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宫野瞬肯定非常高兴跟相泽消太同处一室的情况,牵手、抱抱样样来,即使她从来都没办法偷袭成功那也很好,但是现在状况不同了。
她忐忑不安地跟着黑发教师进了房门,教师宿舍皆是豪华单人房,有客厅、房间、卫浴等等,相泽消太坐到单人沙发上,指着斜边的三人座沙发示意宫野瞬坐下。
而后相泽消太伸手:「评分单给我。」
宫野瞬抿唇两手背在后面紧抓着那张评分单,她想就是现在把那张单子撕碎还来不来的及,相泽消太又更严肃地说:「现在给我,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她以前从没被老师警告过,因为宫野瞬从前都表现良好、品学兼优,只要是老师对她都是和颜悦色,她也彬彬有礼,被相泽消太这么一说,她抖了一下,然后被抓的皱皱的评分单被递了出去。
「知道自己错在哪吗?」相泽消太头疼地看着比起预想扣得更多的项目,英雄公安委员会跟HUC的评分不会因为雄英的学生就手下留情,上面一条又一条的详细扣分理由让他越看越头疼。
「…跟别人吵架。」她轻轻地说出这个唯一承认的理由,避重就轻的态度让相泽消太觉得有一股怒火从心里深处窜上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是最后一个被叫来的吗?」相泽消太忽然提起另一个问题,评分单被他放到桌上,上头琅琅当当的详细扣分再再说明使宫野瞬不及格的原因绝不只有跟夜岚稻佐吵架。
少女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张评分单,而后故作镇定的看着相泽消太:「不知道。」
相泽消太冷淡又残忍地说:「因为你的分数是全班最低的。」
他在回程的时候收到了由英雄公安委员会整理的分数排序,第一眼就看到了宫野瞬的名字,然而少女却在令他最失望的最后一名。
对少女灌注的期盼有多大,他的失望就有多多,这期盼混杂了多少对宫野瞬这个人的私心,相泽消太在十天的压缩训练多用心的教导,如今都有一种被深深辜负的感觉。
他的话语像是巨大的榔头打碎了宫野瞬的最后一点冷静,少女愣了一下,摆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紧握,有点受不了这句话带来的影响,她脸色难看:「跟夜岚稻佐争吵我承认是我冲动,但是其余的未沟通、判断错误我认为我并没有。」
「承认?」相泽消太冷漠的重述,把在他面前的评分单推到宫野瞬面前:「这才是英雄公安委员会承认的错误,你的承认只不过是让自己更难看。」
评分单上的扣分最多的项目,写着『危机时刻采取错误行动导致同伴陷入险境』然后是『大局观欠缺,与同伴沟通不良导致局势陷入危机』、『救助过程欠缺沟通』,项目之下还详细写到了评断理由。
「上面每一项你都心里有数,现在还不想承认错误?」相泽消太看着少女依然不愿认错的表情皱起眉头,他压下想要把人重新教育的冲动,尽量冷静沉稳的说:「你犯的每一项错误在英雄活动里都是致命的失误----」
「我----」宫野瞬打断相泽消太的话,猛然站起身:「不想这么做。」
她为什么要跟别的学校的人沟通?她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个性发挥好,并且救出受困者就好?她为什么不能为了朋友站出去争吵?她是对杰物学院的人很排斥,但是她也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了,她为什么要对那些针对雄英、贬低自己同学还有老师的人和颜悦色?
