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先不说妓院那边如何,朱允熥带着随从穿过繁华热闹的大街,进了一处全是民居的幽静小巷。
“都退远点”朱允熥走在巷子里,对左右说道,“曹国公跟上”
随后,傅让何广义等人便指挥侍卫警戒,跟朱允熥拉开距离。而被点名的李景隆,则是满脸惶恐。
皇太孙高兴的时候,一般都叫他老李。
若是不高兴都是时候,只会叫他曹国公。
朱允熥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是你让人给开国公送信的”
常升来的太巧了,而且看样子也太急了。定是在家匆匆赶来,要是没有人报信,都见鬼了。
扑通一声,李景隆直接跪下,说道,“殿下恕罪,是臣让家奴,通知的常表舅”
说话是门艺术,李景隆没说曹国公,而是说了亲戚之间的辈分。
他爹李忠,本就是比常遇春矮了一辈的人。他和朱允熥是表亲,叫声表舅也合情合理。
“呵,你倒是会攀亲戚”朱允熥怒极反笑,“谁给你的胆子让人暗通信”
“殿下,先听臣说”李景隆叩头,双眼都带着泪水,“常家老二有万般不是,可也是您的母族亲戚。真要闹大了,外人听了,都会以为他是仗着您的势。”
“今日的闹剧若这是闹大了,最终伤的是殿下的贤名所以,臣才派人通知了常家表舅。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臣是念着殿下的名声,不想让京城百姓,在背地里指指点点呀”
“你”朱允熥语气一顿,骂道,“你这厮,如此口才不去说书,都屈才了”
仔细想想,李景隆说的也有道理。这场闹剧,只有常升出面收场才最妥当。而且,真要是在百姓传开,闹事的是皇太孙的表弟,这事可不大好听。
老百姓可不管那么多,唯恐说的不够热闹。皇太孙的表弟当街砸妓院,殴打朝廷命官,这事起码能在京城流传几十年。
“臣心只有殿下,若是殿下贤名有侮,臣当真是罪无可恕”李景隆再叩头道。
“起来吧”朱允熥微微叹气,“今日先饶了你”
“殿下圣德,臣铭记五内”李景隆缓缓站起身,但下一秒,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巷子边,一家民居的大门半开着。
门里面,一个五岁竖着羊角辫,一只手里拿着咬了一半包子的小丫头,正略带嘲讽的,歪头看他。
见李景隆看到了自己,小丫头先是甜甜一笑,露出满嘴残牙。
随后,居然一只手伸出来,圆润白嫩的手指在她鼻尖划了两下,奶声奶气的说道,“大叔哭鼻子,羞羞娘打我我都不哭,你居然哭鼻子”
说完又是甜甜一笑,咬了一口包子。
“羞羞羞羞”小女孩又取笑两声,转头跑回屋,消失不见。
李景隆揉揉眼睛,心里骂道,“谁家倒霉孩子”
看了这一幕,朱允熥不禁莞尔,“回宫吧”
这大概,是他今天看到的最高兴的事。
朱允熥身后,何广义傅让等人看到这事就过去了,心对李景隆也生出几分佩服。
须知,陪在皇太孙身边,却暗和旁人通信,乃是大忌。你是储君近臣,却泄露储君的行迹,就是心怀叵测。
“殿下对曹国公,还真是宽容”何广义眯着眼睛,嘴里嘟囔一句。
恰好,他身旁的傅让听了一个满耳,笑道,“曹国公这说话的学问,你我是学不来的”
何广义刚要点头,王耻笑道,“要么怎么人家是国公呢,您傅统领只是统领呢”
说完,迈着鸭子步,赶紧追上去。
傅让看他的背影,嘴里笑骂,“你个老王”
“何广义”朱允熥忽然在前面开口呼唤。
“臣在”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赶紧上前,微微俯首聆听。
“方才,那妓院的老鸨子,说她背后也有人,对吧”朱允熥边走边问。
何广义故意矮了朱允熥一头,“回殿下,是有这么一句话”
“知道是谁吗”
“臣,这就让人去查”
“好好查”朱允熥怒道,“现有江夏侯周家子开赌场,现在又有人开妓院。大明的勋贵儿,怎么都喜欢给人当保护伞就这么不值钱吗”
听了这话,何广义没来由的想起,江夏侯周德兴被他亲手毒死后,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心暗道,“今日的事,未必如李景隆所想,能大事化小”
