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疗养院。
“老人是人为割断了舌头,只剩下舌根,已无法修复正常说话;一个眼珠被人暴力取出,经脉都已经断裂,没有希望了。”
培风正为哑巴瞎老人进行中医诊治,只见他一个眼眶黑洞洞的十分恐怖,若不是一旁的慕容水心轻声安抚他,培风连为他安静诊疗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这独眼老头看着干瘦,但很有力量,若不是培风灵气淬体后还真压不住他扭动不安的身体,这老头绝对是练家子,年轻时手上有功夫。
慕容水心听后很失望,俏脸上面无表情,但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原先饱含的希望光芒瞬间黯淡,拍着老人的身子安慰着。
哑巴老人听后耳朵动了动,浑然不在意,不时扭着干瘦身子,“鸡皮爪子”对着培风龇牙咧嘴,好像一个护犊子的“老狗”。
“刺啦”
这是烧水壶下木柴中的水汽被蒸干的响声。
“水开了”
哑巴老者拎着黑色水壶,水壶把都快磨出包浆了。找出一个有缺口的杯子,特意为慕容水心倒了冲洗了杯子,递给她让她喝水解渴。
让培风惊讶的是,这满是水锈的一杯水慕容水心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了,喜得哑巴老人乐不可支。
不过望着后面的灰衣老者独眼有些黯然,培风见慕容水心用渴求的眼光望着他,指了指转着转经筒的疯老头。
培风走到疯老者面前,这疯老头本来正在闻香,见培风过来顿时护住了手里的转经筒放到背后,完好的眼珠子轱辘转着,像个藏宝贝的小孩子一样,只是口中的话依旧谁也听不懂。
培风为他把脉,却遭到强烈拒绝,多亏了慕容水心为他捶背,分散他的注意力,培风一搭脉就感受到这疯老头身子太虚了。
经脉更是乱的一塌糊涂,尤其是他用灵气探脉的时候,从手臂运转到喉咙就感觉到那里完全经脉完全堵塞。
培风惊呆了:这疯老头被人下毒过。
培风先前还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他的灵气最容易分辨的是毒物,因为一生一死属性相冲。
尤其是身边的小狮子花蕊原先一直安分地自己摇尾巴玩,现在却围着疯老头转个不停,要知道花蕊天生就是为辨别毒物而存在的,是药王孙思邈尝百草的“神兵利器”。
这是多大的愁和怨,怪不得疯老者脑袋不灵光。
“能治吗?”
慕容水心紧张不安,她害怕再听到失望的消息,连哑巴老者都镇定了,独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培风,眼中露出的同样是渴望。
“他被人下过毒,我没有太大把握!”
培风刚说完,独眼哑巴的热水壶就掉了下去。
他对着培风一脸震惊,拉着培风的手呀呀呀呀说个不停,直接跪下不停为他叩头,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戒心。
“救他任何代价他是我爷爷!”慕容水心一字一顿,终于解开了一角真相。
“什么,你说他是你爷爷,那个慕容世家的原族长‘慕容清时’,传闻他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培风手抖了一下,即使他再不关心,但自从初中跟着老头子离开秦岭来到江南扎根以后,这江南就没有不透风的强。
现在江南顶级豪门就是慕容世家,上一代族长慕容清时一手将慕容家抬到“执牛耳”的尊贵地步,关系密布军c政c商多界,力压文家c沈家c夏家c鱼家等多个江南老牌世家,甚至能和北上帝都的豪门平起平坐。
这都是慕容清时一人的功劳,一直在江南如雷贯耳!
培根大佬和不少人在酒桌上说过世家传闻时,作陪的培风原先一直嗤之以鼻,但和沈复c文是非等世家子弟接触后,对世家了解的越多c越深入后,却再也太敢小觑老一辈们披荆斩棘的力量。
尤其是上个世纪末尾,那是一个野蛮生长的时代,各种风起云涌,涌出来的军政商等各界骄子络绎不绝,大多出自世家子弟。
要知道,每一个豪门世家都是盘根错节,现代都市说是没有阶级思想,但是潜藏的豪门世家依然是默认的世俗规则,是寒门子弟一直难以逾越的鸿沟。
就拿培家这个暴发户来说,培根大佬再有钱,但是若不是搭上世家的便车,也不会有如今的发展渠道。
为什么要和江南底蕴深厚的慕容家接亲,为的就是名和势,培根大佬越往上走风越大,单靠他这一带,若没有天大机缘根本怕爬上去。
培风吃惊的还不在这,而是若这疯老头真是慕容水心的爷爷,那就是当今慕容世家的掌权者慕容明珠的父亲。
培风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乱:慕容清时为什么会藏身一个上世纪的废弃的养老院,而且这周围还有监控?
为什么慕容清时会被下毒,造成现在神经错乱,还有这独眼老者既然和慕容水心认识,应该也是慕容家的一部分,他的舌头是怎么割掉的,为什么一直说他们去世了?
为什么慕容水心能找到自家的爷爷,谁给她的消息,她带着自己单单是让自己来治病还是另外抱着什么秘密?
培风摇了摇脑袋,不过想起系统安排的红尘炼心的支线任务,顿时升起了勇气,果然需要从慕容水心这里打开世家争斗的钥匙。
慕容家绝对有大秘密,这慕容清时必须要救,豁出去了!
“好”
培风点头,他有系统傍身和神奇灵气的支撑,给了他助理。
他也想从这被人下毒,毒成疯子的慕容清时口中得到真相,这对他后续任务十分重要。
“你们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安排好两人,培风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针灸,行针时对照“明堂三人图”和身边的小狮子花蕊,一个个经脉穴位插入,尤其是慕容清时的头颅,密密麻麻全是银针。
培风深吸了一口气了,这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挑战。
他调动全身灵气,有桃源灵力支撑,每一个灵气冲破学位时,银针都会抖动。
在慕容水心和独眼老者的注视下,原先的疯老者忍着痛苦,只见头颅上白花花的银针开始变黑,逼出的黑色物质刷刷地从银针根部向上弥漫,再之后变为血色。
培风在疯老者身上拍打着,将他错乱的经脉重归原位这种玄之又玄的场景让慕容水心和独眼老者叹为观止!
慕容水心眸子发亮,她感觉自己赌对了。
“啊”
突然疯老者一声嘶吼,直接在三人耳旁乍起。
瞬间,疯老头睁开双目,原先浑浊的目光变为清澈,第一眼就看到了培风。
只见他嘴里溢出的黑血沮沮流淌,双手已经放开了转经筒,若不是后面两人按着他的身子,这满身的银针就会让他变成“刺猬”。
培风用灵气震出一根根银针,银针掉落在地,一会必须集中起来用热水冲烫,否则这孙思邈给予他的针灸宝贝怕是不能再用了。
全是淤积体内的陈毒!
若没有培风不遗余力的灵气支持,绝对不可能治好堪称毒症的疑难绝症。
“小梅,你是小梅?”
培风还没把银针取完,顶着剩余银针的疯老头就激动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死死不松手,呼吸很沉重。
小梅是谁,听起来是女人的名字,我堂堂一个翩翩美少年,像一个女人什么鬼?
培风惊愕万分,难道这余毒被逼出来了,疯老头的脑子还没好利索?
怕是夭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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