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这种人莫要多言。”
南无歌外头冷目推门进来。
一见是他,秦玉词吓得快些往桌后躲,眼中一丝狡黠:“我就说你俩有事儿,你瞧瞧,这就护上了。南公子,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要跟阚兰儿成亲的,你要惹我,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好呀,现在便去说就是。躲什么来,我给你把路让开,请”
见南无歌如此硬气,秦玉词小脸煞白,还不忘挑衅:“你以为我不敢呀”
南无歌冷笑一声,“我倒想看看,你这种在别人府上都敢动手动脚的无耻之徒,说出的话谁会信”
只见那秦玉词一个慌神,南无歌绕过圆桌一个飞身将他扑倒在地,目生寒光道:“我南无歌,最瞧不起你这种人”说着起身一脚朝秦玉词的手背狠狠碾上去。
“啊啊饶命饶命,南公子,我乱说话的,饶命呀”
弯弯瞧南无歌实在是太凶,靠前道:“可以了可以了,教训一下便行了。”
南无歌这才收回脚。
“赶紧走,若是再生事端,我便让你秦家滚出花州城。”
“是是是是是是”
那秦玉词举着手腕,仓皇奔出了院子。
阚兰儿倒以为秦玉词听到弯弯有了心上人觉得无趣了才走的,便未多想。
晌午饭后,玩耍一会儿,弯弯出门相送。
阚兰儿拽着弯弯贴耳说着什么。
待她走远,众人才合了门,上了南无歌的马车。
回了铺前,弯弯踌躇再三还是喊住了南无歌。
“怎么了苗姑娘”
“南公子可是知道见花阁是做什么的地方方才那阚兰儿拉着跟我悄悄说,明晚要带我去个好地方。而且只叫我一人去,我问她,她说去了便知了,思来想去这心里甚是没底,就怕出错。”
“见花阁倒是头一次听说,可听她说地方在何处了吗”
“她叫我明晚在她家外等她,一同过去。”
“那应是跟你亲近了带你去见身旁旧友,要不然,我明晚去寻她,叫她没空找你”
“无事,我只是想着知道那是什么场合,也好有些预备,那我先回了。”
“嗯”
夜渐深。
“公子,你说南公子这又不是已经成亲了,要分还要顾念许多,他就只口头应下的亲事,那自己去回了多痛快,倒免了这些拆亲的麻烦事儿。”
小虎翻着他的情痴小书,边碎语。
池路直摊开锦被,慢道:
“那该到年纪成亲的男女自己去大街上拽一个便是,何须我们在中间牵线还得给我们银子。”
“可我们在中间,那瞧不对眼的也不觉得伤面子,那瞧对眼的也可以由我们给婉转的问些私话。”
晚风入窗,池路直闭眼浅语:
“拆亲也是一样。单说南无歌这成亲前忽觉不合适的,苗姑娘在中间温和慢说,即保了兰儿姑娘的面子,又成了南无歌的意。”
小虎合书,吹烛:“倒也是。”
第二日傍晚。
弯弯拦了马车,小草在旁边不放心的念道:
“掌柜的,要不然我跟去吧万一再遇见那秦公子那样的人可怎么办”
“昨儿就是南公子不在我也能对付的了他,那弱鸡样儿,再说,这天下有几个他那样的人,放心吧”
如此就奔了知府衙门。
到了见阚兰儿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迎着上了马车。
马车奔了一会儿,弯弯轻声探问道:
“兰儿姑娘那见花阁到底是何处我这对花州城真是半点不熟。”
阚兰儿脸上浮起一丝得意,“这见花阁可是个好地方。跟我不亲近的,我才不带着去呢,我瞧苗姑娘嘴严,人也仗义,才肯带你去耍耍。到了你就知道了,怕还得谢我呢”
我谢谢你呀
绕来绕去半天不说正事儿,慌死我了。
会不会是跟那梳坊一样的地方还是寻一夜景如画之处吟诗作对
但是这路途有点远呀,感觉都要出花州城了。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徐徐停下。
探头看去,两层高的围楼,只有两盏灯笼在门前悬着,但耳边可以听到琴瑟之音,像是个酒楼。
下了马车,前头小厮引进去,这才见灯火辉煌。
顺着右侧的雕花楼梯上去,廊间花灯摇曳,多的有些晃眼,正走着,侧旁一间屋门敞开,里面
传出放肆的大笑声,就见一露着侧肩,面上红晕渐染的清秀男子扶墙而出。
弯弯歪头朝里面瞧了一眼,男男女女搂抱亲昵。
还未等再多琢磨。
小厮推开前面一间屋门,“里面请。”
进屋一瞧,屋里已有两位女子地上端坐,弯弯认识,是那日打架时,在阚兰儿身旁的人。
“阚大小姐你把苗姑娘也带来了”
阚兰儿拉着她矮身坐下。
“这苗姑娘肯定是没来过这种地方,今儿便带她好好玩玩。”
弯弯左右瞧着,清楚一室,中间这接近丈长,三尺宽的深木矮桌下头,还余着几个草编蒲团,墙上只悬了两把长剑,再闻,屋里还有股木香气,一低头才发现地上铺的原是附了桐油的木地板。
怎越瞧越不像酒楼呢
正想着,门开了,几个模样颇俊的男子,衣袍轻披进了屋,身后几位小厮端了酒菜上桌。
“坐吧”
阚兰儿一发话,那几位男子,在她们身旁坐了下来,抬手去端那酒,给她们斟满。
弯弯就见阚兰儿身旁的男子端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口,再递给她,眉目轻佻:“你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弯弯好像觉得全身不对劲儿起来。
阚兰儿瞧弯弯一脸木色,贴耳道:“这就是我们城中女子喝花酒的地方。”说完就将那大袖衫一脱,扔到了一旁。
花酒弯弯明白了。
方才那廊中男子为何衣衫不整,自己怎么脱身才好说身子不舒服也不能才到就不舒服这阚兰儿的性子,若是现在自己起身走了,怕是会一下子厌恶了自己,而且来的路程那么远,这里还如此偏僻去哪儿找马车
琢磨着,屋里一男子抱起怀里的琵琶轻弹。
“光喝酒多没劲,我们苗姑娘头次来,猜猜拳可好”
阚兰儿倒不忘大方招待。
就见弯弯身旁的男子,挽袖道:“我输了便自罚三杯,若姑娘输了”
“我喝不了酒。”弯弯快语道。
男子望了一眼那墙上的长剑,“酒喝不了,那舞剑总行吧”
倒也不懂他说的舞剑,但总比喝酒好,便应下。
不想一比划下去,就输了。
男子起身拔剑,请弯弯到了桌前:“这舞剑,可是要姑娘蒙眼的,不然怕要惊了姑娘。”身后来人将弯弯眼睛蒙起,耳朵就听到众人起哄着吆喝着。
这都胡吆喝什么
不会一箭刺死我吧
弯弯胡想着,就觉那冰凌长剑搭在自己的臂腕处,一挑,自己的外衫顺着身子,瞬间滑落,那剑又顺着臂腕滑到自己的衣结处弯弯顿时觉得事儿不对,此事屋里的人都疯了一般:“解了解了”
这亲事
这亲事不拆了。
逃了算了。
就在弯弯犹豫二三之时,耳边突然一阵疾步声,门哗啦一声开了
只觉有人将她一把拽进怀中,这宽阔的胸膛弯弯拉下眼巾是南无歌,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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