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算是这间屋子里和林黛玉最熟的人了, 虽说不上好朋友,但关系也是较其他人来说更为亲近的。尤其是史蒂夫本人还刚刚承了一个对自己来说受益巨大的恩情。
“林,你这是干什么?”
林妹妹瞥了一眼面露担忧的史蒂夫, 轻描淡写的将手收了回来。
“这个毒很有意思, 我也很好奇。再说,很多时候只有以身涉险, 才能触及真相边缘,你们人世间不是也有这句话嘛, 叫作【科学精神】?”
托尼用按钮将那玻璃罩给关上,眉头微皱看向林黛玉还在渗血的指缝, 他显然见不得除自己以外的任何无辜牺牲行为, 尤其是年纪尚轻的孩子们(比如彼得和蒂芙尼), 但鉴于眼前这位林特派员只是看起来幼龄,实际上却是某庞大且神秘的组织AID中的几百岁文员,他觉得可以适当放宽标准, 但对于科学精神这个挪用, 他还是要发表自己的意见的。
毕竟是个人都知道, 托尼·斯塔克可不能被话憋死。
“科学精神不是这样用的, 在一般情况下,我们还是不建议直接做人体试验的。当然了, 非人体除外,像你这个情况的还没尝试过。”
托尼对于美人还是挺宽容的,虽然他原先喜欢的是金发碧眼的大波妹, 但现在毕竟也是在小辣椒的调教下从良许久了。
所以尽管他对于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下马威的阴阳怪气达人心里梗了好一阵,但作为纽约好男人排行榜NO.1的常年榜首,托尼已经在反讽的时候尽量将语气调整到诙谐,神态调整到揶揄了。
蒂芙尼:作为粉丝, 滤镜使我觉得,托尼使小性子的样子都很可爱。
【宿主,我劝你耗子尾汁!】
林妹妹用左手轻触右手掌心和指节上的创口部位,伤口正在慢慢的愈合,但根据经验显示,毒素显然已经顺着血脉流进身体里了。
毒液流窜之快,也是让托尼和班纳感到十分惊奇的一件事。
班纳博士看着手中平板上的数据,无奈的感慨,“事实上,很少见的有毒液能在一瞬间达成对人体的全面控制,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病菌,在半秒钟之内充盈在人体之中,做着伺机而动的潜伏者。而它的作用效果更是让人觉得诡异,所以说,与其叫它情花,我更想叫它食人花,因为它好像真的是以情绪,或者是一种意念化的虚无之物来作为起爆的引导线。”
听了班纳这番话,林妹妹勾起嘴角看向托尼,微微挑眉,“所以作为科学家的你们始终不相信这种花,是以感受爱意来作为触发标准,只觉得它依靠的是感应人身体里的某种化学信息素来发生作用的,所以你才试图激怒我?”
托尼歪了歪头,不置可否,“事实上,我和班纳也是刚接触到这个叫做‘情花’的东西,我们将它和人体产生的肾上腺素进行了反应试验,却没有得到显著且有价值的可记录内容。所以我们就又考虑到是不是发生作用的环境不达标,只能在人体的温床中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那我来的也算是凑巧了,只是你试图激怒我的行为,并未让这个情花的毒素产生作用,所以说很遗憾,斯塔克,你的实验进展,目前为止仍旧是零。”
托尼耸了下肩,“刚刚我都说了,非人体除外,毕竟正常人类的天然寿命是有极限存在的,首先让我们排除一下娜塔莎和队长这种非常规案例,通过十八世纪法国博物学家对于哺乳动物寿命研究和勘察显示,人类的自然寿命应该是其生长发育期的五到七倍,鉴于人类的生长期主要是二十到二十五岁,所以人类即使再努力,通过运动内调或者是科技养护手段,也只能生存到一百二十或者是一百七十五。所以当下不能完全以你的身体素材作为人体与情花产生反应的研究对象。”
虽然蒂芙尼想要拍手叫好,但林妹妹却要不屑一顾。
“显然博学给你带来了异于常人的优越感,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情花对于所有人类以及类人生物都会产生作用,所有即使是我,也会受到情花毒素的辖制,但这并非意味着我不是人类,反倒是你......”
林妹妹抬起手,食指隔空指向托尼胸前的反应堆,“依靠冰冷的核反应堆来维持生计,拥有两个心脏的你,也许比我还更不适合进行这场实验。”
蒂芙尼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稳,她虽然不知道之前的托尼是怎么生活的,但是自从经历过纽约大战之后,他待在实验室里的时间,总是难免让人担心,为此小辣椒还跟他吵了好几次。
这种现象证明了一件事,所谓天才,不是说干什么都轻而易举,正是因为被称为天才,很多人才要更加努力的去承担远重于凡人负荷的重量于肩膀之上,否则那就会被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托尼虽然当下说是不赞同林黛玉在没有任何数据进展的情况下,进行所谓的科学实验,但要是事情的严重程度扩大,造成了更严重的社会性危机,那么他首先选择牺牲的绝对是自己。
虽然其他人也愿意上赶着牺牲,但他们对于实验室和试验台上的事情到底是不如托尼和班纳清楚,谁知道托尼会不会在实验室里擅作主张,毕竟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所以蒂芙尼才会借林黛玉的口提前断了托尼的念头,毕竟谁也不晓得核反应堆里在他身体里散发的物质会不会跟其他位面的东西产生新的影响啊。
托尼对于林黛玉的类似反讽的回答并不介意,反而对对方表露出的科学敏锐感感到好奇,“我原先还以为林特派员和队长一样是个艺术生,想不到对于科技和生物知识也是很了解的?”
