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沈将军府。

  便听堂屋一声瓷器碎响。

  大夫人坐在椅子上,满眼怨毒:“没用的东西什么事情都办不好,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返回沈府的管事立刻跪了下去,诚惶诚恐的道:“夫人,小人也没想到那妇人竟敢与他人通奸,被那大夫一吓,直接给跑了”

  这就是理由吗

  大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失误也便罢了,那些地痞还让沐玉枝见了点血,但这次连沐玉枝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她真是恨毒了沐玉枝。

  当初沈宏远对沐玉枝的好,让她嫉妒的发疯。

  她坚信若不是娘家能帮衬上沈宏远,那老爷定会为了沐玉枝,废了她这当家主母。

  更可恨的是沐玉枝竟然先她一步,生了沈初九出来。

  庶女比嫡女还要年长,这种事情在皇都鲜少见到,害的她在一众命妇面前抬不起头。

  好不容易时来运转,那蠢丫头居然逼迫老爷休了沐玉枝,这不就是给她一雪前耻的机会

  “夫人,小人识得些人,个个都是好手。要不我们把沐氏”

  见大夫人怒意难消,管事心生歹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夫人抬手,刚要说好,却又想了想:“不,不能死,死对她太便宜我要她”

  说着,沈夫人恨恨的笑了起来。

  那笑容,让管家莫名一抖。

  恨一个人,最好的报复是什么

  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生不如死

  “那个坏事儿的女人呢”大夫人又问了一句。

  “那女人出了医馆后,便被旁人拦了下来,扭送去了衙门,不过好在衙门里有我们的人,想必那女人现在应该早死了。”

  “很好”大夫人冷声道。

  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既然这个局已经废了,那局里的人,便也没必要留下。

  祁王府。

  “主子。”

  “嗯。”容渊止放下手中的书,睨了灿阳一眼。

  灿阳连忙回禀:“有位妇人称自己丈夫喝了医馆的药,暴毙当场,王妃解决了这件事情,但却放任那妇人离开。属下自作主张,命人劫了那妇人,送去了衙门。

  谁曾想,咱们在衙门中的暗子来了消息,有人出高价要那妇人的命。属下已经将那妇人放在了安全的地方。静待主子吩咐。”

  容渊止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有人想对付沈初九

  沈府

  容渊止的心中猜测出了个大概。

  “去盯紧沈府。”

  沈初九有什么好对付的

  只怕幕后的人对付沈初九是假,想借沈初九对付他才是真

  “是。”灿阳一拱手,立刻退出书房。

  接下来几天,沈初九的医馆生意火爆。

  众街坊邻居知道这医馆的大夫竟然会悬丝诊脉这手,当即纷纷慕名而来。

  沈初九每隔三天便坐一次诊,这些人也还真等得起。

  这天,在为一个病人诊治结束后,便听那病人溜须拍马了起来。

  “大夫,我自从吃了你的药,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您可真是当世华佗啊。”

  “谬赞了。”沈初九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准备叫下一位。

  却见那病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前两天在您医馆闹事的那妇人,您记得吗她啊,被衙门的人抓起来,说是与他人暗通款曲。不仅如此,还杀了自己的丈夫,想赖在您身上,真是坏透了。”

  沈初九听了,心里却咯噔一下。

  这么快

  沈初九立刻察觉出不对劲。

  皇都衙门的人,做事分三六九等。

  若是达官显贵出事,那办事效率可是极高。

  但若是平头百姓,那无论什么事情,基本都会草草了事。

  他们这次的效率怎么这么高

  而且她也没报官啊。

  一瞬间,沈初九想到了容渊止,那个一直盯着她的男人。

  完了,他知道自己开医馆了那那他会不会也知道自己行医的事

  想到这里,沈初九再没了行医的心情。

  匆匆收拾了东西,叮嘱了沐玉枝两句,便回了祁王府。

  她心里

  七上八下的推开书房的门。

  “殿下,初九来为您施针。”沈初九盈盈一拜,便直接上前跪坐下。

  容渊止没有说话,沈初九偷偷瞟了一眼,这男人,怎得比以往都要冷冽些

  他只怕真知道了

  施针时,沈初九脑子里不住的在想这件事情。

  见这狗男人面色发白,略微暗淡,立刻找到了应对方法。

  容渊止只字不提,自己若直接开口解释,这便成了不打自招,怕直接会横尸当场。

  不如替他解决些别的麻烦,好显得自己有用些,他即便再怎么想动手,只怕也得仔细斟酌。

  沈初九旋即道:“殿下,请脱去上衣。”

  脱

  容渊止忽的抬眸,眼神看向沈初九。

  虽不言语,可那意思就已经有够明确了

  沈初九:“殿下面色有恙,想必是脾胃不妥。初九为您再施上几针,也好让您少些烦苦。”

  “不必”

  冷冷的声音。

  沈初九却清了清嗓子,继续坚持道:“殿下,初九还请您切勿忌医。医者仁心,自是非礼勿视。

  初九既习得岐黄之术,自当尽己所能,为殿下减轻病痛才是。”

  非礼勿视

  这意思是说他容渊止会害羞

  简直笑话

  “滚。”

  容渊止瞪了沈初九一眼。

  沈初九叹了口气:“殿下自那日强行站起之后,可否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异样”

  这一问,容渊止眸光当即一凛。

  这女人说的没错。

  自从那日之后,他的腿疾便复发了。每到深夜便痛不欲生,只有在这女人施完针之后,才能缓解一些。

  别说再站起,就是触之都是问题。

  这几日他虽不说,却也按生悔意。

  “依你一次。”

  依

  什么依

  沈初九稍微一愣才反应过来。

  这狗男人的意思是说,她可以施针了

  那他为什么不脱衣服

  容渊止见沈初九没动,眼神更冷。

  沈初九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让人伺候惯了啊

  心里略一纠结,最终还是一咬牙,行一礼才伸手去触容渊止的衣衫。

  碧玉扣子一粒粒解开,便露出一件蚕丝白绸内衫。

  沈初九浅浅呼吸,再解开内衫,手触及到男子皮肤时,竟听见他轻轻唔了一声。

  衣衫褪去,春光乍泄。

  这男人,皮肤竟是这般的好。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冰山男,沈初九竟有种气血翻腾的感觉。

  暗戳戳吞了口口水,忍不住伸手去触及那一片雪白。

  “这也是治病”

  冷冷的声音传来。

  沈初九抬头便看见了那张阴的几乎要下雨的脸。

  狗男人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说什么治病,分明就是搀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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