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影一不过是钟离筠身边的暗卫,钟离筠这个主子好了,他自然才会好,所以影一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尽心完成钟离筠交给他的任务罢了。
钟离筠也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叫影一退下休息了。
前皇后之死,在皇宫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皇宫乃天子居所,一向防守森严,平日里别说偷偷潜进来杀人,就是老鼠都不可能轻易的溜进来。
可竟然有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把重罪嫌疑犯杀人灭口,这是何等的侮辱。
宫内风言风语,尽管用了手段镇压下去,但钟离成玦还是气的都吃不下饭了。
叶太后心里担心,于是便派云裳去请钟离成玦来宁寿宫。
“母后。”钟离成玦神色郁郁的给叶太后请了安,然后坐在椅子上。
叶太后叹气:“即便是你心中着急,那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听闻你最近食不下咽,母后这心里也跟着担心。逸儿如今身子已经不好了,你若是再把自己饿出病来,你叫母后如何是好”
听着叶太后的淳淳教导,钟离成玦也叹了口气:“儿子不孝,叫母后跟着担心了。”
“不过说到老五,南边来报,阿思嘉木和南国使团已经在垂南城汇合,不出十日,便能抵达京都。”
“届时,老五的病就能痊愈了”
一说起钟离逸,钟离成玦心中的不快也减少了些,心情一好,吃的东西也多了起来。
看着钟离成玦胃口开了,叶太后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用过饭之后就赶钟离成玦回天銮殿处理正经事了。
舞妃听人说钟离成玦去了宁寿宫一趟之后就胃口大开,心里不由得不满起来。
她原本念着钟离成玦胃口不好,还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开胃的小菜,结果东西送进天銮殿,又被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
舞妃心比天高,也不管让钟离成玦吃了饭的是不是太后,当时就在启祥宫摔打起来。
自舞妃进宫之后,走的一直都是妤贵妃的路线,有时候看起来嚣张跋扈一些,也是为了不叫钟离成玦觉得她是在故意模仿妤贵妃。
启祥宫的人哪里见过舞妃这样撒泼的样子,一个个都杵在原地,不敢动了。
舞妃发泄了过后,冷哼一声,想到了舒兰宫里的舒妃,诡异一笑,叫了自己的心腹宫女,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纸包塞过去:“你去找海棠,把这个给她。让她自己看着办。”
心腹宫女避开旁人,悄悄的去了舒兰宫。
海棠攥着小纸包,心里忐忑不安。
心腹宫女见海棠一副犹疑不决的样子,高傲的冷哼了一声:“海棠,你可别忘了,你娘治病的银子是谁给你的,看病的太医又是谁给找的。可别拿了银子好处不干活”
海棠浑身一震,像是被点醒一般,慌忙把纸包塞进袖中,低低的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然后就慌张的回了舒兰宫。
看着海棠回去了,那心腹宫女瞧着海棠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转身扭着腰回了启祥宫。
暗中一直在盯着她们的人悄悄去了天銮殿,将这些事告诉了钟离成玦。
“看清楚了是舞妃身边的人”钟离成玦问了一句。
暗卫点头:“正是舞妃身边的秋荷。”
钟离成玦目光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钟离成玦才淡淡的吩咐道:“看着点海棠和秋荷,舒妃留着还有用。”
暗卫领命而去。
钟离成玦拿着笔,久久没有落下一个字,终是叹了口气,叫人全部退下,整个天銮殿只剩他自己一人。
钟离成玦从一处暗格中拿出了妤贵妃的画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妤儿,你去了这么些年,连梦都不曾给朕托过。”
“这舞妃是个蠢得,唯有面容与你几分相似,朕想着,你若是见到朕宠幸她,大概会来骂朕一顿吧,可你仍是不入朕的梦。”
“罢了罢了,朕知道自己做错了,那倒不如,及时止损罢。”
钟离成玦对着画像,自己喃喃自语了半晌,那画中女子容颜清丽,气质出尘,容貌确和舞妃几分相似,但二人的气质却是大相径庭。
钟离成玦几乎是痴迷的看着画像,最终又是叹了口气,目光中戴着哀恸,将画珍之重之的放回原处,继续处理政事。
天銮殿内的事情,自然不会有旁人知道,舞妃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海棠照常去御膳房给舒妃提膳,但她今日心中有鬼,所以做起事
情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还失手打翻了一个酱油瓶,惹得御膳房的人多瞧了她好几眼。
虽说酱油瓶不是什么金贵的物件,但海棠还是脸通红,连忙塞了块碎银子给御膳房的管事,道了歉之后匆匆忙忙的提着食盒离开了。
御膳房管事看着海棠的背影,念叨了几句,便作罢了。
海棠一路拎着食盒回到舒兰宫,舒妃刚醒,坐在梳妆镜前由着小宫女给她梳头发。
海棠将饭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好,看了看那晚鸽子汤,海棠侧身,挡住了旁人的视线,把小纸包里的药粉抖了进去。
舒妃今日倒是看起来精神正常,恢复了往日的一些样子,梳好头发之后看见菜色尚佳,便坐下吃了起来。平日里舒妃最是喜欢喝汤,吃了几口后看见了鲜白的鸽子汤,便指使宫女:“这是鸽子汤瞧着倒是不错,给本宫盛出来。”
一个比较机灵的小宫女见海棠今日心不在焉的,便抢在海棠前面给舒妃盛了一碗汤出来。
海棠回过身来,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舒妃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正准备伸手将汤碗接过来,暗卫见状,连忙随手拿了小石子朝着那宫女扔去,宫女不知怎得,忽然觉得腿上一疼,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连同手中的汤碗,也跌在了地上。
“贱婢连碗汤都拿不住,本宫要你何用”舒妃怒极,正要发作,这时洒在地上的鸽子汤引来了一只猫儿,那猫儿舔了舔地上的鸽子汤,一息之间,便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很快就死了。
在场之人均是脸色大变,尤其是舒妃,看着死了的猫儿,话都说不出来。
“这”舒妃脸色骇人,阴森的目光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一下子就锁定在了心有戚戚的海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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