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风光如画,但再美风景,赵恒阳也无心欣赏。非止一日来到城东南十五里处的刘家庄。
刘家庄其实也就几户人家,当初赵景带妻子定居于此和五户刘氏家族一共六家人。赵景家坐落在东头,正屋厢房连同院子,原是一户大家庭。
这个村的村民大都迁走了,自从赵家出了血光之灾,一般人谁敢在这住此时,刘家庄村户萧条,赵家断瓦残垣,赵恒阳站在这百感交集,十多年过去了,早已面目全非,但思乡的情结却从没有断,这一切太熟悉了。正在赵恒阳伤感之时,却发现这扇咖色的大门紧闩着,冷落中透出几丝生气
“有人住”赵恒阳一怔,真是又惊又疑,当初除了自己外,人人尽诛怎么还会有人呢他紧走几步,用手拍打门环。
“谁啊”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随后脚步渐近,大门一开,从里面现身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来。这位老者花白胡须,满面皱褶,一身青袍,“年轻人,您找谁啊”
“您是”
“老朽是这家的伙计,主人如今不在了。”说完,这位老者却开始上一眼下一眼对他端详个没完。
“你是楚怀玉,楚大哥”赵恒阳突然忆起。
“那你是”老者眼睛一亮。
“我是方杰”
“少爷”那老者睁大了眼睛,“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难怪老朽看着感觉面善,你这一说,我就全想起来了”说着走上前来,抓住赵恒阳老泪纵横。
赵恒阳鼻子一酸,泪珠也落了下来,“大哥”说着也泣不成声。
二人哭罢多时,楚怀玉擦擦眼泪,带着笑容道:“少爷,咱们别光在这哭,赶紧进屋聊”
“嗯,”赵恒阳随着楚怀玉到了正房,室内非常干净,当门安置着赵景和夫人的牌位,赵恒阳跪在牌位前,强忍着泪水,给父母磕了几个头,这才落座和楚怀玉聊了起来。
“少爷”
“老哥哥别这样称呼,以后叫我方杰则可”
“好,”楚怀王点了点头,“是这样,十年前的那天,老朽在田未归,回来后发现老爷已经罹难,也没有看到你,我曾想,你可能还活着。随后,我把老爷和其他人的尸体全入土为安。我是个孤儿,跟随老爷大半辈子,事后也就没走,有几亩田,就继续在这儿以了却残生,没想到老天有眼,少爷你果真还活着,谢天谢地”
“老哥哥,你怎么又见外了你说的小弟明白”
“好好好”楚怀玉红着脸笑了笑,“那我高攀了”
“老哥哥,我想问你,我家的仇人你知道吗”
“这个我一直不知道,我也不理解,老爷平时为人厚道,怎么可能遭此横祸”
“是爹得罪了何英,那何英人称“川北苍狼”,练了一种叫“混元玄天”的左道拳术,杀了我父母,两个姐姐被他劫走,如今生死不明”
“原来如此”楚怀玉这才明白过来,“兄弟,你怎个打算”
赵恒阳想了想,道:“我想去会会那何元通”
“这万万不可”楚怀玉吓得连连摆手,“我的兄弟啊就凭你孤身一人和人家碰那太危险了哥哥我说句冷话,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我的意思是,咱们要重振家业,从长计议”
“老哥哥你放心吧小弟的意思并非去拼命,我先踩踩道,以后是黑是白,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可是你势单力孤,老朽又帮不上你忙,这这”
“老哥哥不必担心,其实,你先安心地在家待着,等我了却了这段恩怨,我们再聚”
就这样,两天后,赵恒阳和楚怀玉告别,浑身上下收拾利落,抖身直奔成都府。
萧剑秋曾经和他说过,“川北苍狼”何元通原是川北一霸,后来移居成都府,住城中大街。儿子是武举,自己是成都武馆总教头,功夫深不可测其家资显赫,势力庞大,和知府黄护九还是结拜的弟兄。想起了这些,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一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天来到了川北境地。此时天高云淡,黄叶飘飞,他正在山间大道上走着,突然,前面山谷中传来了一阵呼叫,声如断魂,山岩被震荡出“嗡嗡”的声响。
赵恒阳骤然一惊,判定方向,往下一哈腰,使了个“燕子三戏水”向呼救之处直扑而去。
就见在山坡的树林里,一胖一瘦两个喽啰兵装扮的中年人正死命地拖着一个老汉,其中一位还惊慌失措地去捂那老汉的嘴巴。旁边有个新挖的土坑,老汉挣扎,叫喊,均无济于事。
“住手”赵恒阳一见火撞顶梁,“光天化日,你们伤天害理,心里还有王法,还有人性
吗”
“谁”两个中年人为之一惊,赶紧松手来看,见是一位白裳青年立于当场,面色冰寒,周身弥漫着极强的气场。俩小子愣了一会,渐渐脸色也难看起来,胖子道:“行啊你是哪来的怎么管起大爷们的闲事是不是活腻了”
赵恒阳微微冷笑,“你们两位大男人,杀害一个老者,不觉得罪大恶极”
“哟呵遇到大侠了,好好太好了”两个小子假喜鼓掌,傲慢地走了过来。他们盯了赵恒阳半天,那瘦子发出一阵怪笑,“行啊你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说出来能吓死你赶紧跪下磕几个响头,然后高喊三声爷爷,兴许我们一高兴就能放了你一条小命”
“是吗我看未必”
“嗯他妈的,不识抬举的东西既然硬要挑战大爷的底线,那我就成全你。胖子,给我观敌瞭阵,看我砍死他干脆连他一块收拾得了”瘦子说完,拽出腰刀扑过来就砍。
赵恒阳侧身躲过,瘦子一看愈发仇恨,左一刀,右一刀,刀刀狠毒;赵恒阳不再犹豫,拽出宝剑接架相还,哪知刚两个照面,来个剑里加脚,这小子被蹬出两丈多远。
“哦哟风紧扯呼”瘦子说完,爬起来撒腿就逃。
“啊这是真的”那胖子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管老汉了,说了一句“算你狠”转身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老人家不用害怕,”赵恒阳躬身施礼。
“恩公好本领小老儿谢过救命之恩。”老头含着眼泪,奔赵恒阳倒头便拜。
“这是怎么回事”
“恩公,我我,一言难尽啊”老头说着,仰面哭泣。
“老人家但说无妨,如有可能,在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只怕您也帮不了我”老头哭得更厉害了
“那你倒说说看。”
“这好吧,”老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岂有此理”赵恒阳不听便罢,一听直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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