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死我了,老师你手里的这个东西能喝吗”
深夜,在1000次特别快车上,搭载着执行部小队全体成员。芬格尔被渴醒了,他又懒得去餐厅,依稀间可见只有陆离没有睡着。
“你真的要喝这个东西”陆离摇了摇手中的玻璃试管。
芬格尔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试管里面的溶液呈现淡黑色,密密麻麻的小气泡在溶液中沉浮,爆碎后又会有新的聚合,看起来特别像可乐。
“这难道不是可乐吗”
“你见过哪个公司会用玻璃管来装可乐的”陆离白了他一眼。
“我以为是您的特殊爱好呢总有一些科学怪人,啊,不是,是天才有不同于常人的想法。我就见过化学系的一个人用贴着高锰酸钾标签的玻璃杯装咖啡,当时上化学课,我都惊呆了”
“你要是渴了,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喝吧。”陆离一字一顿的回答,“这是龙婴的血液样本。”
“喔喔喔喔喔”芬格尔发出了公鸡打鸣的声音,这是他受到惊吓的习惯,后来成功传染给了自己的室友路明非。
龙血对于混血种来说是最恐怖的毒药,它蕴含着十分强大的能量,稍有不慎就会被里面的暴虐因子占据意识,从而堕落为死侍。
喝这种东西,无疑是老寿星上吊嫌弃命长了。
“老师,你拿这种危险的东西干什么”芬格尔拍拍胸脯,一阵后怕。
“做实验。”陆离的回答正好符合他作为炼金术士的身份,他看了一眼芬格尔,“正好,你来帮我一个忙。”
芬格尔咽了一口唾沫,总感觉陆离的笑容不怀好意:“什么忙”
“需要你的一点血液,我需要做一个对照实验。”
“老师,我可是e级混血种,血液样本根本没有说服力,您不就是尊贵的s级混血种吗用您自己的血和龙血进行对比,才有说服力啊”
“我怕疼。”陆离说了一句谎话。
他根本没有龙族的血统,提取出来的血样不可能用来做对照实验。
而芬格尔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虽然他现在的阶级是堪比农奴的e,可这是因为他学分修不够导致的掉级,他的真实血统是a,光凭血统就能评到这个等级的,在卡塞尔学院中只有楚子航c恺撒等人。
“难道我就不怕疼吗”芬格尔皱着一张苦瓜脸,慢慢走了过去。
面对芬格尔伸出的手指,陆离用指甲轻轻一划,立刻有鲜红色的血珠渗出,最后血珠汇聚成股,滴在了新的玻璃试管中。
“哎呦,疼死我了老师你可得给我买点红枣和枸杞补一补”芬格尔哀嚎着。
“行,等你回到寝室,就给你做冰糖银耳羹。”
芬格尔立刻欢呼起来,“真的,太好了老师你随便抽我身强力壮的,800都没有问题”
这道美食是芬格尔念念不忘的,自从上次陆离做过一次后,他就吵着要吃。可这么费时费力的菜肴,陆离也只是心血来潮做了一次,如今芬格尔为了科研献身,奖励他一碗冰糖银耳羹没什么问题。
“好了,你去找一个创可贴包扎伤口吧。”
鲜血装满了半个试管后,陆离对芬格尔嘱咐道。
混血种的医疗是个大问题,在没有觉醒前,和普通人一样。可觉醒后,龙血也会苏醒,那时混血种的血液就和普通人有非常大的差异了,重伤后的医疗都要去专门的医院。
虽然混血种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可同样不能掉以轻心。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一位混血种不小心弄了一条小口子,他当自己身强力壮没放在心上,后来不知道接触了什么东西被感染,从而丢掉了性命。
“好的,我顺便找点东西喝,渴死我了。”
芬格尔走后,陆离拨开试管的橡胶软塞,往里面添加了一些黄色的粉末。等粉末在血液中溶解后,他抓住上端轻轻晃了几下。
现在只需要等待,十分钟后,试管内的化学反应会结束,才能进行对照实验。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车厢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同于芬格尔的沉重与凌乱,每一步都是有力与精准的,移动的声音保持一致,说明这个人每次迈开的步伐弧度相同。
在陆离的认知中,行事精密如同仪器的只有一个人。
“老师,还没有睡吗”楚子航看清了车厢里的人。
“忽然心血来潮做了一个小实验,睡不着。”陆离回答,“倒是你怎么还没有休息我听说狮心会会长是个极其自律的人,每晚十二点前准时入睡,雷打不动。”
“失眠
了。”楚子航言简意赅。
“是医院的作息没有调整过来”陆离笑着问。
楚子航轻轻点头。
这次任务对楚子航来说是个颇为憋屈的体验。
按照这位杀胚的性格,往往是找到凶手砍了就结束,只有没有波及到无辜群众,就算圆满完成任务。因此,他执行了六次任务,被记了六次过,如果他的导师不是执行部部长施耐德,早就被卡塞尔学院开除了。
而在这次任务中,伪装成孕妇的他不仅作息颠倒,连勇武都没有发挥作用,这不禁让他有些气馁。当然执行这次任务楚子航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收获,起码他的履历上不用多一个记过的处分。
“子航你既然睡不着,不然帮我一个忙”陆离忽然换上了特别亲切的口吻。
“什么”
陆离旁边的座椅上取出公文包,从里面掏了一张纸递给楚子航。
“帮我写一下任务总结吧,我第一次担任作战指挥,不会写这些东西。”
“好。”楚子航一如既往地爽快。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帮一帮这位对自己多加照顾的老师吧。
陆离看着奋笔疾书没有丝毫怨言的楚子航,对于远在卡塞尔学院的施耐德生出了一丝羡慕多么好用的工具人呸,多么优秀的学生啊怎么让施耐德那个混蛋捷足先登了
“子航啊,你有没有打算”
听到陆离叫自己的名字却没有下文,楚子航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你接着写。”
陆离最后也没好意思张口让楚子航改弦更张。这家伙是个认死理的人,施耐德既然是迎接他进入卡塞尔学院的人,只要不是一命呜呼了,楚子航说什么都不会更换导师。
“呦,师弟你也没睡呢”
从餐车回来的芬格尔拎回了一瓶红酒,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半个鸡腿。这厮不仅是渴了,也饿了,大口喝酒吃肉的样子不仅令人联想到梁山泊里的英雄好汉们。
“睡不着。”
楚子航的回答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
他不由得看了多看了一眼这位传说中的师兄,执行任务时的干练气质荡然无存,整个人懒洋洋的好像在夏威夷的海滩上度假归来。
“年纪轻轻睡眠质量就这么差,师弟你可要担心身体了,师兄我认识一个医生,专门治这种病,报我的名字可以打八折。”芬格尔打了一个饱嗝。
楚子航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淡淡应了一声,没有理会。谁知片刻后芬格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名片,用满是油花的右手递了过去。
楚子航看着滑腻沾着明油的名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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