租之期又临近,钱包已经不允许他继续潜水下去。
“这是个阳谋啊”
汤皖苦笑道,无奈的拍了拍额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即使中了你们俩的阳谋之计,我汤皖也必定成为站到最后的男人”
想通了这些,心里自然波澜不惊,晚饭之时,顺便饮了几口酒,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觉,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这一举动,反倒是让迅哥儿和钱玄捉了瞎,不知道汤皖这意料之外之举,用意何为
钱玄家中的会客厅内,一边给迅哥儿沏茶,一般疑惑道:
“豫才,你这法子怎不见效果”
迅哥儿接过茶来,淡定道:
“稍安勿躁,一切尽在掌握中”
钱玄有些着急道:
“三天已过,动静全无,莫不是出了岔子”
迅哥儿随即瞥了一眼,安慰道:
“就不能沉稳些么,煮熟的鸭子岂能飞了”
钱玄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委婉提醒道:
“那天你可是在胡校长面前夸下海口的,如此三天可是”
迅哥儿不由得邹起了眉头,道:
“再过两天,不行就上门要债去”
钱玄咧着嘴笑道:
“你这哪是用计,分明是用强”
哪知迅哥儿义正言辞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哈哈哈哈”
两人皆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然而两天又过去了,汤皖依旧没有动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钱玄急吼吼的拉着迅哥儿直冲冲的奔向东交民巷
“砰砰砰”
小院的大门被敲的阵阵大响,院里喝茶的汤皖一听这敲门的声响就知道除了钱玄,别无他人,给大牛示意一个眼神后,就老神在在的躺在躺椅上。
钱玄和迅哥儿一进门就看到汤皖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做两步直往石桌这里走
迅哥儿旋了个身,往凳子上一坐,开始给自己倒茶,倒是钱玄直脾气,忍不住道:
“小日子过的相当潇洒啊”
汤皖这才慢慢睁开眼,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笑眯眯道:
“今天刮得什么风,把两位惊世大才刮到我这自私自利之所,真当蓬荜生辉啊”
钱玄知道这是在嘲讽之前的事情,就没理会,却听见迅哥儿沉声道:
“前来要债”
汤皖以为听错了,不由得疑问道:
“要债”
边上的钱玄斩钉截铁道:
“是的,就是要债”
反应过来的汤皖顿时哈哈大笑道:
“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教育部官员,正日白里的不去上班,来找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要债要的哪哪门子债”
钱玄义正言辞道:
“当然是前段时间欠我俩的100大洋之债”
只见汤皖轻飘飘的回道:
“借条呢”
钱玄顿时语塞,脸胀的通红,指着汤皖便说道:
“好你个汤皖之,红口白牙,竟逞口舌之利,我不如你”
又突然笑道:
“豫才,以你经验之谈来对此此獠”
迅哥儿摸了摸茶杯,苦笑道:
“道义只能约束正经人,可混蛋不在此行列啊”
“哈哈哈”
三人皆哈哈一笑,待汤皖给俩人茶杯续上茶水后,才意味深长的说道: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这年头高尚者死的早,卑鄙者横行,我充其量算个小混蛋”
两人皆在心里仔细品位这句话,顿觉得颇有韵味,短短一句话就道出了这个世道的本质。
迅哥儿先是拿起了茶杯,然后想了想又放下,沉思道:
“先不论这句话的文学性,但就从内涵的角度来看
,胜过那首无题多矣”
钱玄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兴高采烈道:
“这句话,我越想越觉得乃是真理,它把这个世道说透彻了,长此以往下去,愿意当高尚的人越来越少”
迅哥儿似乎有不同见解,嘴里喃喃道:
“高尚者与卑鄙者,不还有一种人尤其得注意”
“那种人”钱玄急迫的问道。
汤皖大概猜到迅哥儿要说的,无非就是吃瓜群众,只见迅哥儿一针见血的指出:
“不闻不问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这种人”
“这种人最应值得注意,高尚者会渐渐变成了不闻不问者,不闻不问者最后才变成了卑鄙者”
“不闻不问者占据这个世间的大多数,若是都变成了卑鄙者,则这个世间就毁了”
“我再脚盆鸡留学,刚开始看见那些“头顶富士山”看同胞脑袋搬家哈哈大笑者,会上前呵斥,久而久之见情况没好转,渐渐变成避开他们。”
“可见,我这种人都有变成不闻不问者的趋向,就别提这世间的大多数人了”
钱玄细细品鉴迅哥儿的话,得出一个结存,坚定道:
“所以要普及白话文,只有提高了全民素质,才能有更多的高尚者”
汤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仔细考虑后,委婉道:
“想要把一个群体变成零,绝无可能,任何一个时代都存在这三者。若高尚者居多,则世态安康;若不闻不问者占据九成,则世态炎凉;若卑鄙者居多,则世态混乱”
却没想招来钱玄的一句抱怨:
“看你分析之如此头头是道,看的如此透彻,所以欠的债何时还”
汤皖“哼”的一声,佯装怒斥道:
“还下个月就还”
钱玄和迅哥儿倒是眼睛一亮,道:
“如此说来,你是答应了”
汤皖没好气道:
“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一想到以后每天被两个讨债鬼堵门,我就心里闷的慌,还有我之余地选择么”
钱玄尴尬道:
“皖之兄,你知道的,我俩从来没这意思,只不过怕你变成豫才口里的不闻不问者”
汤皖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钱玄,然后突然哈哈大笑道:
“我怎会不知你俩好意,所以我这不是准备去北大,造福于社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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