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留下吃了饭再走”老头随后就追。
“不必客气,后会有期,”
“万万不可你这一走,让小老儿无比愧疚”老头说着上前就拽。
“恩公留下来吧,我去做饭。”张凤儿羞赧地看了一眼赵恒阳,即去生火备菜。
“好吧”赵恒阳一看,盛情难却,只好留了下来。
功夫不大,饭菜做好。那凤儿烧了一条大鱼,一盆腊肉,煮了些鸡蛋,一份炒青,还有一坛老烧,真是精致至极,色香味俱全。
“恩公,贫寒人家,手艺不好,请多多担待”老头儿躬身相让。
“老人家过谦了”小侠赶紧称谢。
张凤儿给他们倒了酒,三人边吃边谈。
“恩公,”老头儿看着小侠,满脸都是感激,“来,先干一碗”
“老人家请”小侠赶紧回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头打开了话匣子,“小老儿请教恩公大名,贵乡何处”
“在下赵恒阳,京都城南刘家庄,”
“那恩公贵庚可成家否”
“枉长二十二岁,没有成家,”
“好”老头说着,自顾将酒端起,仰口就是一碗,“赵恩公,不瞒你说,近期小老儿就要回山东去了,落叶归根啊只是恩公救了我们父女,我不知该如何报答,这这”
“老人家,这是在下份内之事,不要客气,”
“那那,赵恩公以后一定到我山东做客,”老头儿百感交集,“凤儿,也陪你赵哥喝一碗”
“哎”张凤儿答应一声,先给小侠满上,再给自己倒了一碗,“赵哥,感谢你救我父女于水火,小女永世不忘,”说完端起碗一饮而尽。
“不敢”赵恒阳站起身来,他一看姑娘正望着他,忙低头将酒喝了下去。
老头儿见此一笑,“恩公请坐,”话锋一转,老头又问:“恩公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一句话触到了小侠的痛处,他呆了片刻没有回答。倒是把父女俩给弄愣了,“这什么情况”
“唉”赵恒阳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其实在下除了两个姐姐尚生死未卜外外,自己孑然一身。”
“哦”老头儿呆了呆,“这从何说起呀”
“是这样”赵恒阳叹了口气,随后将家事对他们简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老头听了非常同情。
“赵哥”张凤儿泪水涔涔,抓住小侠的手不知说什么。
“唉,”老头儿叹了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安息,生者自强,恩公的两个姐姐希望她们还活着,只是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我找何英,给我家报仇雪恨”
“可是恩公孤身一人,人家枝繁叶茂,你如何斗得过”老头无不担心。
“在下生是赵家后裔,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我也不能退却。”赵恒阳豪气干云。
“好”老头一声赞语,“恩公果然当世英雄,小老儿佩服。既然恩公心意已决,那我只能祈愿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只是小老儿斗胆问一句,恩公报了仇以后会如何打算”
“老人家,”赵恒阳将碗中酒干了,张凤儿忙给他满上。
“我实不相瞒,我还回京南赵家庄,那里有房宅土地,在下春种秋收,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说得太好了但倘若大仇未报怎办”
“那我活在世上还有何颜面”
“恩公所言差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小老儿觉得既然报不了仇,那就好好的过日子,毕竟你已经尽了力了,”
“谢谢老人家指点,在下慎重参考。”
“恩公,恕我多嘴,你非报仇不可吗”
“老人家,在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放弃家仇又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娘和那些无辜的性命”
