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小人失言”那下人赶紧道歉。
“罢了下不为例。”黄护九一摆手,
“谢老爷宽宏大量”
“嗯”黄护九欣慰地点点头,乜斜着一对海螺眼看了一眼那下人,“何三哪,亏你还是捕头呢,未曾说话严重缺乏三思,以后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的要多想一想,知道吗”
“是是,小人明白”
“孺子可教也其实你们几位都是本府的精英人物,才华横溢忠心不二。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哎哎谢老爷栽培”几个下人唯唯称是。那何三一撩衣襟,从里面摸出一块和润的玉美人来,双手往前一递,“老爷,这块美人玉是小人孝敬您的。”
“哦”黄护九两眼一亮,对此物深感兴趣,“正宗的和田佳品啊价值不菲,你从哪弄来的”
“回老爷,”何三嘿嘿一笑,“小人职卑位微,哪来日见斗金之道只是昨日张家公子杀了人,他们派人送给我的,小人无颜消受,特送给老爷您。”
“识趣识趣”黄护九乐得直拍大腿,“太好了愈说愈好我说何三哪,老爷我没看错,你小子果然会做人,这就对了,回头我给你补几两银子,让你出去乐活乐活。张家这件事呢就算完了,杀人,白杀,该杀回头我大笔一挥,这案子不就结了嘛”
“一切老爷定夺。”
“没事,小菜一碟”黄护九美得摇头晃脑,“来,把酒满上,你们陪本老爷再喝两杯。”
几人“吱溜吱溜”又喝了几杯,黄护九就更醉了。今晚,这小子特别高兴,醉眼迷离,语不着调,“各位,人生算什么不就几十年嘛,什么这个那个其实很简单,一切是为了自己,一切为了享受趁着本官高兴,我不妨教你们一招,叫:修桥补路弄瞎眼,是杀人放火子孙全。”
“此话何解”几人放下酒杯问。
“还何解这也难怪你们还在修行,”黄护九摇头叹息,“我替你们害臊就是正不压邪,正直反被人欺,你不好吗让你一双眼睛都瞎他不坏吗人家欢声笑语,儿孙满堂这些真理本官是早有领悟啊我问你们,没钱,行不对自己有伤害,行不别人海味山珍,你粗茶淡饭,行不怎么还不开窍呢”
“哦”几人恍然大悟,“还是老爷的人生哲学高深。”
“嗯”黄护九骄傲地一点头,“其实,说到财,我想要告诉你们,谁不爱财谁不喜欢小鸟为了一口食去冒险,人为了一笔财富去送命,你想想他们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奸官一激动,索性把底给抖出来了,“告诉你们,当初本官刚走马上任也两袖清风,后来,有人给我黄金白银,一次,两次,三次,渐渐,我也就看开了,什么正义,邪恶的,能当饭吃吗老爷我觉得,为官之道,即为钱之道矣没有钱,谁干呀也不怕你们笑话,为了钱,我曾数次草芥人命这不也过来了吗现在我们吃的,喝的,玩的,不就靠这玩意嘛”
“高明”几人连连赞叹,“老爷对人生真谛大彻大悟,所评所论字字珠玑,至理名言我等受教了”
“哈哈哈”黄护九一阵肆意地奸笑,声彻云霄,“跟我干,有钱赚明白就好,”
“老爷,那这女人”何三猫着腰,用手一指床上的女子。
黄护九连看也没看,“你说她吗这好办,今晚,老爷把这贱人就赏给你了,明天一早再把她送给怡春院。”
“多谢老爷赏赐”那何三乐坏了,当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就奔向那女子,“嘿嘿,美人,现在就来陪陪哥哥。”
“哗”群贼就沸腾了,一个个探着脑袋来看。
“别过来”床上那女子花容失色,发髻都散了,站起身来往旁边躲闪。
“哎何必装模作样呢大人已经把你赏给我了”何三说着,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向那女子扑去。
群贼全站起身来,屏息凝神观瞧。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何三快碰到那女子之际,陡听这小子惨叫一声,后心被射进了一把飞刀,刀穗子露在外面,再看何三“扑通”趴在地上,四肢乱刨,功夫不大,身子一挺是气绝身亡。
“什么”室内一阵大乱,接着窗户被人踢开,只见“神剑”赵恒阳手执宝剑,身形一飘,稳稳当当落于大厅。
“你”黄护九吓得魂飞魄散,将怀里两个女人往面前一挡,嘴里大叫,“快来保护本府”
几个小子也不喝酒了,纷纷抄家伙,有的拽出腰刀,有的举起凳子,严阵以待。
护院总管孟八方一压手中的折铁刀,“呔哪里来的狂徒如今你杀了何都头,罪不容赦,铁证如山,还不快跪下伏法,更待何时”
赵恒阳一阵冷笑,“几个害群之马
,也配谈王法,真是恬不知耻”
“嗯”孟八方一愣。
“还不快上哪来这么多废话都给我上杀了他,我重重有赏”黄护九气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上上”几个小子各拉家伙,往上就闯,赵恒阳手起剑落,几个照面,他们死尸栽倒,全部毙命。
“啊”奸官黄护九吓得惊叫一声,还放了个响屁。将身前的俩女人往前猛推,“给我上,给我顶住”还没说完,那两个女人身子一瘫,早昏过去了。
“好汉饶命”黄护九一见不妙,赶紧过来双膝跪倒,“饶我一条狗命,我给你黄金一千两。”
