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沧故意装作看不懂武程铭面色的样子,继续问道:“殿下决定好了吗?请下令吧。”
武程铭眼中的神情变了又变。
鼎州城这幅惨样,且不说还会不会有人。
如果真的有人活着,那活下来的人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吃人的怪物?
还是被吃的猎物?
外面艳阳高照,他却觉得遍体生寒。
他咽了咽口水,最终颤抖着手,指着鼎州城内:“进去!”
无论是不是有人,自己的任务是要给予他们朝廷的物质。
无论他们从内心上,还算不算是个“人”。
武程铭的这个决定可有些出乎叶沧的意料了。
要知道这个太子一直都是个笑面虎的一般的人物,对于没有用的人,他可是没有半点爱心的。
见斐延川的下场就知道了,他根本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叶沧收敛的自己心里的想法,还是跟着他的脚步进入了鼎州。
无论如何也要确认现在鼎州的情况,确保里面除了旱灾的灾情之外,还有没有出现其他更离奇的事情。
众人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的统帅走了进去。
如同一步又一步坚定的走向人间地狱。
小厮自然也是看见了鼎州主干道上的惨样。
他没有想到这群人还会这样,毫不退缩的走进去,要知道这样的城……
这样的死城,往往伴随着大疫!
会死的!
会死人的!
小厮随手抓起身边一个平北军的臂膀,他看起来面容清秀,甚至还未到弱冠之年。
他的手上
布满可怖的老茧,步伐却是坚定。
小厮颤抖着,像是在寻求什么答案:“你不怕死吗?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这里面一定会爆发更恐怖的灾难,你不怕死吗?!”
“你还这么年轻!你……”
小厮的声音突然停止,他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臂膀在无声的颤抖。
这个平北军小声的说道:“怕啊,我怎么不怕啊。”
“可是今日若我害怕了,来日这里发生更恐怖的事情怎么办呢?”
“我家里还没有出嫁的阿妹,阿姐,到时候谁来救她们呢?”
他伸手将小厮的手一根又一根的掰开,快步走入自己的队伍,头也不回的进入那座昔日热闹非凡的鼎州城。
它仿佛一个吃人的恶鬼,将一个又一个挺拔的身影吞噬了进去。
小厮一直呆呆的站到最后,在队伍的末尾他突然又发疯似得跑了起来。
他一边往鼎州城内跑,一边大声喊道:“疯了,你们都疯了!”
他一个快步也投入了那张深渊巨口,没入了恶鬼的嘴里。
义无反顾,生死无惧。
……
鼎州城内。
众人一进来就皱起了眉头。
这里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空气浑浊,街道肮脏,还有若有若无的不堪入耳的声音。
叶沧和武程铭对视一眼,同时决定先去县令府上。
他们倒要看看,这个时候,身为鼎州的父母官,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上报灾情,而是蜷缩在这里,一声不响。
一行人还没有走到县令府就感
觉到了不同,这条街道可比其他的街道要干净许多。
隐隐约约还保留着几分鼎州昔日的繁华。
周围的楼里还发出几声让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
叶沧闻声,嗤笑一声,然后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臭虫。”
他们同步整理了自己的佩刀,鱼贯而入县令府。
一进入大门,这里面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除了平北军在迁州闻到过的肉质味道,还有廉价的胭脂水粉味。
它们结合在一起,像是什么粘稠的恶臭,一阵又一阵的往鼻子里钻入。
有几个年轻的小将有些忍受不了,开始直接干呕。
叶沧拔出佩剑,面容寒霜。
剑刃的寒光反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侧,更加不近人情。
“杀!”
一直装作文质彬彬的武程铭也拿出自己的佩剑,跟着队伍一起杀了进去。
叶沧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
入眼间全是荒唐。
本应该因为旱灾而急不可耐的王县令,赤条条窝坐在一个人形的椅子上,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位美娇娘。
美娇娘身着没有几块遮体的布料,面容难堪的被这个屋里的人用下流的眼光打望。
她的双眉含恨,四肢被捆绑,嘴角边还有几滴触目惊心的血丝。
屋里的人被突入的叶沧带的小队打断了兴致。
王县令看着眼前和自己成极端对比的叶沧,不爽的皱起了他那肥硕的猪头脸。
然而不等他开口,叶沧的剑刃就让他人头落地,尸首分家。
他满
不在乎的甩了甩剑上粘上的血液,提起剑就对着想逃跑的众人刺去。
他身上的盔甲沾满了肮脏的血迹,看起来就像是夺命的修罗。
鼎州城的师爷是屋里的最后一个人。
叶沧的剑插入了他的胸膛。
“你们真的是垃圾。”
“是垃圾,就应该腐烂在地里。”
“而不是现在,妄图想像个人样。”
话音刚落下一秒,叶沧拔出剑刃,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昂贵的地面。
上一秒还被当着玩物的美娇娘,下一秒就被人救了下来。
李副将解下自己的外套,给美娇娘拢了拢,她让有个遮身之物。
可李副将抬眼间却看见美娇娘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的统帅。
她的眼睛中充满了仰慕和崇拜。
可见叶沧利落的剑法征服了这位美娇娘。
李副将暗自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念落花”的戏码。
叶小爷,你快收收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吧,不然到时候闲怡郡主以一个不守夫道不要你了,看你往哪哭啊。
叶沧心里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冷眼看了一眼李副将,不明白他为什么待在这里不去安抚伤员。
李副将多了解叶沧的狗性格啊,他赶紧让这个美娇娘和自己一起离开这里,不要碍了这位大爷的眼。
美娇娘被他拉得一愣,走出房门后就重重的甩开李副将的手。
她褪下了在屋里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改刚刚的态度。
鼻孔朝天,一
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傲慢的很。
她还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像施舍似的和李副将说话:“那个人是谁啊?”
李副将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他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几个字。
宁礼貌吗?
宁别是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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