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份震惊全县的告示张贴了出来,很快告示的内容传递到了郡守等人的耳朵里,得知告示内容后,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易衡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告示的内容简单明了,首先表明君上对筱风县以及云泽郡充满期望,所以为了不辜负君上的嘱托,特此宣布以往的丁税,纳入到田赋之中,有多少田就教纳多少的税粮,并且为了提高税粮的数额,易衡宣布能种多少就种多少,认为田地不够者,可以去县衙登记,补足欠缺的数目,而之前县长登记的田地不进行变更,如有感到力不从心者,亦可去县衙登记,取消多余的田地。
告示的最后着重强调,必须要有户籍,属于筱风县合法的民众,才能享受这种优惠政策,对于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漏掉的户籍,现在县衙不询问原因,也不收纳罚金,直接进行补录。
得知告示内容的乡民们顿时沸腾起来,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进了县衙之中。
大量的乡民奔走相告,让消息传遍了整个筱风县,跟易衡想象中的一样,得知公示内容后,逃跑的乡民全部都下山了,纷纷跑到县衙要求补录。
整个县衙被围得水泄不通,赵虎只能引导秩序,以免引起踩踏事件。
不少完成补录田地注册的村民,走出县衙后嗷嗷大哭起来,许多人则是充满感激的朝着县衙跪地磕头,嘴里念叨着青天大老爷。
老实
巴交的乡民们,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并且易衡没有任何的限制条件,真就是想要多少给多少,前提是必须保证自己能耕种过来,不能造成田地的荒废。
普通群众喜极而泣,纷纷对易衡磕头感激,乡绅们却如坠冰窟,感觉世界末日来临。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黄以默,得到消息后,顿时怒火冲天,又开始了砸摔。
管家连忙劝阻道:“老爷,别砸了,别把手给伤到。”
黄以默眼睛通红的说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易衡我跟你不共戴天!马上去一趟山里,我要他的狗命!”
管家瞳孔微缩,说道:“老爷三思啊!县太爷杀不得,就算要杀,也不能是我们杀,只能是上面的人杀。”
黄以默咆哮道:“上面?一群怂包!只是一封书信而已,还不是正式的文书,吓得屁滚尿流,督邮昨日给我的信件内容,你没看吗?叫我收手,这段时间夹着屁股做人,本来我都打算忍了,结果这个狗东西,今天发布这样的告示!现在没法忍了,他不想让我活!”
管家连忙说道:“老爷,您着急,上面也着急,县太爷这一政策,可谓是断了不少人财路,根本不用老爷出面,自然有人收拾。”
“不行!且不说上面的怂包,就是这新仇旧恨,我就必须要杀掉他!真以为自己是官,就可以为所欲为!老爷我有得是钱,告诉山里的麻子,我给他5年
,不!我给他10年的纯利润,让他带人攻入县城,给我砍下狗官的脑袋!”黄以默气急败坏的吼道。
“老爷!张麻子就算是土匪,在怎么无法无天,也不能进攻县城啊!这性质完全就变了!扫荡村庄,洗劫乡镇,只是匪而已,攻击县城斩杀朝廷命官,那就是叛军了!到时候都尉大人想包庇都不可能,这是打得朝廷的脸,必须要全力剿灭张麻子!张麻子在怎么贪财,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管家苦苦哀求,让黄以默冷静下来,不要做这种傻事。
“叫你去,你就去!谁说不能包庇?以前这种替罪羔羊的事情,难道还少了?告诉张麻子,攻县城杀狗官的报酬我出,疏通上面关系的钱,还是我出,替罪羔羊的善后钱,还是我出!我就一个要求,把这狗官给我大卸八块!”黄以默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黄以默的主要收入其实不是田地,虽然他的名下依然有上万亩的良田,但是走私才是他赚取暴利的主要途径,这些年靠着官匪勾结,黄以默依靠走私违禁品,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剿匪这样巧设名目,收割‘小钱’的手段,黄以默根本瞧不起,只不过不能他吃肉,不顾其他乡绅,也得带着其他人喝汤才行,并且谁又会嫌钱多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但是黄以默心里很清楚,这条线路随时都有可能断,唯有田地才是旱涝保收,
这也是他们黄家,屹立筱风县百年不倒的重要原因,如今易衡敲碎了他最稳定的饭碗,如何不让黄以默生气,并且之前的羞辱,更是让黄以默记忆深刻,如今新仇旧恨一起算,这才升起了要杀易衡的心思。
“老爷!奴的祖先百年之前,就在黄家工作,算上奴,已经服侍了数位家主,奴的心里早就认定是黄家的人了,如今老爷要自掘坟墓,奴实在是看不下去啊!”管家跪在了地上,不断的向黄以默磕头。
