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四肢、身体除了剧痛外没有任何知觉,根本动弹不得……
听说,沙虎是五行会的最强战力,我猜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孩子,无论眼界还是实力,在同龄人中也许已经出类拔萃,但和他们这种纵横黑道十几年的老江湖一比,就显得稚嫩得多。
沙虎一步步走过来,还从一旁抓了一个装饰的大花瓶,拎在手里,就像拎着一个巨大的狼牙棒一样。
我趴在地上,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他脸上狞着冷笑,面庞和眼睛都是红的,可怕极了,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兴奋,那疯狂的、狰狞的笑容,足以成为任何孩童的噩梦。
刹那间,我终于感到深深的绝望和不甘。
要死了么……
我知道我跑不了,现在的我连站起逃跑的力气都没有。走廊上的侍应生和小姐都在周围看着我们,但他们救不了我,也不会来救我,一股冰冷的气息在我身体血液里蔓延开来,从来未有这种感觉,原来濒临死亡才是最大的绝望。
沙虎说:“早就猜到你这小子不是真心服气。”他举起花瓶,然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那巨大的唐瓷花瓶重重地抡在我的身上,“砰——”的一声,几乎要把肺都要敲碎,哗啦啦的瓷瓶碎片散在我的身上,我的身体痛得蜷缩成一团,有几个服务生不忍看这个场面,只好转过头去。
“嘿嘿,就这么点本事,还想杀我?”沙虎又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真是痛苦极了,踢得我往边上滚了两圈,喉咙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没意思。”沙虎摇摇头,把脚狠狠踩在我的头上,突然用力,那沉重的压力感从我的脑袋上传下来,他仿佛打算就这么把我的脑袋直接踩爆似的……
我觉得我仅剩的意识也要渐渐被他鞋底粗暴的力量压灭……
脑袋被踩爆的画面,一定很难看吧?
没想到,我最后居然会落个这么难看的下场……
可恶啊……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最后的绝望,在意识就要彻底消散的一刻,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叶子,对不起……
沙虎穿的是一双硬鞋底木制拖鞋,我已经想象到我脑袋被他踩爆后那惨烈的画面了。但五秒钟后,十秒钟后,我缓缓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还能看见地上的鲜血。
我还没有死?
我很清楚,自己的意识还是存在的。那是怎么回事,沙虎手下留情了?
这时候沙虎沉沉的声音响起:“褚尘,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造反吗!?”
我缓缓地抬起头,这才惊愕的发现,走廊上默约有十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汉子,手里都拿着枪,在周围齐刷刷地指着沙虎。
老褚的冷喝声也响起:“你们干什么?不认得这是土会的分会长吗?都退下!”
“是!”这些汉子齐齐把枪收了起来,退到一边,训练有素。
老褚微笑道:“不好意思土哥,手下的人不懂事,把你当作是闹事的客人了。”
沙虎冷笑道:“嘿嘿,褚尘,你当我是第一天出来混?没有你的命令,你的走狗敢随便拿枪出来吗?”
老禇没有说话。
但沙虎还是把脚从我的脑袋上挪开了,紧接着一脚朝最近的那个保安踹过去:“我去你妈的……”那保安被踹飞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沙虎自己却也晃晃悠悠的差点没站稳,还打了个酒嗝,捂着脑袋晃了半天,扶着墙壁才支住身子。
“妈的……你们都以为老子喝醉了,就敢集体造反欺负我是不是?……老子喝了酒,也照样收拾你们,何况老子还没醉……”
沙虎说着,“哇”的一声就扶着墙吐了出来,然后一手臂横扫出去挥在走廊边那装饰花瓶上,柜子腿断出裂痕,花瓶从柜子落下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碎了。
保安们全都远远的站着,其实说是保安,但这些人其实都是五行会的一员,他们都知道沙虎的实力和脾性,此时没有一个敢上去阻拦的。
“土哥~~干嘛这么大的火气啊?~”一个娇腻的声音传过来,玛丽凑到了沙虎的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沙虎两个鼻孔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活生生像是一头见到红色发了疯的公牛,瞥了一眼身旁的玛丽,突然揪住了她的头发。
“哎哟,土哥,你弄疼人家了啦。”玛丽腻声说着,同时用手轻轻抚摸着沙虎的胸膛:“早就跟您说了,喝酒多伤身,您偏不听,不如您回您的房间去,我派两个年轻小妹过来给您降降火?”
“哼,老子的身体,这点酒算什么?”沙虎瞪着牛犊一样大的眼睛。
“您说得都对~~”玛丽说:“这样吧,我叫两个……哦不,四个小妹到您房里陪您喝个过瘾,然后再帮您降降火,如何?”
沙虎听了才开心起来,嘿嘿笑着,摸着玛丽的脸:“好,我要你们这里最嫩的妞儿,十八岁以下原装的那种!”
“没问题~”玛丽腻笑着说道,挽着沙虎开开心心的上楼去了,上楼之前还冲老禇打了一个眼色。
老禇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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