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之外的下坠力势不可挡,当即就让他往下坠。
便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掌忽的伸出,将应戎的手拉住。
应戎抬眼,看见了盛卿九冷静的脸庞。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志在必得的道:“现在,要和我谈合作了吗”
把他推下去,让他落入陷境,再逼着他谈合作
她可真行。
应戎眼神极冷,是一种万年不化的坚韧,他反手将她的手掌握住,“没得谈”
声音落下,一缕金灿灿的东西就从应戎的衣袖里钻了出来,犹如小蛇一般盘住慕九歌的手腕。
另一端,则盘住应戎的手腕。
咔擦。
一声脆响,它中间合拢,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镣铐,同时拷住两只手。
“这是大罗锁,除了我,谁也不能打开,即使你斩断手臂,也会拷住你的神魂。”
“盛卿九,从现在开始,我遭受到的你都会同样遭受,你没有再和我谈判的资格”
慕九歌挑眉看了眼手腕上的锁,目光微暗。
“卑鄙”百里竹溪极快的跑过来,愤怒的盯着应戎。
应戎将慕九歌绑定,是要让她当挡箭牌,保护符
就算是为了慕九歌自身的安危,都不会让应戎再独自面对危险,只要慕九歌不死,他就一定能活着出去。
“没想到堂堂应家少主,生死关头,也这么没品,绑架着女人来苟且偷生。”
应戎神色仍旧冰冷,毫不在意的反嗤,“对付背后偷袭的人,没必要讲究君子之道。”
该死
百里竹溪气的想一刀捅死他。
盛家兄弟也随后走来,见此一幕,也都气的脸色难看。
“先把他拉上来,呖虎下一波攻击马上就来了。”盛宴十分不满的说。
虽然巴不得让应戎掉下去摔死,但却舍不得慕九歌被连累。
他们合力将应戎拉了下来。
刚上来,呖虎便又来攻击了,左右两条呖虎夹击。
他们顾不得恶心应戎了,急忙迎战,围成圈将慕九歌保护在中间。
自然,应戎也占了便宜。
他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他便要乘机调息,旁边,连着的镣铐被拉动,慕九歌拉着他朝前走去。
她语气冷然而淡,“没必要调整,与我在一处,你只会更危险。”
她平静的语气,就像是只送别人入险境般从容。
她是半点都没在乎自己被捆绑了
或者说,应戎猛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故意的”
她早就算到他还有后手,甚至已经猜到了他会捆绑他,所以故意送上来的。
为什么
慕九歌这才侧目看了看他,声音不快不慢的解释:
“应少主骨头硬,难啃,我自然不会以为,只是轻易的逼你进入险境,你就会轻易对我妥协。”
“但我不喜欢浪费无意义的时间。”
慕九歌抬起两人捆在一起的手腕,“绑在一处,能更容易将你带入绝境。”
她这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这女人是疯了么
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不顾一切的疯子,可是在这疯狂之中,却又冷静睿智,将利益得失盘算的清清楚楚。
应戎在她身上,感到了难以抵抗的锐利。
她还是以前那个胡搅蛮缠c任性妄为的讨厌鬼盛卿九么
完全不像
“应少主,我们交易,各取所需,对你对我,都好。”
“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前面,路还长。”
她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在满是血腥的吊桥上。
旁边是两条呖虎的虚影在凶残攻击,但她却丝毫不见慌乱,便是从容不迫,甚至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她这模样,甚至是让应戎分不清,她是完全相信旁边战斗的四个人,还是根本无惧,将生死置之度外
无论是哪种原因,面前的盛卿九,早已今非昔比,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可以随意冷落c对付的蠢女人了。
两条呖虎攻击凶煞,但所幸他们的目的不是拼杀,只是抵挡躲避,虽然抵抗的艰难,但到底还是挡住了。
一路打斗中,他们从吊桥上快速的往前,终于,走到了吊桥的边缘。
一脚踏入地面上,眼前的浓雾也刹那之间烟消云散。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地,隔着一段距离长着一颗大树,偶尔有着一小片花丛盛开。
面积极广,一眼看不到头。
在草丛里,点缀上一点点的小白点,随着威风吹动,这些小白点还会动。
“那是什么”
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上岸,众人神经都处于紧绷中,乍然看到会动的小白点,都满是紧张c防备。
慕九歌看着最近的那处小白点,仔细看,是挨着的两个小白点。
藏在草丛里,只能隐隐约约看个点,但是,却莫名的有点熟悉。
此情此景她以前时常看见
“会不会是,兔子”
“兔子”百里竹溪满脸不信,“不可能吧,这可是呖虎的窝,怎么可能有兔子”
否定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声音就惊愕的咽了回去。
之间小白点一蹦一蹦的,靠近一些距离的时候,终于是露出了更多的部分,那是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
再随着它的跳动,能清楚的看见,那是一只比手掌大点儿的小兔子。
百里竹溪一脸怀疑人生,“竟然真的是兔子”
而且还是一群兔子。
放眼看去,草丛里到处都是小白点,到处都是兔子
如果不是刚才过桥的时候那般凶险,如果不是遇到了呖虎虚影的攻击,他们都要觉得,来错地方了。
“现在怎么办”盛宴一脸惆怅的问。
想过上来之后就是一场血拼,可没想过上来遇到仙境美景,还有一窝无害的兔子呀。
盛席:“往里走,随机应变。”
由盛席带头,踩进草丛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随着他们的走动,惊动了附近的兔子,兔子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慕九歌看着这些兔子,想起她家的假兔子,长得倒是很像啊,不过这些兔子才是真正的,无害的,吃草的兔子。
她家兔子不吃草,只吃丹药。
他们一行人都负了伤,出吊桥之后,就用灵药止住了,边走边调息。
应戎伤势是最重的,最该用药调息,可是他却根本没有疗伤的机会。
但凡药拿出来,还没用上,就被近在咫尺的慕九歌给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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