“黄三!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自掘坟墓!”黄以默不敢相信,管家的嘴里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老爷,不能去找张麻子攻打县城啊!一旦暴露了,必将万劫不复!黄家也会灰飞烟灭!”黄三苦口婆心的劝道。
“之前找人捣乱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阻止。”黄以默神情冷漠的说道。
“老爷,性质完全不同!只是打砸抢烧,只要不出太多的人命,事情并不算严重,打手按照律法,赔偿损失外加罚金,只是关几个月的刑罚,为首之人,已经伏法,就算牵扯出了老爷,也有一百种方法自救,郡守也会百般维护,督邮定会从轻处罚,毕竟这几位大人物,还指望着老爷连通货运线路,不可能杀你,但是攻打县城,杀死县太爷,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郡守不会在相护,督邮更是会欲杀之而后快!”黄三磕的满头是血,声泪俱下对着
黄以默说道。
“混账!你就是在我家在当一百年奴仆,也是奴仆而已!我就是在年轻,也是家主!哪有奴教主的道理!你要是不愿意去,害怕被牵连的话,我立马给你万两白银,当做这些年的酬劳,我亲自上山去找张麻子,我告诉你,易衡我是杀定了!就算我父亲复活重生,站在我面前也拦不住!”黄以默指着黄三管家骂道。
“爷,我去,我去还不成嘛!”黄三眼看劝阻无果,再加上黄以默正在气头上,害怕上山之后,谈判不成,反被张麻子杀害,只能接下这个愚蠢至极的任务。
黄以默看着满脸鲜血的黄三,也是感觉不忍心,掏出手帕擦拭着黄三的脸,说道:“黄三啊!老爷知道这很冒险,但是不杀掉易衡这个狗官的话,我害怕货运的线也会被斩断,而已易衡这个狗官心狠手辣,一旦被他查出来是我找人打砸县城,我告诉你,国君都救不了我,我一定会被他吊死在城门上,所以必须要快!我不能坐以待毙了,上面那群人根本靠不住!除了收钱的时候效率快,一旦遇上点事情,都是推推搡搡,耽误良久!你也要理解我的苦心啊,黄家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黄三跪在地上,说道:“奴知道了,奴今夜就出城,前往山上找到张麻子商议此事。”
黄以默扶起黄三,说道:“你办事我放心!只要易衡一死,那我黄家必然能继续辉
煌下去!”
易衡此时正在疯狂的盖着印记,由于筱风县极为特殊,田地全部属于公家,不能私人买卖,只能租赁给老百姓,所以所有的田地契约全部都要加盖公印,并且每一份都要他签字,才能正式生效。
一万五千户就要盖一万五千份,易衡忙得是焦头烂额,从晨曦忙到黄昏,连水都没有顾得上喝一口。
崔炎和谢赟也是差不多,补录户籍,分发田地,都需要经过二人之手,两人同样是忙得很。
“老爷,这是军士的民屋地契房契和田地的地契,已经全部做出来了,就差老爷签字盖章了。”一名小吏拿着一大堆契约走了过来。
易衡说道:“放在这里,我优先签字盖章,然后你拿着契约,赶紧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安心,让他们明白老爷说话算数,绝对不会坑蒙拐骗他们。”
易衡对待军士的待遇非常的好,直接全部上筱风县的民籍,并且全部赠送民屋,以及田地,允许他们让家人过来团聚一起居住,并且造成的损失和罚金,全部分期付款,并没有要求他们一次性付清。
这样的举动,让军士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直言青天大老爷,纷纷表示愿意在筱风县安定下来,当任民壮效力易衡。
“老爷!六百里加急的文书!”小吏举着文书,一路小跑的吼道。
易衡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份告示的内如,还没有一天就传到了郡守的耳朵里,不惜动
用八百里加急传达文书。
打开文书后,易衡冷笑数声,不出所料,郡守大人的字迹极为潦草,连训斥的话语都懒得说,严肃命令易衡,马上停止这个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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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丁入亩,按地亩之多少,定纳税之数目。地多者多纳,地少者少纳,无地者不纳。这项措施有利于贫民而不利于官绅地主。
摊丁入亩的实施,直接导致中国人口的爆炸性增长,从乾隆六年(公元1740年)人口突破1亿,到乾隆五十七年(公元1792年)突破3亿,再到道光十四年(公元1834年)全国人口突破4亿,占世界人口超40%(1830年全世界人口为10亿),奠定了中国人口大国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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