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能来冀州,岂不令某这里蓬荜生辉么!”
刘贤朗声大笑,策马而出,身后赵云、张飞紧紧跟上。
吕布头戴紫金冠,身披百花袍,剑眉虎目,器宇轩昂。
只是此时流离失所,原本威风凛凛的样子稍稍有些颓败。
“刘冀州治下果真物产民丰,一派祥和,落难之人前来投奔,望刘使君收容安身……”
吕布当先下马而来,身后紧跟着数员大将。
刘贤看着前方下马的吕布,又看到他身后数百将士,又看见他阵中数辆马车,精神一阵恍惚……
三国时期第一猛将啊,自己曾与他照会两面,当初虎牢关下一箭射去吕布盔缨,后又救曹操与吕布军下,说起来,也算故人了。
那边大将各个儿看着英武不凡,也不知哪位大将是张辽张文远?!
马车里肯定有一辆乃是貂蝉吧?!
究竟怎样的天姿国色才能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都名列前茅?!
这些念头恍惚一下便闪过了脑海,刘贤下的马来,上前接住单膝点地的吕布吕奉先,道:
“温侯有大功于国,一时被贼反覆,不必放在心上!既然来某这里,便是某家上宾,温侯请,随我入城去吧!”
吕布见刘贤如此好说话,也大为放心,心底却不由轻视了几分。
进的城来,大摆宴宴,刘贤借此与吕布麾下众将相识。
“张将军!久仰将军大名,值此众人欢聚之际,将军怎么闷坐于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早有刘贤安排好的“善饮”之士陪起酒来,将吕布麾下将校陪的五迷三道,自己却离席而来,来到末座的张辽身边。
张辽正想着心事,忽然闻听声音,抬头看竟是刘贤,赶忙要避席施礼!
却被刘贤紧紧拉住!
“啊,使君!某不过小小都尉,当不得将军之称……”
张辽被刘贤拉住,只得又坐了下来。
刘贤“吃了一惊”,异声道:
“怎么?!将军只是……骑都尉么?!”
张辽脸色一暗,拱了拱手,黯然不语。
“将军少年之时便举郡吏,当初丁公讳原使君以将军武勇,征招将军为从事,更受命领兵去谒京都。
大将军何公使君募兵,未及君还,何公便败。
其后将军无法,只得随董氏。
后吕将军刺董卓,将军便归了吕将军麾下任骑都尉至今……
将军虽有大才,只是一直不得用啊……”
刘贤小声感慨道。
张辽此时如遭雷击!
他从未想过,世间还有人对自己如此了解,生平仿佛摆在面前细细数来一般……
“……使君……辽如此卑贱之人,使君怎会如此……清楚……”
张辽一时震惊,讷讷道。
“某少居涿郡,对将军早有耳闻……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看起来并不得志……”
刘贤亲自斟了一爵酒,递于张辽。
张辽慌忙接住,也略过了“早有耳闻”之事,只最后一句“并不得志”直击心扉!
一句话扰动愁绪,张辽仰头干了爵中之酒,颓然放下。
“不瞒使君,辽自幼好武,又幸得家母培养得以识字读书,自从军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旦疏忽,奈何天时不济,始终未得……”
张辽言及到此,忽然惊醒,连忙欠身行礼,道:
“使君恕罪,辽、辽贪酒几杯,言辞无状,望使君海涵!”
张辽想到如今客居于此,还从属于吕布麾下,自己一向机警,怎的几杯酒下肚便吐露实情了?!
心怀怨愤,最为上者忌!
刘贤赶紧拉住张辽,又斟一爵酒,道:
“文远怎的如此生疏!某虽初与文远相见,但心慕已久,今幸得君来到某处,心中实愿与君携手共勉!”
刘贤端起酒爵来道。
张辽一愣,心中泛起滔天波浪。
他年方二十四岁,正值青春,军营中大小将校无数,从未有如此实权人物愿意折节下交,真正将自己当做一个领军之将看待!
一种从未有过的被注视、被看重的感觉油然而生!
是丁原、董卓、吕布等人从未有过的尊重!
“使、使君……”
“文远不必多言,某只问你,某家这里虚席以待,君可愿来否?!”
“啊!使君,吕将军那里……”
“某自与温侯去说罢了,文远不必担心!”
张辽正色道:
“承蒙使君不弃,但有所命,辽,百死不辞!”
“哈哈……”
刘贤摇头轻笑,
“文远乃是大将之材,那用你‘百死’去!”
刘贤握住张辽之手,又道:
“我看文远与某家弟弟仲武年岁相差无几,又都是少有勇力的将军,日后当多多亲近!”
张辽一脸激动,沉声应下。
刘贤轻轻拍了拍张辽肩膀,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回到主座。
再看下去,只见大多数人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刘贤看向已有酒意的吕布,心中忽然一动:
要不要趁此机会一刀“咔嚓”了此僚?!
随即想到未来可能还需要吕布牵制曹操,甚至抑制刘备,便压下了此心,宴饮起来。
一场欢宴散去,吕布引众会营。
吕布军营就屯在城中,虽然只有数百人,却都是数战得脱的精锐悍卒。
到了营中,吕布坐于帐中,魏续、宋宪、侯成来到帐中。
此刻,这四人虽有酒意,却绝不是宴会之上的状态!
“尔等以为如何?”
吕布沉声问道。
魏续欠了欠身,道:
“先前为将军为使,刘贤与今日所见并无不同,初闻将军欲来归附,很是惊讶,言辞间却大加赞赏!
以今日席间之见,似乎刘贤也并无恶意。”
吕布点了点头。
宋宪道:
“诸侯间有实力对抗李榷、郭汜之辈的,只有刘贤。现在李榷、郭汜追索将军,连张杨府君亦不敢不听,虽然与将军结好,但亦不愿与李、郭对抗,将军也是因此才来投奔刘贤。
今刘贤既然没有发难,想必也有去李、郭之心,多半也是想依仗将军武勇。”
吕布闻言,神情一傲。
“只是将军未立功劳,想要求军只怕刘贤不与吧!”
侯成道。
吕布一滞,皱眉不语,半晌,道:
“先不说这些,只要他没有图谋我的意思便可。只是今日席间,他与张辽言谈许久,却不知什么意思?!”
“张辽有勇力,却不是我等嫡系,他的恩主甚至便是丁原!此人虽然追随将军,未必没有其他的心思!”
魏续沉思道。
吕布悚然一惊,心中警醒起来。【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