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显然也是未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的,此刻见城外一堆篝火两个帐篷,自然便像这边行来。
“诸位请了!某家沮授,错过宿头,想向诸位讨碗水喝。”
来人拱手施礼。
刘贤霍的站起,把臀下的马扎都带倒了,抱拳道:
“可是冀州沮授沮公与?!”
关羽一愣,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马扎:
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这又是哪方大神?!
荀彧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沮授。
“郎君认得某家?”
沮授奇道。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某家刘贤,字伯安,幽州人士。对刘某来说,公与兄的大名如雷贯耳啊!”
刘贤上前一步,牵了毛驴缰绳,连声道:
“未曾想野外之地遇到公与,此是天定的缘分!快来快来,我们这里正好有些吃食酒水,公与一起来用!”
说罢不由分说,牵着毛驴就往营地走去!
沮授微微一愣,旋即摇头笑道:
“如此,沮某便做个恶客了!”
“快请快请!”
刘贤三两下拴好毛驴,伸手将马扎打开,双手递与沮授,自己却席地而坐。
“早知道检索田丰多好……浪费了一次机会啊!”
刘贤心中有个小人“砰砰”撞墙,深深懊悔!
沮授怎好意思自己坐这个奇怪的器物却叫主人家坐在地上,连忙推让。
刘贤却不应,坚持叫他坐下便是,不必拘束。
沮授无法,只得坐了。
刘贤为他介绍了关羽荀彧,含笑对沮授道:
“公与兄来的正好,我们正聊起了当今世上的良才美玉,你便来了,可见与我等是心有灵犀啊!”
业务员拉进距离的手段有很多种,自来熟便是其中之一。
“哦?”
沮授一愣,只觉得这初次见面之人竟一点也不拘束,好像多年老友般招呼自己。
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一句:
“沮某愿闻其详。”
“我所见之才也不多,贤良之人更是凤毛麟角,可今日今时,在座之人都是其中翘楚,我真心觉得自己是三生有幸,当浮一大白!”
刘贤感慨道,随即端起身前之酒,一饮而尽。
业务员拉进距离的方法之二,聊些贴边的话题,引起对方兴趣!
荀彧关羽还不觉如何,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刘贤也曾多次感叹,稍稍有些抵抗力了。
沮授却未曾遇到过,闻言不由一惊,连忙谦让道:
“不敢当不敢当!某不过一介白身,无功无禄,文武不彰……”
“先生何必谦虚!天高地阔,此处只有我等四人,先生胸中自有丘壑,便把满肚子的文章豪气在月色下晾上一晾又如何?!
若是对不知先生的说,先生谦虚他只会当真。可是对在下来说,先生便如隆隆火炬,早已照亮此片星空了!”
刘贤“哈哈”大笑道。
高帽子戴上。
“啊,这……授实不敢当!”
沮授连连谦逊。
荀彧挑了挑眉,不由道:
“能得伯文这般夸奖,公与兄必有大才!胸中锦绣何不一吐为快?”
“实不敢当,不敢当……”
沮授连连摆手。
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他又怎会挖心底的说话?!
“先生不说便罢,咱们边喝边聊!”
说着举杯邀酒,一同饮尽。
等众人放下酒爵,刘贤却又不说了,殷勤的劝酒劝菜。
别的不说,刘贤这做菜的手艺确实很高,想当初开始做业务的时候,四处了跑市场,为了节省成本都是自己做饭,而这个时代的饭菜十分单调,许多都是水煮罢了,因此刘贤做的菜就更显得口味独特,十分入口了。
众人本来等着他的下文,但他却只顾殷勤劝酒布菜,一来二去,也就喝开了,竟暂时放下了方才的事。
业务员拉进距离的方法之三,话是拦路的虎,酒是敲门的砖。
等到酒酣耳热,刘贤却道:
“当今天下乱象已显,公与兄不知,此前我与云长、文若都曾谈过,也立下一个赌约,公与兄有兴趣参加进来么?”
“不知是个什么赌约?”
沮授生平不甚好酒,但架不住刘贤劝酒技术娴熟,此时也喝得微醺了。
“某家断定,自此时来说,一年内必有大乱!五年内国境之内必然糜烂,非大能之士不能平乱护民!公与以为如何?”
刘贤目光灼灼的盯向沮授。
沮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竟恢复了几分清醒!
“今上宠信宦官,十常侍柄掌国政,此确是取乱之道。然而观今上治政之风,不似个冥顽不灵之圣,若有一二大臣寻到机会直言相谏,未必不能正本清源拨乱反正。”
刘贤“哈哈”一笑,追问道:
“公与只说乱象何时起,何时结束吧!”
沮授微一沉吟,却看向荀彧。
以沮授的智慧来说,从坐下的那一刻起,谁是自己同类一眼便知了。
荀彧见他看来,微微一笑,道:
“我与伯文之前有过一赌,完败。但这次打赌却有些信心,某家推测若无意外,三年之后必有大乱,但动摇不了国本,稍乱即平。”
“欸?!文若怎么……”
关羽听了下意识跟了一句,立即反应过来,随即住口不言。
沮授见了忽然“哈哈”大笑,举起一爵酒一饮而尽,朗声道:
“文若这是要试试某家?!若说三年之后必乱我却相信,稍乱即平?!十年内若有大才能平复纷乱,便是天命汉室不绝!”
“嘶!”
关羽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荀彧听了眼中精光一闪!
沮授所言与荀彧一模一样!
刘贤听了心中大喜:
原来不用打窝子也能钓到大鱼……
“公与兄既然看的清楚,可敢与某打这个赌么?!”
刘贤故作姿态,笑问道。
刚刚那杯酒下肚,沮授勉强压下去的酒劲已然又翻腾上来,听了刘贤激将,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有何不敢?!彩头是什么?!”
“哈哈……”
刘贤心中小鹿乱撞,连忙道:
“荀文若乃是不世出之才,与我定下一年之期,一年之内果然如我所说,便留下助我,又以五年为限,五年后去留随意。若我输了,任凭处置,为奴为婢不敢有半分微词!
公与兄胸中才学不输半点,可敢依此而定?!”
“便依此定!”
沮授定声道。
“击掌盟誓!”
“啪、啪、啪!”
刘贤心中一下畅快起来:
咬了钩的鱼,咱就不能叫他跑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