她把自己救援的任务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在过程中什么都没做错,她唯一做错的只有跟夜岚稻佐争吵。
「在危急的时刻考量到我的个性我选择以救人为优先,我不懂这有什么好去评断欠缺沟通,后面放着真堂摇在一边,那也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光头男针对轰,害的轰差点被攻击,我承认我的方式太幼稚太冲动,但这一切的开端都不是我。」先破坏合作的分明就是别人,害的同伴差点被攻击,她出手拯救轰焦冻,还被夜岚稻佐的飓风攻击,种种想来宫野瞬觉得都不是自己的问题,她依然只承认争吵的部分是错误的。
被打断话的相泽消太怒火已经到达了临界值,如今这一番诡辩惹的他怒气全开,毫不留情的批评:「在大型灾难的现场,沟通本就是最重要最基本的事情,你以为救人只是把人从受困区移出来,后续的交接、评估伤害一股脑地丢给外面的人,明明有能力做到更完善的处理,你置之不理,为了救更多人?别说笑了,经验丰富的二年级就算不依靠你的个性也可以把人救出来。」
宫野瞬之所以被评断欠缺沟通,那仿佛想要争取第一的姿态让她忽略了许多事情,救的越多分数越多的错误观念误导她急切的行动,直到看到重伤的小孩她才停下脚步。
「我...」宫野瞬倒退了一步,她从一开始就决定靠着个性救人后便让旁边的人处理,她的竞争心把这场考试当成了比赛,大家都投入剧本的时候,她只觉得面前的HUC每一个都是分数。
「把错误推给别人,这只显得你不成熟。」相泽消太冷冷的说,而后对着宫野瞬说出了最后一个质问:「你没资格去指责夜岚,你不也针对Joke的学生吗?」
原本离认输只差一步的宫野瞬停下脚步,一股满到要把她心脏塞爆的怒火硬生生把她拉了回来,她拿起沙发上的背包:「我没有针对她的学生,如果检讨完错误,我要走了。」
相泽消太也站起了身,一把拿过桌上评分单像要把它糊到少女脸上:「在救助重伤患者因为个人私情做了幼稚的回避动作,还有在敌人袭击的时候,你明明就有能力救助被攻击的同伙,但是你没有,因为愚蠢的个人情绪对杰物学院的学生见死不----」
「我没有见死不救!黑帮虎鲸是个很厉害的英雄,我来不及反应难道也要怪到我身上嘛!是老师你说就算不依靠我的个性也有其他人可以救的!」宫野瞬再度打断相泽消太的话,她一把扯过评分单,纸张之后男人黑的像墨水的脸让人望之却步,她害怕,但是她不想服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相泽消太怒吼,打从心里感到失望且生气,他教导宫野瞬这么久,瞬间移动的个性可以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他心知肚明,没有第一时间救走真堂摇不过是因为宫野瞬需要一个理由待在原地,她蹲在真堂摇身边却看着夜岚稻佐跟轰焦冻,因为她听到两人的争吵决定留下来。
相泽消太拉回理智冷冰冰的说:「如果想不通自己错在哪里,明天开学不要去了,留在宿舍反省顺便冷静一下。」
宫野瞬呼吸一滞,下一秒她发狠把手上的背包朝着相泽消太甩去,失控的大喊:「我针对的是那些曲解事实的人!我针对的是只看到错误没看真实的人!我针对的是那些讨厌的人!」
少女的身影倏然消失,相泽消太反应极快的回身丢出合金武器缠上纤细的手腕,他稍一用力就把搭在门把上的手扯离,腥红的眼、竖起的发,朝着少女走的每一步都像是黑豹般充满着威胁。
宫野瞬扯不开手上的合金武器,干脆向着相泽消太攻击,愤怒、失控感累积在这一拳里,轻而易举地被接下,男人的手包裹着她的拳头,烫得让人疼痛,甩也甩不掉。
她发狂的挣扎,一手被抓另一手用力的想拨开握着她拳头的手,相泽消太轻易的抓住奋力要拨开的手,另一手一转随即钳制住握拳的手腕,被抓住两只手的少女冷静不下来,双脚胡乱踢了起来。
小腿被踢重中他闷哼一声,干脆抓着少女的两只手腕把人压到门上,身体被钉上了门板,宫野瞬气愤的狠狠踢着男人的脚,相泽消太一脚重重踩住乱折腾的脚,只剩下一只脚可以行动的宫野瞬不管怎么扭动身体要挣脱,相泽消太都不动,男人的力道让她好无力,她逃不掉、躲不过。
她发出闷哼声,视线渐渐模糊,最后塞满心脏的怒意忽然像被戳破的气球泄气了,相泽消太紧紧钳制的挣扎渐渐没了,暴怒后随之而来的疲倦感让她喘着气,低头发丝遮住了她的脸,相泽消太还不放过她,低沉的命令:「抬起头。」
倦怠席卷而来,她的全身像是剧烈运动后连撑着自己好像都没办法了,维持着呆愣的样子,几滴泪水滴到了地上,一滴、两滴,而后越来越多。
「抬起头。」他再说一次,放开了脚、放松了手腕的力道,依然钳制着双手,逼着少女抬头看他。
连压缩训练都没有这么的疲倦,极致的倦怠感从心里蔓延到全身,从肺里随着每一下呼吸被运到各处,从心脏被打出去流到指尖,从心口崩塌的一角,裂痕向各处,把她给崩坏了。
宫野瞬闭上眼不抬起头,她不要照着相泽消太说的做,她缓缓说:「真堂跟夜岚…都莫名其妙的针对雄英…所以我不想跟他们合作。」
他们不懂遇到多次袭击后,A班同学多艰辛才又聚集在一起,他们不懂当看着自己喜爱的教师为了敌袭谢罪的心情,他们只知道雄英失败了,堤防他们的实力,却又在暗中嘲笑。
双手被放开,无力的垂放在两侧,他的话从遮盖着耳朵的层层发丝穿透进来。
「这不是你不拯救同伴的理由。」相泽消太给的,依旧是最客观、最公正的回应。【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