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一愣,提着剑追了上去,心中的疑惑c愧疚和着愤怒一起爆发开来,化为一股莫名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抬起剑刺了上去,口中只来得及大喊一声:“看剑”
穆悠转过身来,只见利剑直逼胸前,他平静地看着萧飒,却并不躲避。
萧飒已是控制不住,知道自己只是一时冲动,可剑势已出,已身不由己,他知道穆悠应该会些武功,只希望他能躲开,然而穆悠却纹丝不动,这让萧飒大吃一惊。
他使劲将力道上移,锋利的剑刃略过穆悠的俊脸,将他头上的发簪刺了个粉碎,断发随风飘落,他那头乌黑的秀发也如黑色的绸缎般垂了下来,披散在他瘦弱的肩上。
“住手”
安王恰巧走了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口中发出一声惊呼,人已不顾一切冲了过来。他双手握着穆悠的双肩,大喘着粗气,满脸惊恐:“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穆悠冷冷地扒开安王的双手,平静地脸上挤出一丝浅笑:“有劳安王关心,我没事儿,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安王上下瞧瞧穆悠,松了一口气:“我只是想到还没问你,你明日还进宫来玩吗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不用了。我不会再进宫来了。”穆悠叹了口气,看向萧飒:“这些天来,我一直在等人来杀我,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你。但我依然觉得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保重”说着转身而去。
“穆悠。”安王试图去拉他一把,被穆悠甩开了手。他愣愣地看着穆悠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片伤感,这感觉竟如同每次目送莲儿一样。
“萧飒,你干什么”安王回身愤怒地看着萧飒。
“郎君,我只是想试探一下”
安王抬手,一耳光打断了萧飒的话:“你刚才差点杀了他记住你的身份,你就是个侍卫,本王给你说过,不要再去查他,不要为难他你都当是耳旁风吗”
萧飒脸颊上印出几道红痕来,他怯怯地看看安王,跪倒在地:“萧某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当初莲儿在时你就是如此,你口口声声这个要害我那个要杀我,可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你非要把我身边的人都赶尽杀绝,让我做个孤家寡人吗再过些时日,你是不是也得做个金笼子把我关起来,像房中的那只金丝雀一样”
安王叹了口气:“你走吧萧将军气度不凡,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郎君,萧某知错了。”萧飒赶紧请罪。
“好了,不必再说了。当初救你一命也只是举手之劳,这五年来,你要报恩也已经还清了。”安王冷冷地说道,带着一众奴婢走了。
“郎君”萧飒看着安王的背影,悔恨交加。
穆悠刚走出敬玉轩,就见沈太医迎了上来。
“穆郎留步,你要的东西。”
穆悠微微一笑:“多谢了。”
“你这头发”
“发簪断了。”
“哦。”
“给安王请脉时仔细些,这个是我昨天在宫女素心身上搜出来的。”穆悠说着,将怀中的一个小黑瓶递了过去。
沈太医仔细闻闻,拿出银针一试,顿时脸色大变:“断肠草宫女身上为何会带这个东西”
“素心是安王的侍寝宫女,恐怕已早被人利用了。我本想查出她幕后之人来,可萧飒一直盯着我,也不方便。有请沈太医多费心了。”
“是。沈某定当履行诺言,保安王平安”
“好。告辞”
平康坊里。
薛楚儿晃晃悠悠地走进房来,无力的依坐到梳妆台前,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干呕两下,想吐又吐不出来,她咳嗽两声,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铜镜中那张绯红的俊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突然,她收敛了笑容,仔细朝镜子中看去,没错,在镜子中,她的身后就站着一个人,披散着头发,正盯着自己。
薛楚儿惊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怯怯地回过头去,终于缓缓叹了口气:“穆郎你怎么在我房里你何时进来的”
“刚到。怎么吃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薛楚儿苦笑道:“客人老是劝酒,实在推脱不掉。”
“酒吃多了伤身,你一个女子,在这种地方更是要多注意才行。”穆悠从袖子里抽出两大块麻布来:“下次遇到难缠的客人,你也可以找些布塞在袖子里,既然客人不尊重娘子,娘子又何必太认真,只管逢场作戏便可。”
“多谢穆郎关心。”薛楚儿会意一笑,转而问道:“穆郎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昨日说了要送你一样东西,给你带来了。”穆悠说着从布包里拿出一支翠绿的管状翡翠来:“这是永乐公主亲自制的口脂,这个桃红色特别适合你,有桃花的香味儿。”
