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内的壁画到了尽头,没人知道年轻女王所见的故友是谁。
这些都已不再重要了,因为她的时代已然落幕。
中央高塔再次启动,新王即将加冕。
巨城内的所有房屋建筑纷纷下沉,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尖塔。
它们如利剑般直指深空,气氛森严肃穆就仿佛天外有未知的劲敌,对这座城池乃至这片大陆虎视眈眈。
身处高塔内的林琅并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变化,他还处于被帷幕下的玩意所震惊的状态。
思考再三,他可算鼓起了勇气,猛然掀开了帷幕。
那“玩意”完整地展现在林琅面前,他的目光近乎停滞,心脏扑通直跳企图破膛而逃。
在那一刹那,林琅感到无比窒息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同时他还有种忍不住干呕的冲动。
头痛欲裂,大脑淤塞停滞,思维被玷污。
林琅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
卧槽尼玛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系统为了保持林琅的精神稳定,甚至直接干预他的视觉神经,给那玩意打上了一团马赛克。
展现在林琅面前的是一具尸体,一具被制作成标本的尸体。
这其实没啥,昆虫标本之类的很常见,其中也有些人喜欢把蝴蝶制作成标本,甚至觉得那很漂亮。
就算那是一具人体标本,林琅也只是会觉得猎奇,他心理承受能力的阈值很高,这种猎奇程度还不足以使他失态。
可这一次着实刷新了他的阈值上限,又或者说林琅头一次遇上让他怕到发怵的东西。
随着林琅的精神状态逐渐恢复稳定,他眼中的马赛克也慢慢散去。
用专业的话来说这叫——骑兵变步兵。
林琅忍住呕吐的冲动,强撑着颤抖的双腿,看向那具标本。
那是一只巨大c粘稠多汁且难以言状的“生物”。
它的身体构造上有诸多亵渎造物的痕迹,比如类似菌菇的桶状躯干,并且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头颅构造,取而代之的是如水母一般的巨大伞盖。
伞盖边缘的一圈分布着下垂的口器,密密麻麻的锋利獠牙外露。
可当林琅仔细一看,又发现这玩意压根不是口器,因为被獠牙包裹在内的并非食道,而是一只只浑黑的独眼。
它的躯干上长着数不清的粗壮且长有倒刺的触手,同时背部还有一对发育不完全的畸形膜翼。
它被称为怪物都算得上是褒美,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邪恶c亵渎的气息,让人心魂战栗。
然而它被称为“星辰归来者”,为什么是“归来者”?
归来归来难道这玩意打算回到玄荀大陆?
林琅发誓自己没有在大陆任何一个角落看到这种“生物”,尽管可能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但这种东西一经现世绝对会掀起轩然大波。
林琅稍微检查了一遍标本状态,他并不关心标本保存的好坏,只想确保标本不会诈尸。
做完这一切后,林琅将帷幕重新给标本盖上,将它完完全全遮好,以免再露出一截触手。
话说回来,系统好像没给这具标本判定机缘。
林琅本以为系统会给标本上一个蓝色机缘,毕竟它有独一无二的收藏价值。
【组合配方更新中。】
系统冷不丁地提了一句。
“啥意思?”
林琅在脑海中打开记录组合配方的表格。
“将星辰归来者的触手加面粉c蛋液c米糠以大火油炸,可得‘仰望星空’系列菜品。
功效可馋哭敌人,送给敌人享用后展示原材料,将会对敌人造成不可逆转的心理创伤。
啊这”
好猛的功效啊,系统,你好牛批。
不过话虽如此,林琅可不会特意去截一段触手下来,主要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这波属实是林琅自己拉垮了。
暗室内除了标本外并无其它东西,林琅觉得扫兴无比,进来白白被吓去,结果鸡毛也没捞着。
但也得亏那具星辰归来者的标本,林琅感觉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的阈值又上去了。
走出暗室后,林琅顿感迷茫,他觉得自己也差不多探索到头了,可该怎么出去呢?
原路返回倒也可行,只不过需要多费一些时间,只希望外头那抹杀之光已经平息。
算了,干脆走一步看一步。
路在脚下,永远不要停滞不
前。
林琅离开房间,但台阶已消失不见。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王座大厅。
林琅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同一扇门,进去出来后却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这种事情在这个遗迹中倒也算正常。
林琅保持着戒备,同时信步走向王座台陛。
台陛前铺就的琉璃石板上有着许多坑坑洼洼的窟窿,并非是岁月使石板崩碎,而是在多年以前,无数人于此跪拜叩首而磕碰掉的。
王座之后挂着一幅巨大的全身像,估计与那青空画卷出自同一人之手。
画像中的人栩栩如生,眸中有光,嘴角有情,仿佛下一刻就要与你融洽交谈。
画中的女子,或者可以直接称她为女王。
她已不再年轻,约摸三十岁的光景。
她脖颈上有一道狰狞的十字疤痕,伤疤延展至下颌,相当触目惊心。
不得不说,岁月不败美人,她的姿容是完美的芳龄三十,兼具成熟风韵与端庄优雅的她演绎着这个年龄段的绝色。
顺带一提,她有着一头极为罕见的酒红发色,同时她的魅力与周身的雍容贵气无比契合。
她简直就是一位天生的女王,哪怕林琅这般桀骜且时而离经叛道的人,此刻心中都情不自禁地想拜倒在她的裙下。
只可惜,风华已经落幕,林琅与她只能相互眺望,隔着画像。
林琅收敛目光,随后看向王座之上。
金金色的光?!
千真万确,林琅看到王座流溢着金色的光芒,那里就是系统所说的观测点!
林琅一脚踏上台陛,突然无穷压力涌上他的肩头。
画像内,女王嘴角的笑容此时看来神秘叵测。
林琅没做好准备,没能顶住那无穷压力,不仅颓然后退甚至还一屁股摔在地上。
由于地板上那些窟窿的存在,这一摔可相当的痛。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无冕之人有什么资格坐上王座?
画像中的女王仿佛在嘲笑林琅不自量力。
林琅也预料到事情不会如此一帆风顺,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牌。
只见他取出那炽绯流天坠,直接将其佩戴在自己的耳垂之上。
被坠针贯穿的耳垂淌下一滴鲜血,恰好滴在耳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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