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尝试性地问道:“这独孤阀的死士,难道并不掌握在独孤篡的手里?”
裴蕴点了点头,“不止如此,独孤篡如今跟个废人差不多。”
“其实就是当年独孤阀家主之争的时候,留下的伤患。”
“当时不知道是谁,派出了杀手前往刺杀独孤篡。”
“最后人当然没杀成,但是也让他大伤了元气,身体直到现在都养不好。”
“有不少人怀疑,这个事情应该就是独狐善做的。”
“而负责出手的人,就是独孤阀的死士。”
“在这样的种种矛盾之下,这批独狐阀的死士,对于独孤篡这个家主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所以将这批死士亲手毁掉,甚至连同独狐善一起做掉,就很可能成为了独孤篡现实的想法。”
裴蕴又看了看自己的孙子,接着说道:“其实这个独孤善跟你还有一些渊源,他有一个儿子就是被你亲手杀掉的。”
裴璟:“”
他想了想,他亲手杀掉的独孤阀中人,就只有一个了。
“独孤鸿?”
裴蕴点了点头。
祖父这样说,就更坚定了裴璟要将这个消息上报给朝廷的决心。
既然大家都是仇人了,那他肯定也要加把劲,一同弄死独狐善。
恐怕这也是独孤篡要把那些死士的位置告诉他的根本原因。
其种程度上,他与独孤篡也可以说是同盟的关系了。
裴璟甚至怀疑,独孤篡是否已经另起炉灶,建立另一支独狐阀的武装力量。
就比如说,那个给他送信的刺客,就肯定是出自于独孤篡的武装。
裴璟突然想起一个事情,向祖父问道:“祖父,孙儿想问一下,那个林海小筑,是否就是独孤篡的?”
裴蕴听得这话,倒是觉得有点意思,“那种地方少点去,对身体不好。”
裴璟:“”
裴蕴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一个有把持力的人,也不再多说了,免得孙子脸皮薄挂不住。
他只是问道:“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难道你还想把那林海小筑盘下来,自己当幕后主人不成?”
裴璟笑了笑,祖父这就是在打趣他了。
他把自己的推测,都说了出来,“我怀疑给我送信的那个人,就是出自于临海小筑的。”
裴璟这里倒是没有说明,他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裴蕴看见他没说,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说道:“这个事情,我倒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林海小筑的背后主人,来头确实不小。”
“祖父我都一把年龄了,那些地方毕竟去的不多。”
裴璟听了这话,也是用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祖父。
裴蕴刚才说的是他去得不多,并非说的是他没有去过。
祖父既然不知道,那他以后再自己去打听就好了。
裴璟站了起来,“祖父,既然如此,孙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裴蕴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祖父也要休息了,年纪大了不中用,早早就困了。”
“这两天你也多准备一下,想来陛下要见你的日子,就在这一两天了。”
裴璟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房间。
裴蕴看了看孙子离开的背影,想到了今天杨广暗示他的事情,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
既然这个孙子那么有本事,到时候还真得问问他的意见。
第二天一早,兵部的人就来了裴府。
那兵部员外郎看到裴璟,也觉得有些发虚。
对方可是亲手宰过一个兵部员外郎的,结果还什么事都没有。
他顶替的正是那个王芗远的位置,也有点怕对方看他一个不顺眼,顺手就把他宰了。
裴璟看到那员外郎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有点好笑。
现在又不是战时,他也不是一个杀人狂,总不能见到一个兵部员外郎就杀一个。
“裴将军,明日的上午,陛下召见你,请务必稍作准备。”
裴璟也是没有进过皇宫,那员外郎还对他进行了一些礼仪上的培训。
不过,兵部员外郎说是要裴璟准备一下,可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准备的。
第二天。
裴璟早早地起来,在杜若和朱筱两女的伺候下,换了一套崭新的军服。
他
如今已经顺利地和两女完成了大被同眠的任务,缓解了两女之间的矛盾,维护了家庭的和谐团结。
维护家庭团结,就是那么简单。
接着,他出门骑上了自己心爱的黑驴马,“哒哒哒”“哒哒哒”地就往皇宫赶。
等他到了皇宫之时,便早有专门的人在宫门处等着他了。
裴璟出示了自己的印信,那内侍便带着他往宫里走。
他也是第一次进入皇宫,毕竟初来乍到,为避免给有心之人留下话头,裴璟也不敢四处张望。
那内侍将他引到一处偏殿等候,便自顾自地走了,接下来的可就不是他的工作了。
裴璟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官员在偏殿等着。
此时并不是与这些人攀谈的时候,几人相互稍稍一施礼,他便自己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接着大家都没有说话。
来到这里的官员都明白,这里可不是什么联谊交友场所。
若是在此地随意高谈阔论,很容易就会被定上一个失仪的罪名。
裴璟看到在此等候的官员如此之多,心里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谁知道他刚坐下没多久,已经有一名宦官前来呼唤他,让他前去面圣了。
那名小宦官脸上带有几分桀骜,“校检左屯卫裴璟将军,至尊召见。”
裴璟站了起来,跟着那名宦官就走。
等到两人转出了殿外,裴璟看到左右无人,突然快走两步,往那边宦官的手中塞上了一块东西。
那小宦官只感觉手上一沉,不露深色地便将手缩回到袖子里面。
等他再把手伸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那小宦官再看着裴璟的眼神,已经带了三分亲近。
“裴璟将军客气了,奴婢不过是一个殿前伺候的小小宦官,如何敢接受将军的馈赠。”
裴璟笑了笑,“祖父常常教导我们,礼多人不怪,况且不过是小小意思,实在不成敬意。”
那小宦官也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话。
十金塞到手里,还说不算什么的,这裴氏之人果然是大气。
这小裴将军果然很有乃祖之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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