“口脂”薛楚儿兴奋地接过来一瞧,光是外面的翡翠便是精致的很,轻轻打开,一股桃花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本晕乎乎的头也清醒了不少。
“喜欢吗知道你的胭脂水粉多,一点小意思算是补上昨日的见面礼了。”
“多谢。”薛楚儿欣慰的笑道:“只是,楚儿一介青楼女子,如何配用公主的东西”
“我昨日便说了,你配。”穆悠笑道:“永远不要妄自菲薄,如果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你还如何指望别人高看你”
薛楚儿点点头:“穆郎所言甚是。”
“还有这个也给你吧,撒一点在帕子上,遇到不老实的客人轻轻一扇,够他睡上一觉了。”穆悠又笑着拿出一个白色的长瓶来。
“这是”
“迷药。”
薛楚儿一惊:“穆郎如何有这些东西”
穆悠微微一笑:“我既是江湖中人,这些东西当然是必备品。”
薛楚儿看着穆悠,心头一阵温暖,不知为何,虽然他披头散发的突然出现显得特别无礼,但一点都不让她反感,反之倒感到特别亲切。
“你们和好了没”穆悠好奇地问。
“什么”薛楚儿一愣。
“昨日楼下的那位郭郎啊”穆悠笑道。
“只是以前的一位客人罢了。”薛楚儿疑惑地问:“穆郎怎知他姓郭”
“昨日你的丫鬟好像说的是娘子,郭郎又来了,又这个字让人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哦”穆悠坏笑道:“我的耳朵灵得很,看人也很准,你别想骗我。”
薛楚儿羞涩的一笑:“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他身份尊贵,楚儿又岂敢高攀。”
“所以你很矛盾,又盼着他来,可他来了你又避之不见,故意疏远他”
“穆郎连这都知道”薛楚儿姹异道。
“你这个做法八个月前李殷试过,但结果除了让两人痛苦外毫无所获。”
“李殷”
“就是昨日和我一起泛舟的那位黄衣女子。”穆悠莞尔一笑。
“是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原来”薛楚儿掩面一笑,自个儿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有些事,不要退缩,两人一起面对,又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呢”
薛楚儿脸上展现出舒心的笑容:“楚儿受教了。”
穆悠也微微一笑:“你休息吧,告辞了。”说着翻过窗户跳了出去。
“哎”薛楚儿吓得赶紧去看,哪里还有穆悠的影子。
宝月楼里。
柳婉茹依着窗户眺望着远方,落日的余晖将天边映出一片金黄。
“是在等我吗”穆悠推门而入。
“穆郎。”柳婉茹温柔地喊道,看向他披散的头发。
“发簪断了。有劳娘子帮我寻个新的。”
“好。”柳婉茹答道,却并未挪步,两眼羞涩地盯着穆悠,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穆悠从布包中掏出一支翠绿的管状翡翠来,打开看看,递了过去:“这是永乐公主亲自制的口脂,这个大红色特别适合你,是牡丹花的味道。”
“口脂永乐公主制的”柳婉茹兴奋地接过来,轻轻打开,在鼻子下嗅嗅,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来。
“喜欢吗”穆悠笑道:“昨日梅姨还说我没给你送过礼物,要送自然得送点特别的才配的上你。”
“穆郎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柳婉茹将口脂小心地收好,轻声问道。
“有吗”穆悠摇摇扇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柳婉茹已是面红耳热,她轻拂一下面颊,颤抖的看向穆悠:“穆郎,我”
“什么”穆悠疑惑地靠近柳婉茹:“怎么脸这么红,连耳朵都红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穆郎大恩大德,婉茹无以回报,若穆郎不嫌弃婉茹残花败柳之身,婉茹愿以身相许,终身侍奉在侧”柳婉茹鼓起勇气,心一横,早已顾不得女子的矜持,对着穆悠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啊”穆悠正欲伸出手去探测一下柳婉茹有无发热,突然听她如此告白,一时竟愣的哑口无言,片刻后猛地收回悬在空中的手,使劲摇着扇子,一脸慌乱。
柳婉茹见穆悠不语,当他是默认了,已动手解起衣衫来。
“慢着,”穆悠惊慌失色:“你想报恩固然没错,可报恩的方式很多,为什么偏要以身相许呢”
“婉茹想不到别的方式了,穆郎是嫌弃我吗”
“怎么会呢。可是”
“婉茹是自愿的,不需要穆郎给我任何
名分,也不需要穆郎担什么责任。”柳婉茹说着已将衣衫尽数退尽,美丽的胴体便暴露在了烛光之下。
穆悠见柳婉茹已是一丝不挂了反倒冷静下来,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然后嫣然一笑:“身材不错”
柳婉茹羞愧不已,自己已做了女子最大胆的事,可穆悠却依然立于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穆郎不想做些什么吗”柳婉茹试探着问。
“好。来而不往非礼也。”穆悠说着丢掉手里的扇子,卸下布包,也动手解起衣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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