林妹妹轻笑着摇了摇头,“说了解过誉,只是非那闭塞之人,活久了也总会跟着其他人耳濡目染些罢了,也便于进行任务时不轻易露怯。”
“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要表达清楚才对,”林妹妹认真的看向托尼,“斯塔克,博学并非是对你的调侃,依靠核反应堆维生也是一件让人赞叹的事,根据AID组织对你所进行的科学评估显示,你所创造的科技显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突破性的影响,同时也架起了两个组织之间本不存在的桥梁,但你仍需要知道的是........”
托尼听到后半截时,头微扬,嘴角微翘,就差挺胸叉腰了。
【哎,论人类对彩虹屁的抵抗力。】
林妹妹环绕一周后,挑了挑眉,故作一副抱歉的模样,“在座的各位当然都是异常优秀的,虽然是就普通人类来说,我对斯塔克说出这些也不过是因为他存在的问题更大罢了。毕竟你们未来要面对的事情,可能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复杂可怖,纽约大战不会是终点,它只是导火线罢了,所以.....”林妹妹长呼一口气,神情恢复一如往常的淡漠,“不要随便面对什么小事儿,都摆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焦虑的让人心烦。”
中间忍着脾气听林黛玉和托尼哔哩啦一大堆的学术语就算了,最后这句话弗瑞是真的憋不住要爆发了,他倒想问问这件事怎么就是小事儿了,而她又将怎么处理这件小事,从而逼迫AID那一方尽快的采取行动,制止这个情花的生长,消除它所造成的的影响。
另一方面,弗瑞可能也是想借机宣泄下情绪,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尤其是在刚刚林黛玉将眼神瞥到自己时,弗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脑后和心脏都开始发麻,就像是被毒蚂蚁咬了一样,心里空虚而又焦虑的感觉又开始上升到新一个阶层。
真正的危险确实不止如此,就像他现在就在为一件事孤军奋战,在这个名为神盾局的地方,发现了另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但是弗瑞谁也不能说。
“请恕我不能赞同你的形容,一件造成死亡人数不断攀升,社会危机和信任感持续动荡的事情可以被称之为小事,你们AID把那些无辜牺牲的人又放在哪里了?事到如今,你们又有什么很好的方法,能够立即解决这个问题吗?”
林妹妹嗤笑一声,随意拿出兜里的绢帕擦拭了手上残留的血迹。
“呵,尼克·弗瑞,你本人并不适合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来让人屈服,反而是你自己才会屈服在最大效益牺牲论的面前。至于那最后的激将法,想来也不可能为你带来立刻解决问题的良方。”
“事实上,这个世界每时每秒都有人在死去,或是天灾,或是人祸,你们大可以秉持奋不顾身的自我牺牲主义,愚蠢的前仆后继,但你们能保证倒下之后,会有同样的力量站起来向你们学习吗?所以安稳一点,幼稚的英雄们,也许停滞不前的实验,在死更多人后,会带给你们新的突破。”
林妹妹转身向门口处走了几步,不愿意回头看那一张张阴沉的脸。
“此时此刻,你们每个人的怨怒我都明白,有些人认为我不该是说出这话的人,有些则是因为明白我所说每句都是实话。”
显然史蒂夫就是那个认为林黛玉不是应该说出这话的人,所以他皱眉前行叫住对方。
“也许牺牲是注定的,但我向来不赞同这种坦然的接受更多牺牲才换来的短暂前景。林,你说过这件事算是异常事件,可以得到AID的协助,那就请你告诉我,告诉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
【宿主,你哔哩啦那么多,都是因为想不出解决办法的缓兵之策。】
蒂芙尼:.......是又怎样?!
【没有,只是感慨,宿主你也算是有进步了,这时间拖延的很有水准的模样。】
蒂芙尼: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林妹妹抬手轻轻扶在耳畔处,双眼微敛,像是在听谁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复史蒂夫,“都说了是协助作用,就是放手放你们去尝试的意思,不过我确实是先要回去上报现在的情况,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另外,那个在放置在复联大厦的烛盏,是阿狼那孩子为了某人做出的选择,希望你们能善待并好好利用,如果它离开复联大厦的控制范围,我就会对其进行回收处理。”
林妹妹继续往外走着,在走到门外拐弯后,她又后退一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她侧头看向众人。
“虽然在座各位内心已然被锻炼的十分强大,但我还是要为自己过于激进的发言稍稍致歉才对。情花事件与以往相比显然不足以构成毁灭地球的力量,最后只能落得被组织消灭或是回收的下场,所以你们现在更专注于怎么拯救已经中毒之人不失为一件正确的选择。”
林妹妹将视线移到那两朵情花身上,“我所说的消灭和回收当然包括神盾局仓库里持有的那些。”
林妹妹说完这些,没待屋内人在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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