赵恒阳面色暴红,用剑一指,“说,何元通搬何处去了”
“何元通本官不知道啊”黄护九睁大了眼睛,装起了糊涂。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恒阳说着扬起了宝剑。
“好汉饶命”黄护九浑身筛糠,接着,这小子翻动着双眸,认真地回忆道:“据我所知,他一家搬眉州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他要避难,”这回,黄护九不再遮掩了,“前段期间,他说有仇家会来找他,自己年事已高,想过几年安稳的日子。他也不叫何元通了,去字留名,叫何英,诨名也改了,他好像说过叫“混江龙”,”见赵恒阳皱眉,忙又道:“你看,他临行之时还把他养女送给我,原因是这贱人太刚烈”
“住嘴说话给我干净点,”
“哎哎”黄护九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只因这丫头不听教诲。好汉,我知道的可都说了,你饶命吧”说完冲着小侠直叩头。
“他在眉州什么地方”
“这个我真不清楚,”黄护九转动着双眸。
“好吧”赵恒阳不再追问,只是道:“你劣迹斑斑,天理难容,我得给你留点记号,以后再怙恶不悛,小爷我手里绝不超生。”
“别别”黄护九一听脸都绿了,“好汉不能这样啊本官已经痛改前非了,一定给我机会。”
这时,门外嘈杂声传来,伴着金器碰击,多人喊叫不断。
“老爷没事吧”
“大人不必担心,我们来了。”
“快来救我”黄护九喜出望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往外就跑,一边跑,一边疯狂地嚎叫:“抓住刺客给我乱刃分尸啊”
“狗官果然留你不得”就在黄护九手刚触到房门,赵恒阳怒骂一声,一支飞刀,正中他后脑勺,这奸官怪叫一声,魂飞天外。
“老爷怎么啦”有人开始撞门,“嘭”地一声房门撞开后,几个家丁护院的手执利器冲了进来,可是还没等他们看清怎么回事,赵恒阳已一手夹起床上那女子,跃牗而出,“大哥快走”说着带着一阵长长的笑声消失在幕色之中。
“老爷老爷你是怎么啦”黄府乱成一锅粥,趁着现场混乱之际,“大力神”白剑羽天上房顶也飘然离去。
客栈内,赵恒阳几人坐在微弱的灯光下,那女子已经衣装整齐,于文姝给她端了杯热茶。
“二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大姐呢”赵恒阳一脸激奋。
赵恒莲银牙紧咬,一脸屈辱,“别提了当初我和大姐被抓进何家后,那老贼让丫鬟婆子来照顾,我痛斥他不得善终。我被关了两个多月,整天以泪洗面,接着我又被他派人对我昼夜监视,这一监视就是十几年,之间这老贼无数次地来劝我想开点,还要认我为女,这次他举家北徙,我誓死不从,结果老贼一怒之下,就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了知府黄护九。”赵恒莲说到此处,两行热泪滚过脸颊。“大姐和我不一样,她假意顺从,且做了何元通的义女,就在两年后,她外出一次再没回何家,至今也渺无音讯。弟弟,你呢”
“小弟被师傅所救,教了我武功,如今下山找那何老贼报仇雪恨”
“不要再报仇”赵恒莲拼命地摇头,“我们赵家还剩你我二人这也是老天的眷顾再者,那何元通能耐大得没边,又心狠手辣,我们不要去惹他了”
“二姐”赵恒阳不以为然,“何元通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难道我们就忘了小弟作为赵家子孙,弱贪生怕死,如何对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爹娘和那些死去的家人”
“可是,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二姐,为了报血海深仇,小弟就是碎尸万段也在所不惜”
“不许你胡说”赵恒莲非常生气,接着又幽怨道:“好吧,但你要多加小心,一定照顾好自己”
“小弟明白。”
“四哥说得好大丈夫生而何欢,死有何惧”宋平一脸释然,“既然何元通的信息找到了,那咱们明天就去眉州。”
“六弟说得对,事不宜迟,咱们明天一早就动身。”白剑羽当下拍板。
眉州,地处川南交通要道,南接峨眉山麓,人杰地灵,物产丰富。这天
中午,赵恒阳一行七人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忽然人群一阵大乱,接着是马的撕鸣。人们往两边躲闪,一匹红马飞驰而过。这时,人们发现马背上匍匐一人,此人如跳下马,平定身高在五尺挂零,瘦小枯干,面色姜黄,满脸的雀斑;灰色的眉毛,三角眼,鹰钩鼻子,薄嘴片,一绺燕尾胡须;脑袋留一把长发扎了个辫子,一身紧身白色缎服,腰煞大带,肩披纯蓝色的壮士氅,足蹬绣绒太岁快靴。
“是他”赵恒阳一见此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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