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强点头道:“檀石槐的确是狼子野心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不用像先辈们一样,在茫茫的大漠c草原上寻找敌踪了。”
淳于琼道:“不错,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捣黄龙了。”
王融道:“这个檀石槐既然敢这么做,必有重兵拱卫。属下认为司马应该立刻奏报朝廷,征调大军,再攻其不备,方能一举歼灭鲜卑。”
霍强反对道:“不妥,如此太费时间。而且,依照现在昏聩的朝廷,同不同意派兵还犹未可知。正所谓兵贵神速,我提议,全军休整三天,第四天我们就奔袭鲜卑王庭。”
张懋道:“我有一策,诸位且听听如何。”
钱堃点头同意道:“张军侯请讲。”
张懋又思虑一会,才道:“现在鲜卑人还不知道曹破石已死,我可以假借曹破石的名义,去鲜卑王庭,向檀石槐献五原郡城。若是檀石槐信以为真,率军来取城,我们便可处处设陷,以逸待劳,叫他有来无回。”
霍强一听,这不是跟自己的千里奔袭之策相左吗不悦道:“若是檀石槐倾巢而出,我们哪来那么多兵来埋伏”
张懋讲解道:“这也是我所虑的地方。所以我建议,司马亲去洛阳跑一趟。一是,向朝廷汇报功绩。二是讨要度辽将军之职,以便征调并州兵马。若是朝廷不允,再奔袭也不迟。“
淳于琼道:“这一去一回,最少十多天。等到那时,逃回去的鲜卑早就告诉檀石槐,我们这边的情况了。”
李琬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自从曹破石死后,属下就遵照丁都尉的吩咐,严守着城门。所以,近几日城内发生的一切,不可能传到檀石槐的耳中。”
钱堃听着众人的意见,非常清楚霍强和张懋的心思。霍强是想效仿他先祖霍去病的千里奔袭。而张懋是想重现他先祖的“马邑之谋”。
钱堃两相比较,决定取其稳。便试探着问道:“听说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来回洛阳应该用不了十天吧
霍强听了,知道钱堃选择了张懋的建议,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以大局为重,回答道:“若是汗血宝马的话,来回洛阳只需四天。但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议起事来,那就不好说了。”
张懋道:“司马此去洛阳,可带上诸位的奏报,以便朝廷查实。最好再带上曹破石亲信的密函,交给曹节,让阉党不至于怀疑司马,而从中作梗。”
钱堃点头道:“诸位且等我十日,无论如何,我十日必回”
“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们就先准备起来。希望你此行一切顺利,别被那些迂儒和阉贼给算计”霍强无可奈何道。
“恩,我会注意的。”钱堃点头后,又深深作揖道,“这里就拜托各位啦”
众人还礼,皆称份内之事。
翌日,钱堃从郭闳的私库中挑了数件珍贵的皮毛,便与众人告别。
十二月十七。
黄昏时分。
钱堃马不停蹄赶回洛阳宅中,已是疲惫不堪。吩咐严虎好生照看精疲力尽的汗血马后,便在卞玉儿的服侍下,匆匆睡去。
次日,好久没睡过安生觉的钱堃,一直睡到日中,才醒来。
此时,朱儁早已在书房等候,当见到钱堃时,瞬间被他的外貌吓了一大跳。
半年未见,原本白皙的钱堃,已经成了一个满脸冻斑,胡子拉碴的北方汉子。
“哈哈兄长”钱堃见到朱儁,上前就是一个熊抱。
朱儁一如既往地把他推开,“嫌弃”道:“多大了,也不害臊,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钱堃吃惊道:“我才走半年,你就找到新欢了”
朱儁忍不住一击暴栗扣在钱堃的额头上,道:“什么叫新欢再胡说,看我不捶死你”
钱堃揉着额头,讨饶道:“我不说了就是。但你欠我一顿喜酒,总赖不掉吧”
朱儁道:“谁赖你了等你忙完公事,我让你喝个够”
“一言为定”钱堃伸手要朱儁画押。
“我还能赖你一顿酒不成”朱儁甩开钱堃的手后,连问道:“快说说你这半年多,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急匆匆回来了”
钱堃喝了口热水,缓缓地讲起了他这半年的经历。
当钱堃讲到五原城的遭遇时,朱儁不由得一阵心惊胆颤,直呼钱堃太冲动了。
许久,钱堃讲完他的经历,朱儁已经冷汗直冒了。
“你还真是钱大胆啊”朱儁一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倘若这其中的某个环节出点问题,恐怕你只能在草原上喂狼了”
钱堃大笑道:
“哈哈,不是没出问题嘛”
朱儁不满道:“你这是运气好,遇到的都是忠义之士,若是其中有一个小人的话,我看你怎么笑”
“好了好了”钱堃拍着朱儁的肩膀,埋怨道,“谁叫你不跟我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时候连自己都管不住,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嘛”
“是是是是我不好,没跟你去。真是拉不屎,怪茅坑”朱儁数落道。
钱堃一听茅坑,不禁又是大笑道:“那茅坑兄长,接下来你说怎么办”
“去你的”朱儁又一击暴栗扣下,打得钱堃眼冒金星后,才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去尚书台递交奏疏,然后再去曹节那里解释事情的经过,以消除你与曹破石之死的嫌疑。至于讨要兵权,出兵鲜卑,还得等大臣们与皇帝商议后,再说。”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钱堃忧心道。
“那也没办法,只能耐心等着了。”朱儁摊手道。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霍强他们只等我十天,若是我十天没回去,我怕他们擅自行动,去奔袭鲜卑王庭,那就凶多吉少了”钱堃焦急道。
“唉”朱儁眼看钱堃焦急的模样,叹息一声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钱堃起身摇晃着朱儁的臂膀道:“只是什么快说呀”
“别摇了,我说我说”朱儁挣脱钱堃的摇晃,整着衣领,气急败坏道,“钱钱,用钱,用你买官的钱,去贿赂张让c赵忠。现在他俩是最得宠的,只要他俩开口,皇帝什么都会同意的。”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两个阉宦了。”钱堃一拍自己的脑门,高兴道:“哈,还是茅坑兄长聪明。”
“找打”朱儁扬手又一击暴栗,却被钱堃躲闪过去。
“嘿嘿,打不着”钱堃得到了朱儁的提点,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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