“好吧,”老头叹了口气,“祝你好运,来,喝酒”
俩人推杯换盏,直喝到深夜方止。
次日清晨,赵恒阳向父女二人告辞。老头拉着小侠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张凤儿眼含泪水,依依不舍,最后,老头儿道:“恩公此去,遇事不必太过执著,如上苍有眼,三年内你大仇得报,一定来蓬莱张家堡来。”
“多谢老人家”赵恒阳拱手作别。
“赵哥哥,”张凤儿忽然追了上来,一脸正容,“我想送你一件东西,你走了再看,多多保重。”
“谢谢”小侠接过手帕状的东西,轻轻地揣进怀里,转身奔向那茫茫山道。
告别了赵氏父女,赵恒阳脚下加紧,酉牌时分,残阳西斜,赵恒阳来到一座小镇上,看天色见晚,于是想找个客栈。
小镇外一马平川,街景萧条,摊贩甚少,几家饭馆热气腾腾,但不见多客。一家名曰“川香居”的饭馆旁站着一群人,男女老少,足有百十众。不知为何,这些人全耷拉着脑袋,而在他们面前是两个凶神恶煞般的虬髯汉子。小侠感到好奇,于是看个究竟。
就见其中一位虬髯汉子双手叉腰,看了看这群人,鼻子里哼了两声才说道:“你们听着,爷爷是奉千户侯何老爷之命来向你们催税的。截止明天午时,大人白银一两,小孩八钱,都给我备齐了,别他妈尽说那些没用的。我们以后要铺路,要修桥,请问,这钱从哪来还不是你们凑嘛况且别人怎么有偏偏你们就没有所以,你们偷也偷来,抢也抢来,不可耍刁如若明天不交,全他娘给我土豆搬家滚蛋蛋听到没有”
这小子声音挺大,和狼嚎一般。
人们陆续跪下,奔那二人叫苦不迭。
“两位老爷,求求你们和千户侯说一下,看能不能酌情减免我们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银子啊”
“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这小子一愣,冷不丁捽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的衣领“啪啪”就两个嘴巴,“老东西就属你叫嚣,”骂完抬胳膊对着老汉脑袋就是一拳。
可怜那老汉被打出两米多远,直接昏了过去。
“呦呵老家伙挺会演啊,睡在那装死狗给真的一样我说,还有谁说没有”
这些人看得魂不附体,谁还敢再说一句
忽见一个女子哭喊着过来,扑在老汉身上泣不成声。
两个小子面面相觑,须臾,另一个虬髯坏笑一声,迈着罗圈腿来到女子面前,端详了一下是不住地点头,“哎呀没想到,这小娘们如此美艳,好,以后就做我的小妾,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而且那点钱我和老爷说说情也就不要了,怎么样”
那姑娘站起身来,泪眼中显然含着怒气。
“怎么还有点不服你一个穷人家的闺女,跟着我,证明你家祖上积了德了,让你一个草鸡当成了凤凰,癞蛤蟆吃到”他正在这口水横飞c自我陶醉地瞎掰呢却见那姑娘脸色一沉,对这虬髯汉“啪”就是一掌,耳轮中就听“嘭”的一声,这掌正拍在他的前心上,这小子惨叫一声,横着摔出去能有一丈多远,“哇”一口鲜血吐出唇外。另一位一看不好,拽出鬼头刀扑上来就下了死手了,“好你个黄毛丫头,如此狠辣,二爷要你的命”说罢举刀,搂头就剁。
姑娘跨步闪身,“唰”地一下,从腰部抽出一条软龙鞭,和这位虬髯汉斗在一起。也就是五六个照面,虬髯汉的刀被撩飞了,脖子也被姑娘一鞭子抽了个结实,但闻他“嗷”地一声,向前抢了七八步,“扑通”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哎哟,疼死我了快走”这两个小子龇牙咧嘴,在互相搀扶下,一走一瘸地离开了现场。
“好啊丫头好功夫,打得好”这些人提心吊胆地看完,忍不住是鼓掌喝彩。
小侠看到这儿,转身进了川香居,因为太累了,简单吃了点饭,开了间房,然后和衣就睡。
一觉醒来,已日出三竿。他洗漱已毕,来到大厅,点了酒菜自斟自饮。第二杯刚到嘴边,就见店堂伙计脸色愤愤地在谈着什么,仔细一听后,赵恒阳是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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