回宫之后,老爷子那边在接见
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
现在已是深秋了,眼看就要入冬。琉球安南等国因为距离大明太远,早早的派出使节进献贡品。而且因为今年大明灭了高丽,这些国家的贡品,唯恐不够丰厚,惹得大明皇帝震怒。
吐蕃那边,大喇嘛还有几位土王,将在入冬后,派人入京觐见。
老爷子在忙,所以朱允熥也过去,径自回了东宫,翻阅奏折。
不过,今日心有事,难免不如往日那般气定神闲。
一个时辰之后,王耻通报,在宫外就分开的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求见。
“臣”
景仁宫,朱允熥不等对方行礼,摆手道,“不必多礼,让你打听的事,问出来了”
何广义跪奏道,“臣,已派人打听出来了”
“谁家”朱允熥揉着太阳穴说道。
何广义低头,“徐家”
“谁”朱允熥愕然抬头。
徐家,京师之的徐家,只有一家。
那就是已故山王徐达,现任魏国公徐辉祖他们家。
徐家在大明武人勋贵,地位超乎寻常。但做人谨小慎微,从不张扬跋扈,和那些淮西武人们,也少有来往。
徐达的三个儿子,徐辉祖,徐膺绪,徐增寿各个都在五军都督府身居要职。虽出身勋贵之家,可这三人根本没什么劣迹。尤其是老大徐辉祖,现在还算得上是朱允熥的近臣,身上还挂着东宫的官职。
“当真”朱允熥仔细的问道。
“臣不敢撒谎,确是徐家”何广义说道,“臣让手下人抓了那个老鸨子,据她说那青楼每年的三成进项,都进了徐府,是徐家一个管家接的。”说着,顿了顿,“不是魏国公的徐府,而是徐家三爷的徐府”
徐家老三,那就是徐增寿了
他虽然没有魏国公的爵位,可也挂着世袭指挥使的官职,而且徐家家大业大,不至于眼皮子短浅到这个地步。
“是不是徐家家奴,在外边仗着他们家的名头乱来”朱允熥皱眉问道。
“这臣就不清楚了”何广义说道,“不过,那老鸨子说,她也没见过徐家三爷,都是徐家的管事和她接触。有些官面上的事,也是那个管事出面”
“再查”朱允熥一拍御案,“去,你拿孤的手谕,去五军都督府找徐辉祖,让他去旁听”
徐辉祖为人方正,家出了这种事,肯定比谁都急
徐增寿这人,朱允熥只见过两次而已。他是徐达的小儿子,因为他小时候身子骨不好,徐达又子嗣艰难,所以老爷子亲口赐了这么一个名字。
这人没听说有什么太大的才干,但也算不上昏庸。在京师之后,不显山不露水,人缘倒也不错。
从心里,朱允熥不信那红袖楼背后的靠山是徐家,不信是他徐增寿。
他是王爵之子,大哥是超品世袭国公,妹夫是大明燕王,再怎么也不会和那种地方有瓜葛。
就这时,王耻又进来。
“殿下,开国公带着次子跪在宫外求见”王耻看看朱允熥,小心的说道,“奴婢瞧见,常家二爷,让开国公抽得浑身如血葫芦一般,全身没一处好地方”
“怎么不抽死这无法无天的混账”朱允熥哼了一声,“就知道他们要来求孤,求孤有什么用让他们去求皇爷爷,哼闹事行凶,殴打朝廷命官的时候不知道怕,这时候知道了”
见朱允熥脸色不好,王耻不敢多说。
刚要下去,亲卫统领傅让在外面跪地奏道,“殿下,开国公抢了臣的佩刀,要杀了他们家老二”
呼,朱允熥长叹一声。
随后怒道,“还嫌不够丢人让他们滚进来”
清晨在医院看球,发现很感伤的一面。
葡萄牙国歌的时候,c罗的眼隐隐有泪光闪动,这是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国际大赛了。不知不觉,他也到了要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那时,我又想起了阿根廷梅西,美洲杯上,梅西奏国歌时的表情眼神,和c罗很是相同。
年华已逝,人生易老。
世间,将再无绝代双骄。
这世上最无奈的事,就是心没老,身老了。好比十岁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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